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八十五章 异变突起
    “张刺史,来人身份可疑,仅凭一面之词,万万不可开门。纵然对方真是青州的友军,前来求援,依末将看来,可令其后退十里扎营,我军再出城相助,未尝不可。”

    于禁纯粹站在用兵之道的角度,看待城外的管亥,这话一出,顿时引得孔融不满。

    孔融犹如被踩了尾巴,急得大跳,手指着于禁,一脸的哀其不幸,恨铁不成钢地教道:

    “于将军,你虽用兵如神,守城稳固,可你读过书么?子曰:远来为客,礼不可失也。你让管将军在城外风餐露宿,本相回了青州,有何面目去焦刺史?”

    “于将军,请打开城门,万事有我!真出事了,我孔融孔文举一人独力承担,怪不到你头上。”

    孔融慷慨激昂,说得泰山郡城是孔融治下的北海郡似的,任由孔融拍板,一人说了算。

    于禁没理会,开门是不可能开门的,孔融这种大儒,得罪不起,最重要的是跟孔融说不通,一文一武,秀才遇上兵,如鸡同鸭讲。

    于禁的委屈,只能往心里咽,苦不苦,只有于禁自己知道。

    “于文则,你...反天了你,孔北海是我哥尊贵的宾客,多次相邀,孔北海才赏脸到兖州泰山一见。孔北海有令,你胆敢不从?”

    张邈的弟弟张超大怒,拔出长剑,剑指于禁,于禁不给孔融面子,便是不将张邈、张超两兄放在眼里,张邈是兖州刺史,不好当着客人的面,教训于禁,张超只好代劳,

    “本将告诉你,你被罢免了,不再是泰山郡城守将,本将张超,亲自担任守将,一天天的,守个城忒多事儿,还有脾气?能干干,不能干滚,你回家面壁思过去吧。”

    这些日子,刘云小打小闹,故意藏拙,倒是让张邈和张超小瞧了,以为这守城的活,谁上谁行,轻松吊打刘云。

    “你...唉!末将领命!”于禁也火了,泥人尚有三分怒火气,张超的本事,稀松平常,于禁早就看透了。

    于禁遇上的对手,若是张超之流,于禁有信心拿一千兵马,毒打张超十万大军。

    张邈默不出声,闭目养神。

    无奈之下,于禁只好取出兵符,交还给张超,识趣地退到一边。

    “开城门!”张超一得到兵符,立马大展威风,发号施令,唤守兵打开城门,迎管亥入城。

    这时候,陈宫苟不住了,孔融和张超刁难于禁时,陈宫位微言轻,没有出面相助,但打开城门这事,陈宫举双手加脚反对,硬着头皮,来到张邈面前,劝阻道:

    “张刺史,文则是良将,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此时军心不稳,若大开城门,恐节外生枝,望张刺史酌定。”

    陈宫是文人,委婉多了,没跟孔融一般见识,陈宫也没证据,紧咬管亥军是隐患,只好劝张邈多个心眼,自己决定。

    张邈一向自大习惯了,斜望了陈宫一眼,蔑视地冷笑道:

    “公台,本刺史收留你,是给你一口饭吃,你别错当自己是世间难得的大才,料敌如神,慧眼如炬,哼!本刺史投军掌兵之时,你还不知在哪玩泥巴呢?一边去,大葱插鼻子,装什么象。”

    一边是好友孔融,亲弟弟张超,一边是落魄县令陈宫,寒门武将于禁,张邈的脑袋被驴踢了,也懂得帮哪一方说话。

    陈宫见张邈动了火气,目露凶光,还隐隐带点杀气,当下噤声,学乖了,懒得多说。

    陈宫一介谋士,这儿混不下去,换一家就是了,打工人,到哪都有口饭恰,多的是老板。

    “开门!开门!陈公台,于文则,你俩再敢多言,试试本锋的剑利乎?不知好歹,不识抬举的东西,本将的话不好使,是不?”

    张超火爆的脾气摁压不住了,拿着长剑有力无处使,干脆骂骂咧咧,自己翻下了城墙,打算亲手开门,学学孔融和张邈的礼数,

    “哼!白眼狼,本将亲自下去开门,我看谁敢拦。”

    吱呀!

    门开了,城门缓缓地打开。

    管亥笑了,想不到一来兖州,就捡了头功,多亏张超这憨货,管亥策马而入,一过城门,望着张超,戏谑道:

    “多谢这位将军了,管亥无以为报,不如送将军一程。”

    管亥话音未落,瞬间拔刀。

    刀起!

    人头落!

    张超眨眼之间身首异处,偌大的头颅仍瞪着大眼,久久未能回神,张超死不瞑目,明明只是开个门,怎么人都没了?

    可惜,张超来不及问,意识开始抽离身体,彻彻底底地咽了气。

    “杀!青州兵,全军进攻!”管亥亲自守在城门,剑怼城内,指挥麾下一千多青州兵,先杀入城内。

    城门已大开,想守住城门,唯一的方法,就是放大量的兵马进城,让守军无暇顾及关门,等到刘云的大军全杀了进去,城门关不关,不重要了,已经失去了意义。

    异变突起!

    泰山郡城的新守将张超帅不过三秒,刚上任,就被管亥一刀斩了,城墙上的守兵顿时大吃一惊,人人面带慌色。

    “不好!有诈!管亥是敌军,快!关了城门,诛杀管亥,为吾弟张超报仇。”

    张邈大叫,嘴上说得轻巧,但守兵群龙无首,已无心作战,听着张邈的歇斯底里,一个瞅一个,面面相觑,皆有点畏前怯战,连手中的兵器都略略有点发抖。

    孔融比张邈还愤怒,孔家是诗礼传家,世代大儒翔集,竟然被管亥这小贼给忽悠了,孔融义膺填胸,手捶胸口,骂道:

    “无耻!管亥小人,人无信不立,你胆敢冒充青州兵,私传焦刺史口谕,待本相回到青州,定要向焦刺史参你一本,让你身败名裂。”

    管亥闻言,更加止不住笑,从腰间掏出一物,奋力一扔,朝孔融砸去,嘲讽道:

    “孔北海,本将管亥乃黄巾出身,你和本将讲礼义诚信?过了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耻辱,本将的肚子还没填饱呢。”

    “对了,孔北海,不用回青州了,本将帮你把焦刺史带来了,有什么话,你当着焦刺史的面说吧,君子坦荡荡嘛!焦刺史要能应你一句,当本将输,本将给孔北海赔不是咯,哈哈...”

    管亥最喜欢对付孔融这种酸儒,三言两语就将孔融怼得无言以对。

    孔融善于阴阳怪气,本想多骂管亥几句,谁知管亥突然不讲武德,乱扔东西,孔融以为管亥偷放暗器,赶紧侧身一躲。

    孔融的步法终是慢了,抛来之物,在空中露出了真面目,洒了孔融满身的血渍,乃是一颗血污散发的人头。

    那头颅落地一滚,几下就翻到了孔融的脚边,虽面目如灰,但孔融仍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的确是青州刺史焦和,作不了假。

    刹那之间,孔融的魂都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