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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陈年旧怨
    负责搜查姬佟遗物的姬家人:(╯‵□′)╯︵┻━┻

    死了的姬佟意不意外、惊不惊喜他们不知道,但看到这封信的他们却无一例外的,全部都被叶安澜气了个七窍生烟。

    “叶氏安澜奉上?这人是......”捏着信封的姬佟长子话说到一半,这个让他感觉有些熟悉的名字就被他从记忆深处拖了出来,因为震惊,他双眼圆瞪、嘴巴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上吊途中体验窒息是个什么感觉。

    “你知道这人是谁?”没什么见识的一群女人顿时把姬佟的嫡长子围了起来,她们用满是愤怒的目光瞪着姬佟的嫡长子,一副他要是不把这人招出来,她们就拿他顶缸的架势。

    姬佟的嫡长子失魂落魄的往后一坐,他这时候满心都是后怕以及恐惧,他爹的那些小妾,他都已经懒得再去理会了。

    一群胸大无脑的蠢女人!

    他问自己还算有点儿见识的叔叔和弟弟们,“叶安澜你们不知道是谁?”

    他直接把这个名字叫出来,在场的男人们顿时先后想到了之前在京中广为流传的那个谣言。

    “你、你是说......”姬佟的二弟抖着手,指着那张被他们随意丢在桌上的信纸,“这、这是那个,给白庆之送粮草武器的叶氏之主留下来的?”

    姬佟的嫡长子瘫在椅子上,一副躺平任宰的架势,“拿了东西还留一封信故意气人,叫这个名字又敢做这种事的,除了她还会有别人吗?”

    姬佟的二弟被他这么一问,顿时连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抱不住了,他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她、她怎么会找上咱们家?咱们家也没得罪过她啊!”

    他此言一出,姬佟的嫡长子冷不丁想起了自己姐姐姐夫的死,以及他们一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剽悍异常的疯女人。

    叶安澜的亲生父亲,也就是他的亲姐夫,是直接死在了他们与叶安澜的那场混战里,而叶安澜的继母兼姨母,也就是姬佟嫡长子的亲姐姐,则是死在了千辛万苦赶往京城的路上。

    他们是在回京途中与叶安澜狭路相逢的,一番激烈的战斗之后,叶安澜放过了手上没有沾过她亲娘鲜血的姬佟嫡长子的亲姐姐。

    当然,这个放过也是有条件的。

    在放人之前,叶安澜让姬佟嫡长子的亲姐姐做了个选择题,选她和她的一双儿女谁活谁死。

    那个女人不顾儿女的哀求选了自己活,于是叶安澜就依然把她放走了。

    可在那之后,叶安澜不仅没有杀掉她的一双儿女,反而还让他们带了自己的随身之物以及他们最信任的仆人走。

    他们有钱、有仆从,姬佟嫡长子的亲姐姐自然也想跟着他们一道走,但她之前为了自己舍弃儿女的行为,却在她和她的一双儿女之间划出了一道难以填补的鸿沟。

    虽然为了能被外祖一家庇护,姬佟的外孙外孙女勉强接纳了自己这个自私自利的娘,但他们彼此之间却再无信任和温情可言。

    再加上途中还有乱兵和流民虎视眈眈,互相猜忌的这母子三人,最终到底还是没能平安抵达京城。

    先是做女儿的先下手为强,把亲娘推进了饿疯的流民堆里,自己则跟着哥哥和仆从落荒而逃。

    然后是哥哥在身无分文、仆人也都死的死走的走时,用自己的亲妹妹换了一些干粮,结果还没等他把干粮吃进嘴,得知自己被卖掉的他妹妹就冷不丁扑过去,用偷藏起来的簪子扎穿了自己亲哥的喉咙。

    杀了自己哥哥的小姑娘最终也没能讨到好,那些跟她哥哥买她的人,即使亲眼看到她杀了自己的哥哥,他们也还是不顾她的挣扎厮打,硬是把她带了回去。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她杀了她哥哥之后,那些人干脆连作为“聘礼”的干粮都一并带了回去。等于是他们什么也没有付出,就白给自家的傻儿子捡了个漂亮媳妇。

    有此意外之喜,这家人倒是挺开心的,而且他们也不怕这姑娘会暴起伤人。

    在他们看来,就这姑娘那小胳膊小腿的,她也就能趁着她哥没防备,冷不丁上去给他一簪子了。

    要是被扎的人换成是他们这种做惯活计、手上多少都有一把子力气的人,这姑娘绝对会行凶失败。

    事实也确实正如他们所想,那姑娘在被他们带走之后,每一次的反抗都会被他们强势镇压。

    然而就在这家人掉以轻心,以为他们已经彻底打服了这姑娘的时候,这姑娘却冷不丁给了他们一个大惊喜。

    她在做饭的时候偷偷把当地人避如蛇蝎的一种毒草混进了野菜团子,直接要了那一家三口的命。

    看到那三人抽搐着倒在地上,她正打算收拾了细软和粮食直接跑路,她那位傻丈夫的大伯却好巧不巧的登门了。

    再然后,这姑娘就被那三人的亲人、族人直接勒死了。

    这些都是姬佟的继室夫人托了无数人情、花了大笔银钱打听出来的,姬佟的嫡长子还因此被自己娘亲好一顿千叮万嘱。

    最开始,他也确实很是因此提心吊胆了一阵子,可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他却渐渐把叶安澜这个名字给埋到了记忆底层。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这封信,姬佟的嫡长子甚至很可能再过两年就会把叶安澜这个名字给彻底遗忘掉。

    他脸色灰败,满心都是“完了,她来了”。

    姬佟嫡长子的表情让他两个叔叔起了疑心,他二叔揪着自己侄子的衣摆,“你这是怎么了?不会你们真的有谁得罪过这个女人吧?”

    “她其实不应该姓叶。”姬佟的嫡长子声音嘶哑,他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二叔,“她生母是平西侯的外孙女,外祖母是平西侯唯一的女儿。”

    他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顿时有一半以上脸色大变。

    他们大多没有亲身经历过姬佟发绝户财、吃人血馒头的那段特殊时期,但这京中却从来就没少过对姬佟这种行为的唾弃和鄙夷。

    那些十岁往上,已经开始在外走动的男丁们,更是基本都被同龄人背后议论过家中的这段黑历史,有些头铁的,甚至还会当面嘲讽他们家风不正、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的。

    托这些人“好心”爆料的福,姬佟的儿孙们几乎人人都听说过自家的这段往事,也因此,他们全部都对“平西侯”这三个字有着刻骨铭心的深刻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