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愣住了。
半晌,白越道:“邱姐,你要不要搞得那么吓人。”
邱婉婉道:“骗你是小狗。”
……
多么朴实无华的誓言,比天打雷劈真实多了。
邱婉婉道:“我当时就觉得这怎么可能,于是立刻折返回去,不过何朝武已经走了,我没有再见着他。”
“然后呢?”
“然后我又去了何家,说自己是他朋友,拐弯抹角和他父母打听了情况,他父母说,何朝武是昨天傍晚急病死的,已经下葬了,那悲痛欲绝不是装的,他何家就那么一个儿子,他死了,他家就绝后了。”
“急病?什么病?”
“不知道,这我也没好问。”邱婉婉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家说他是昨天晚上死的,但是,昨天晚上他还活着,甚至今天早上他还活着,我……我这么说你们明白吗?”m.166xs.cc
两人连连点头。
所以昨晚上死的是谁?或者说,昨晚上活的那个是谁?
邱婉婉挠了挠头,自言自语:“真是疯了。”
邱婉婉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养着剧毒蜘蛛做宠物,胆子自然也是极大的。别说昨晚上那个男人有血有肉有温度,就算真是个鬼,她也不害怕。
关键是,这事情一定要弄明白。
白越连忙将邱婉婉拽着坐下。
“冷静,邱姐你冷静。”
邱婉婉点点头。
白越道:“你和这个何朝武,认识多久了?”
“嗯……”邱婉婉想了想:“三天吧。”
简禹实在被打败了。
倒是白越很淡定:“他是做什么的?”
“是个书生。”邱婉婉道:“何朝武是个斯文人,也很老实,洁身自好。你们知道的,我不喜欢风流倜傥的,我来往的朋友,都是正经人家的小哥儿。”
对,邱婉婉不爱救风尘,她喜欢懵懂少男,青葱少年。
白越一方面有点担心,总觉得邱婉婉早晚有一天会因为有伤风化被简禹抓起来,另一方面也比较放心,至少安全健康。
邱婉婉道:“那什么,我在外面还有一套房子,你们知道的吧。”
他们知道,白越还为此心梗过。
真是,怎么这些家伙都这么有钱呢。买房子就跟买早点似的。
邱婉婉大部分时间住在白家,那是为了和白川搞好关系。也因为白川,她可不敢把乱七八糟的小男友带回来,于是又买了个小宅子,收拾得精致妥当,若是认识了新朋友想要沟通感情,就带去那小宅子里。
邱婉婉道:“昨天晚上,他就在我宅子里,欣赏了一下我收藏的诗词名画,然后谈天说地,然后就休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晚上睡得也不错。没觉得他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们俩总共就认识了三天,这三天也不是一直黏在一起的三天,以白越对邱婉婉的了解,昨天晚上,应该是相处的第一夜。
“简大人,这事情我应该报案么?”邱婉婉道:“那要是报案,就在你这大理寺报行吗?”
简禹沉吟半晌道:“是很蹊跷,这样,我叫人过去看一看。”
于是简禹喊来了梁蒙。
办丧事和办喜事有一点是一样的,都是开门接待四方客的。
简禹让梁蒙买了点东西上门吊唁,只说自己是何朝武的朋友就行。
虽然何家人没见过他,但是儿子在外面认识的朋友,老两口不认识很正常,一应接待就是。
很快梁蒙就回来了,果然带回来一些消息。
“人确实是昨天晚上死的,当时就请了大夫,那大夫我今天也过去问了,说是死于心悸,就……什么征兆都没有的,突然就没了。”
白越道:“大夫的意思是,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是,没错。”梁蒙道:“大夫是这个意思。”
白越点头:“那也就是说,其实不知道死于什么。”
大夫又不是仵作,不可能仔仔细细地检查尸体。人都死了,救也救不回来了,估计就象征性地看一看了。
死在自己家里,爹娘都看着的,对于何朝武的死,他们倒是没什么疑问,最大的疑问是,邱婉婉昨夜见到的是谁。
简禹道:“你去吊唁,看见灵堂里的棺材了吗?”
“看见了。”
“可看了里面?”
梁蒙僵住了:“这怎么看?”
那是棺材,又不是盘子,这怎么看,难道能跟何朝武的爹妈说,我想看看你儿子是不是假死,是不是在棺材里,打开让我看一眼吧。
那他一定会被何朝武的爹娘打出来的。
简禹想了想:“找人去看吧。”
说难不容易,说容易也不难。
简禹让梁蒙花钱雇了个年轻姑娘,换身一身白色素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进了何家,扑在灵堂里嚎啕大哭,哭得肝肠寸断。
拿了钱的女子,哭得比何朝武爹娘都情真意切。
何母犹豫着上前来询问女子的身份,毕竟儿子这个年纪,有年轻女子上门吊唁,身份是很奇怪的。
于是女子便哭着说了一段感天动地的情缘,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半个时辰后,转角处的茶楼。
哭得眼睛都肿了的女子回来道:“简大人,不行,我说破了嘴皮,哭肿了眼睛,就差说我要一头撞死在棺材上殉情了,但是他们家说什么都不肯让我看一眼,一眼都不行。”
“真的是太奇怪了。”邱婉婉道:“我听何朝武说过,他爹娘都是很通情达理的人,没道理连最后一眼都不给看啊,莫非真的死得蹊跷?”
甚至不仅仅是死的蹊跷,他们都要开始怀疑,棺材里到底有没有尸体了。
“晚上找机会去看一下吧。”简禹也不好用自己的身份威压对方打开儿子的棺材,想来想去,只好偷偷摸摸一回。
好在何朝武只是普通人家,灵堂里也只是家里亲戚看守,只要略做手脚,半夜时分将人引开,打开看一眼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