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话落,铁家堡众人脸色皆变得惊慌起来。
铁蒙内心挣扎片刻,咬牙道:“门派机密,无可奉告。”
说完,他握紧缰绳,内力极速在经脉中转动。
视线划过铁家堡众人,封清歌随意挥了挥手。
“你们可以走了。”
想要的消息已经得到,没必要真的结下死仇。
严阵以待的铁蒙,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放我们走?”
“或者你们想留下蹭一个喜宴?”
封清歌浅笑看着中,凤眸中一丝温度也无。
铁蒙顶着大太阳打了个寒战,抬手抱拳。
“后会无期!”
丢下四个字,对着身后同门师兄弟振臂,铁家堡众人紧绷心情瞬间放松,一拉缰绳转身绝尘而去。
望着铁家堡一行比来时还要快消失的背影,蒋文虎派来的下属眼带震惊地看向封清歌二人。
“诸位兄弟今日辛苦一些,这些银子你们拿着吃酒。”
封清歌在景澜诧异目光下,从袖中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蒋文虎派来之人自然不愿收,可无论身份还是武力,这些人都不是景澜和封清歌的对手。
最后领头之人被景澜隔空点住穴位,封清歌用暗器手法将银票稳稳当当送到他衣襟处。
“回去告诉你们老爷,今日之情,他日之报。”
留下这句话,封清歌便带着景澜走向孙府大门。
一直观察着外面动静的李三,不等封清歌叫门就命人将正门打开,迎接二人回府。
剩下门外之人,看着头领被定在原地,想叫封清歌二人又不敢。
好在景澜还记得有人穴位被点住,抬步跨过门槛之时,手腕回转将一枚石子发射帮那人解开了穴道。
头领踉跄几步站稳,望着封清歌和景澜的背影,脸上满是敬畏。
刚解决掉门外麻烦,一踏入院内,封清歌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放慢脚步与景澜并肩,压低声音道:“这院中是不是多了一些香味?”
景澜闭目感受片刻,猛然睁开眼睛,飞快从袖中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玉瓶,倒出两个圆溜溜的小黑药丸。
封清歌接过一个药丸直接吞下,等到药丸下肚,才问道:“毒药还是迷药?”
“毒药还是迷药?”
景澜沉着脸摇了摇头。
“醉花散,软骨散的一种。吸入体内会导致内息滞涩。那些人恐怕要动手了。”
封清歌凤眸冷凝,道,“前有梁秀才,后是铁家堡,现在又来了其他武林人士,这一环一环未免衔接得太紧。”
她原以为梁秀才之事,只是一个见钱眼开小人的私心。
但现在想来,原因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按照腹中孩子的月份推算,梁秀才和孙巧巧之事发生在三月之前。
三个月时间,梁秀才不可能没有想过以此为要挟。
但孙世豪明显对此事不知情。
这之中唯一可能将消息压下去的就只有孙巧巧。
梁秀才今日的表现,说明他是个目光短浅脑子不灵光的货色。
这类人有一个通病,胆子不大。
只要孙巧巧给予足够的利益,同时找些理由威吓一番,保准能让这人闭嘴,并且短时间不会找上门来。
可梁秀才不仅来了,还是在大婚当日堵在孙府门口,将一切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此事一旦处理不好,以孙家的势力,悄无声息让世上少个人并不算太难。
以梁秀才的性格,如果不是天大利益和威胁,绝对不会冒这个险。
而那个方士元,看着也不像是有这个魄力的人。
他们背后必然还有一个人。
“假设梁秀才二人,以及铁家堡一行,都是听从一人命令而来。你觉得这些武林人士是被他诓骗来此的可能性有多大?”
景澜之前提过隐藏在暗处的武林人士,都是些桀骜不驯武功高强之辈。
同时将他们聚集在一起,仅凭单纯的利益和威胁绝对不会奏效,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想要他们心甘情愿来到这里,必须要让他们潜意识认定是自身主观想要来此处。
“若真如你所说,那这人费尽周折,到底图什么?”
孙世豪这些年生意上竞争者颇多,但会如此费尽心力,并且有能力将计划实施出来的人,恐怕也就一个蒋文虎。
可蒋文虎身为皇帝暗桩,用这种方法除去竞争对手,一旦被查出来,只有一个下场。
从云端再次掉回污泥。
永世不得翻身。
好不容易摆脱奴籍,儿孙满堂日子富贵。
蒋文虎绝对不会冒这个险。
“图什么?孙家的家产?”
凭借他们手上的信息,封清歌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如果只是为了钱,不如直接派人绑架孙小姐来得快。”
最快的方式当然是直接灭门,那人既然能让铁家堡堡主不要脸面,实力必然不会太弱。
再联系上几个亡命之徒,解决掉一个孙家不在话下。
但灭门惨案太大,会惹上官府和一些正义的武林人士。
从长久来说并不值当,还不如绑架孙巧巧或孙世豪来得轻松迅猛。
“的确,以孙世豪宠爱女儿的程度,如果孙巧巧真被绑架,他肯定愿意出钱。”封清歌脚步微顿,凝眉道,“不是为了钱,那会是为了什么?”
景澜摇了摇头表示不知,而后梳理了一下他们了解到的消息。
“今日发生之事,不论哪一件处理不好,孙家都将陷入极其被动的境地。难以解决不说,还极有可能永远背着身后的黑锅。”
说到这里,景澜半开玩笑道:“难道那人准备在孙家束手无策的时候出现,来一出‘英雄救美’?”
凤眸凝滞片刻,封清歌眼神突然一亮。
“没错!”
绕过石头屏障,看着依旧在推杯换盏的宾客,封清歌有些兴奋。
“如果在孙家最难堪的时候,那人跳出来解围,必然会得到孙世豪的好感,到时候无论是合作还是其他都顺理成章。”
她接下绣球,顺势和孙世豪达成合作不就是这个套路?
可她是无心插柳,而那人很可能是蓄谋已久。
景澜顺着封清歌的话语思索了一番,不得不承认,还真有几分可能。
“若猜测为真,那人现在恐怕恨不得将我们生吞活剥。”
费尽心机为他人做了嫁衣,放在谁身上估计都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