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陛下,让俺继续闯关,俺会游泳,孔明小儿真当俺北方之人,全是悍鸭子么?区区水阵,困不了俺。”
刚才金子阵,四处飞来铁条,张飞以为这水阵无外乎喷点水,替张飞洗洗澡,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飞特意将披风缷下,做好湿身成落汤鸡的准备,往前走,踩上了水牢阵。
良久,没有喷水,静悄悄的,别说水柱了,连一丁点儿的水花都没。
“大哥陛下,俺就说了,孔明小儿就喜欢吓唬人,已经没能耐了,放心吧,这水阵是假的,水得一逼,不值一提。俺...”
张飞话音未落,脚底突然传来沙沙的冲洗声,原本厚实坚硬的泥土,开始变得松软,到最后就像熟透的大波包,瞬间一软,泥土沉入水里。
是水!
大量的水冒出。
张飞没了泥土垫脚,身子一坠,掉入水中,只见以张飞作中心点,眨眼之间多了一个三立方米左右的水池。
以池为牢,水牢之妙也。
张飞挣扎了几下,发现这水池的水亦不增多,也不减少,张飞浮出水面,缺一根筋地朝刘云等人咧嘴一笑,喊道:
“大哥陛下,不慌,就一个浅水池而已,俺三个月没洗脚了,正好冲冲味。”
张飞说完,奋力一游,想爬出水面,然而奇怪的事儿发生了,当张飞的身子离开水面越多,池水的吸附力越强,哪怕张飞天生神力,也无法挣脱。
小小的一池水,还有变化之妙,张飞若不挣扎,池水就会缓缓地上涨,不用一炷香时间,张飞会沉到池中,早晚溺水而死。
会游水?有什么用!
甭管是不是悍鸭子,遇上水牢阵,统统困死。
这叫:善游者,溺于水。
“不好!翼德被池水困住了。容朕想想,该如何怼孔明这一阵,额...有了。”
“长江天堑,划江而治;江南美人,鱼归于朕。”
妙!妙啊!妙不可言!
刘云刚怼完,困着张飞的水池先是往下低了一掌水势,然后突的一声,拼命狂涨,瞬间淹到张飞的耳边。
好家伙!
张飞措不及防之下,被连呛了好几口水,不由挣扎着浮出水面,朝刘云绝望地喊道:
“大哥陛下,你要是不会,直说嘛,换俺自己来,什么长江、啧啧的,这题肯定是考如何卤味。听俺的,花椒八角,一卤到底!”
张飞一喊,发现水势又高了三分,看来这阵联,谁怼都行,反正不过关,五行阵层层加码,明码实价嘛。
刘云没想到诸葛亮还挺保守的,怼江南美人都说不行,无奈的刘云只好改口重怼,略一深思,说道:
“长江天堑,划江而治;黄河天来,汉水四海!”
这一句话,总算是戳到了诸葛亮的心窝,水池的水势缓缓地下降,没有再冲上来,水牢阵迎刃而解。
金子阵、水牢阵一破,地面突然闪出三个阵符,分别写着字:“火”、“木”、“土”。
五行大阵的离火阵、青木阵和厚土阵,而笼中对的阵联却依然只有一对,左边联纸题写着一句:
“民膏如土,苛政猛于火,万木不生。司马江孙大刘氏,汉室岂无魏蜀吴?”
刘云怒了,汉室天下如何闹,始终姓刘,但诸葛亮这阵联,分明还是想玩三国鼎立,划江而治那套。
刘云干脆让诸葛亮死了心,剑有所指,说道:
“孔明,朕知道你在里面,听得到,朕告诉你,天下分分合合是铁律,但汉室到朕手中,唯有强盛。谁敢动分封的念头,朕就灭了谁。”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伺,朕劝你莫要害了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落得遗臭万年的下场。”
刘云说完,茅庐还是一片安静,倒是火土木三个大阵有了变化。
火阵的地面无柴自燃,飘起一丝丝火苗,顷刻之间就疯长,成了一片火海,火焰如龙,吐着火舌,冒着阵阵浓浓的白烟,闻之呛鼻,近之炙热。
土阵所在之处,则变化成一滩沼泽,看似淤泥,实是暗流涌动的沼泽滩涂,人踩上去,不用半盏茶时间,就会沉入沼泽之内,窒息而死。
火海,沼泽,还不是最可怕的,恐怖的是木阵,从地上长出无数带刺的藤条,这些藤条伸出长长的触角,四处飘荡,触之即捆,卷成一个藤茧,越勒越紧,直到藤茧内没了动静。
诸葛亮布的大阵,其威力、变化已远远超过当初手握三卷天书的张角,非常人所能破。
刘云眼见诸葛亮油盐不进,不忍将士们平白去送,刚才的金子阵和水牢阵,若不是关羽、张飞这等猛将去探阵,恐怕折损不少。
现在的离火阵、青木阵和厚土阵一看就凶险万分,毕竟人是血肉之躯,被火一烧会死,沉入沼泽,呼不了气,同样会死,哪怕喜欢捆绑,带着倒刺的藤条一戳,也爽不起来。
刘云只好试试放狠话,万一怼到诸葛亮满意,这五行阵不攻自破,岂不美滋滋?
“公台,文和,奉孝,这五行阵的最后一张阵联,写的什么玩意儿?尔等可有想出能怼诸葛亮的么?”
万事不决,先问三个苟头军师:郭嘉、陈宫和贾诩。
陈宫擦了擦汗,一脸狐疑地说道:
“陛下,第一句好像是在抱怨,说汉室收刮民脂民膏,对百姓太过火,导致万业不兴,百姓难活。陛下隆恩如雷,滋民若雨,臣觉得还好呀,不知诸葛亮怎么想的?难道诸葛亮有被迫害妄想症?”
陈宫一说完,郭嘉同样开口了,接着话茬,说道:
“陛下,春秋五霸,战国七雄,唯有自先秦一统,我汉室推翻暴秦,独尊儒术,但臣听闻民间百姓仍有魏地、蜀地、吴地之称,孟德的老家谯郡正是古之魏国,人称魏地,而蜀地则是刘璋所占的益州等地,长江以东,便是吴地,亦叫东吴,是招募水军的聚集地。”
郭嘉吊书袋,给刘云科普地理,听得狗都摇头,刘云主动绕过郭嘉,望向三个臭皮匠的最后一个,贾诩贾文和。
贾诩内心一顿码码逼,不得不腼着脸,陪笑地说道:
“呵呵,陛下纵观古今,无事不明,所谓司马江孙大刘氏,司马指的是司马氏,司马氏之心无人不知,可止婴孩夜啼;江孙说的是江东孙氏,孙氏有江东猛虎孙坚、江东小霸王孙策和生子当生孙仲谋的碧眼儿孙权,此外江东自古人才济济,多有豪族,势力不容小觑。”
“至于大刘氏,则是汉室之主,陛下乃天子,汉室宗亲内的佼佼者,一代翘楚,就无须臣多说了。”
贾诩说完,猥猥琐琐地退了下去,这五行阵前联,能读懂的不在少数,敢怼诸葛亮的人却不多,唯有刘云亲自一人,提裤上场。
刘云刚才理了理思路,心里已经大概有谱,于是,刘云当仁不让,厚着脸皮怼上去,朗诵道:
“民膏如土,苛政猛于火,万木不生。司马江孙大刘氏,汉室岂无魏蜀吴?”
“隆恩如雨,润物响过雷,枯树逢春。天子同德掌汉室,顺为臣土逆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