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眼看着天色黑了下来,但是嬴煜还没回来,忍不住心想,小可爱胆子也太小了吧!
这点小刺激就逃了,以后还有更刺激的怎么办?
真是过分呢,再有下次的话,直接就锁起来吧!
让他没有地方可逃,然后把他这样那样……
月笙美滋滋想着自己的计划,用完晚膳准备出门找一找嬴煜,却听到太监的声音。
魏炤居然来了。
魏炤今日气得不轻,但居然会来她这里,月笙是没有想到的。
月笙根本就没有从软塌上起来。
她微微眯着眼睛,懒洋洋看着魏炤大步走进,挥了挥手:
“陛下怎么来我这禁足之人的地方了?”
她这话本意是想让魏炤快点滚,然而魏炤却理解成了月笙心中委屈有怨。
他上前一步,开口道:
“朕今日这么做,也是为了服众。月笙你一定是可以理解吧。”
在魏炤看来,月笙事事为她着想。
果然,月笙开口:“当然啦,陛下,我都理解。”
魏炤面露喜色,看向月笙。
房间内烛火摇曳,暖色的光给月笙的眉眼添上更加魅人的精致。
那双含情美目就连天上的明月也无法比拟。
她真的太美了。
魏炤心动不已,情不自禁朝着月笙伸手:
“月笙,你入宫来,朕还从未临幸过你,不如今日……”
他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便传来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
“陛下,烦请离贵妃娘娘远些。”
魏炤回头一看,嬴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少年脸色有些苍白,有些风尘仆仆的模样,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魏炤心中涌上愤怒:“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朕讲话!嬴煜,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低贱的东西罢了。”
嬴煜面色更加白了一分。
但他还是笔直得站着,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此时慢慢都是刺骨的冷意。
嬴煜开口:“是的,奴只不过是个低贱的东西,但是陛下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魏炤气急:“来人!”
外面的几名大内侍卫应声而入。
“给我把嬴煜处理掉。记住,处理得干净一点。”
魏炤本来是不想这么快杀掉这个质子的。
毕竟,他想要并吞金国,这个质子还有用。
但是现在,他彻底被激怒,便无所谓嬴煜有没有用了。
总归是个低贱的东西。
侍卫闻言上前想要制住嬴煜。
月笙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很好奇嬴煜会怎么反击。
但是,但她看到嬴煜那极为苍白的脸色的时候,她坐不住了。
他好像有些不对劲。
尤其是那额头,竟然泛起了细密的汗珠,就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疼痛似的。
月笙猛地站起身,脸色冷了下来:
“都给我出去。”
魏炤:“听到没有,全部出去!”
月笙看向魏炤,冷笑一声:“我说你呢,陛下。”
魏炤一愣,不敢置信看向月笙。
月笙已经没有耐心了。
她忽的站起身,拔出挂在墙上的那把长剑,剑锋直直指向了魏炤:
“除了嬴煜,所有人滚出去。不然,我可能会手抖弑君。”
“穆月笙!”魏炤不敢置信地叫道,“你疯了!”
月笙毫不留情地往前走了一步。
魏炤感觉到那长剑贴上肌肤的冷意,后退两步,深深吸了一口气:“走!”
堂堂皇帝,带着自己的侍卫,狼狈地从贵妃的殿内出来了。
麻团忍不住疑惑:【奇怪,为什么魏炤的好感度居然没有下降?】
月笙在脑海中冷哼:“当然是因为好感度达到一定的时候,他就会自我攻略,估计这个时候,他已经自己给我的行为找好了理由。”
事实确实如此,魏炤觉得,月笙是知道嬴煜不能杀,所以才这样对他的。
就是为了让他冷静下来。
不愧是月笙,事事为他着想。
殿内,月笙扔下手中的长剑,走向嬴煜。
嬴煜双目通红,张了张嘴,想要往前走一步,却忽的膝盖一软,扑在了月笙的身上。
月笙抱住了嬴煜,发现他浑身都在发抖。
“姐姐……对不起……”
他声音哑得不像话。
刚刚笔直的站姿和阴冷的气势,全都是强撑。
“惜之……不是故意离开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哆哆嗦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药丸,放在了月笙的手心。
“姐姐……”他疼的抽搐,却仍然努力抬起眼睛,湿漉漉的双眼看进月笙的眸子里。
“这是……惜之的解药,给您。以后,惜之的命……都在您的手里。”
月笙呼吸一窒,看向窗外。
黑幕一般的夜空,那一轮圆月洒下冰凉的光辉。
今日是月圆之夜,是嬴煜中毒发病,需要吃解药的日子。
月笙手心的药丸滚烫,像是一路烫到了她的心里。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眼前的少年献出了什么。
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她控制不住地低头,稳住了他的唇。
嬴煜半跪在她的身前,五脏六腑撕裂一样疼,却用尽全力张开双唇,献祭一般闭上眼睛,张开的双唇。
这是一个缱绻的吻。
月笙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心脏酸酸的,但又很兴奋。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心疼,但是她却控制不住地放轻了动作,描摹他的唇形。
当那柔软温热的舌尖触碰到嬴煜的双唇的时候,他脊背瞬间紧绷,所有的感触似乎都汇聚在了双唇之上。
连那撕心裂肺的疼都模糊起来。
小舌描摹完他的唇形,便向里探去。
轻而易举地便撬开那因为疼痛而紧紧咬住的牙冠。
月笙温柔地攻城略地,而少年颤抖着微微张开双唇,献出一切。
直到他的近乎缺氧,月笙才终于离开他的双唇。
就在月笙离开他双唇的下一秒,那仿佛能撕碎他的疼痛又如潮水般涌来,他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呜咽,难受地蜷缩起了身子。
月笙张开手心,看着那解药。
少年疼的意识模糊,却不去吃,反而是颤抖着嗓音唤了一声:
“姐姐……”
月笙心头发颤,直勾勾盯着他道:“我若不让你吃呢?”
嬴煜歪着头,在极度的疼痛中,用本能回答:
“那惜之便不吃,惜之想死在姐姐的手里……”
他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不是因为情绪,仅仅是因为疼厉害,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眼角的泪痣在这一瞬间变得格外迷人。
月笙含住了药丸,再一次吻住了嬴煜的双唇,将那药渡了过去。
“真乖……”
少女含糊软绵的声音响起,将少年细小的喉音吞下。
嬴煜仰着头,喉结滚动,迷迷糊糊间,扬起一个极为开心的笑来。
姐姐,好像更喜欢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