一个月之后,陆安和终于病假结束回学校。
依旧是那副温润少年的模样,只不过所有人都觉得,他身上好像有了什么不同。
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是一柄蒙尘的宝剑,正在晦暗的深夜中颤抖着,逐渐显露隐藏已久的锋芒。
而这个月,月笙又从沐家搞了一笔钱,随随便便就转给了陆安和。
沐洲因为这些事情焦头烂额,整个沐家的气氛也非常压抑。
一个又一个的损失就像是滚雪球一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令他措手不及,拆东墙补西墙也很快引起了合作伙伴的注意,为此丢了好几个合作。
而陆安和趁他病,要他命,一路大刀阔斧抢占资源,竟然很快跃入商圈金字塔的顶层。
这一日,沐洲又因为资金链断了而亏损了一大笔钱,焦头烂额回到家,唯一让他有些欣慰的就是,沐子骄在月笙的教育下变得很乖很努力,终于有点能继承家业的样子了。
沐洲感叹道:“子骄,你这个样子,还要多亏月笙了。”
沐子骄低头咬着嘴唇,嗫嚅片刻,小声道:
“是的,月笙姐姐很好。”
他得赶快去写作业了,不然晚上月笙回来看他没写完,他就死定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月笙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惩罚,但是他就是觉得自己不完成月笙的任务会死,是真的会死。
沐子骄飞快回到房间里肝作业。
很快,月笙便回来了。
沐洲和沐夫人又出去应酬了,家里只有保姆和沐子骄二人。
保姆现在见到月笙也是毕恭毕敬,再也不敢有半点放肆。
月笙美滋滋吃完保姆精心准备的晚餐,便去了沐子骄的房间。
沐子骄听到月笙进来,浑身都绷紧了。
月笙凑过去看了一眼,笑嘻嘻点点头:“不错,有进步。”
沐子骄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竟然觉得有点开心,甚至,想要做得更好,得到更多的夸赞。
若是月笙知道沐子骄的想法,肯定会说一句:“可怜的孩子,这是斯德哥尔摩了。”
只不过月笙才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沐子骄的身上。
她打开手机翻了翻,问道:“沐子骄,沐如愿还在原来的地址吧?”
沐子骄小声回应:“是的,她之前还问我情况的,我按照你的要求回复她,说最近没有去找她,不用搬家。”
月笙点点头:“我明天去找她玩玩~”
明天是假期,这段时间学校里的事情也少了,她终于有时间去会会沐如愿了。
在原剧情里,沐如愿之所以那么任性放肆,是因为月笙不受宠,万人嫌,根本威胁不到她的地位。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月笙人人喜欢,成了团宠,成绩优异,现在对外提沐家小姐,人们的第一反应都是沐月笙而不是沐如愿。
沐如愿知道这样的现状之后,会怎么做呢?
月笙想想都觉得兴奋,抱着手机跳出了沐子骄的房间。
沐子骄害怕的女魔头终于离开,他松了一口气,继续写作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月笙并没有提要求,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这些。
*
第二日,阳光明媚,秋天的清爽气候让月笙觉得心情不错。
她换上一套奶白色的毛呢短裙,背着陆安和送的奶白色小包,配上那精致漂亮的小脸,整个人像是一块柔嫩鲜美的小点心。
月笙一边开车,一边余光瞥到旁边的小包,就想到了陆安和。
陆安和最近很忙,但是不管怎么忙,每天她的房间里都会出现一些小礼物,最主要的是,那些小礼物还都是月笙喜欢的类型。
她不知道陆安和为了摸透她的喜好,把她的宝藏们全部研究了个遍,只觉得每次陆安和送的她都觉得很喜欢。
反正她给了陆安和那么多钱,收点礼物也是毫无心理压力。
但是最近,送礼物的不仅仅是陆安和一个人,还有梁川。
自从上次秋游回来,梁川就有了点危机感,时不时会给月笙送点礼物,但是月笙却不像之前那样殷勤,而是有点若即若离,恰到好处地吊着。
梁川反而更加上心了,好感度一直没有减少。
月笙欲拒还迎收下梁川的礼物,转头就随手扔回家,过段时间发现不见了,也不在意。
反正她确实一点都不喜欢。
倒是梁川这些行为让月笙觉得有趣,难怪说人类都是贱的,好感度达到一定的时候,越是吊着,对方越是稀罕。
就这么想着,路程感觉也不是很漫长,很快就到了沐如愿在的地方。
这是隔壁市,也是一线,人很多,豪车虽然不多见,但也不稀奇。
但是豪车上下来一个看上去刚成年的精致小姑娘,倒是有些稀奇。
月笙将车停在了一处咖啡馆门前,进去点了一杯咖啡,坐在了落地窗前,悠闲地看着窗外。
现在还是上午,据沐子骄说,沐如愿一直都是睡到中午才起床的。
沐如愿的情人也是个在酒吧工作的,肯定起床也迟。
月笙来得早了一点,但她并不着急,心情不错地看着外面街道人来人往。
街道对面就是沐如愿住的地方,沐如愿和他的情人肯定不会做饭,中午应该是会出门的。
她想着,再等几个小时,要是沐如愿还不出现的话,她就直接上门。
精致美丽的少女坐在窗边,安静看着窗外,明媚的秋日阳光让她的侧脸微微发光,美好又静谧。
这样的美好的画面应当是没有人舍得打破的。
但是,总有那么一个没有眼色的人。
月笙忽然感觉到身边出现陌生的气息,她转头看向身边,一个男人端着一杯咖啡坐在了她的身边。
男人身材高大,眉眼深邃,脸部棱角很英俊。留着精心修剪过的胡子,头发虽然有些乱,但毫不掩饰他成熟的魅力。
男人对上月笙的眼睛,潇洒笑了一下:“拼个座,不介意吧?”
月笙看向四周,明明空座位很多。
她像是独居的小野兽,很讨厌被入侵空间的感觉。于是拒绝得毫不客气:
“介意,走开。”
声音软软的,没什么攻击力,男人邪魅一笑,直接坐了下来。
月笙皱了皱眉,刚准备摸向腰间的小刀,却听男人道:
“我看你一个人坐着很久了,你在这里应该没什么熟人吧,我是附近那个酒吧的调酒师,晚上有空的话,过来,我请你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