泌尿科住院部。
王泽来到护士站，找到了科室护士长。
护士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
摘下口罩后，能发现她的皮肤看起来不是很好，还有黑眼圈。
或许，是因为常年熬夜的原因。
“吕秀梅？”
“没错，她是我们科室的护士。”
“她出什么事了吗警官？”
王泽道：“出了点问题，我来了解了解情况。”
“哦，行。”
护士长点了点头，没有去追问吕秀梅到底出了什么事。
该说的，对方肯定会告诉她。
不该说的，她问了也没用。
既然是警察过来了解情况，还是只管回答问题便好。
好奇心不能太重。
王泽道：“昨晚吕秀梅上的夜班吧？”
护士长：“没错，是上的夜班。”
“今天早晨六七点钟就走了。”
王泽：“你们同事多少年了？”
闻言，护士长追忆道：“那可不少年了，她算是我师妹。”
“毕业后我先来的第二医院，她是后来的。”
王泽：“哪个学校？”
护士长：“就咱们云城的护校。”
王泽确定了一下：“咱云城的护校，就一个吧？”
护士长点头：“没错没错，就一个。”
她倒也没觉得奇怪。
本地人不了解云城各大学校，很正常。
再说了，云城护校，又不是什么好大学。
专科的水平就随便上了。
以前如此。
现在也是这样。
没什么提升。
说句现实的话，高考分数高的人，一般是不会选择护士类学校的。
王泽继续问道：“你们护士的工作，平时会得罪人吗？”
护士长沉默了一会，道：“一般……不会吧。”
王泽：“一般？”
护士长无奈的笑了笑，道：“事无绝对吧。”
“护士行业，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服务类行业。”
“只不过我们服务的，是各种各样的病人。”
“时间长了，也会出一些小错，也会碰到心情不好的病人和病人家属。”
“但要说得罪，我觉得有点过了。”
“不至于。”
她从侧面说的很委婉，但表达的意思却非常清楚。
看得出来。
这位护士长在沟通技巧上，很娴熟。
应该是常年累积下来的经验。
病人还好说。
难伺候的其实是病人家属。
本来病人家属心情就一般，随便出点岔子，都有可能将怒火发到护士身上。
遇到神经病的，甚至还会迁怒医生。
王泽沉默了一下，道：“单说吕秀梅呢？”
“她和什么人吵过架吗？”
“或者说，是否出过比较严重的事故？”
护士长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严重事故不会的。”
“我们是护士，医生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有严格的流程。”
“除非故意，否则基本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至于吵架的话……”
“我记得两年前，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但不算吵架，就是双方态度不是很好。”
两年前？
王泽心中一动。
那不就是董康夫妻刚搬来的时间吗？
“对方是谁？”
“病人还是病人家属？”
护士长摇头道：“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病人或者病人家属。”
王泽追问：“为什么？”
护士长道：“我当时问过，她说是自己私人的事情，和医院无关。”
“哦。”
王泽点了点头。
两年前……
应该已经没有监控了。
医院的监控，最多存放半年，防止出现意外引发纠纷。
现在两年过去，恐怕早就被覆盖。
现如今吕秀梅已死，想要找到这个人，不是很容易。
沉吟了一会后，王泽道：“两人的对话内容，知道吗？”
护士长道：“这就不知道了，她们单独说的话，听不到。”
王泽：“之后，吕秀梅有没有什么异常？”
护士长摇头：“没有，和原来一样，很正常。”
被问到这里，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找和吕秀梅有仇怨的人？
难道吕秀梅，遭到了什么人的报复吗？
她有心想问问对方到底怎么了，最终还是忍住。
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的好。
王泽：“她应该没有什么情感问题吧？”
护士长道：“这件事我就不知道了。”
“就算有，也是很私人的事情，她也不可能和我们说。”
王泽点了点头：“也对。”
再度问了几个问题后，王泽便离开了。
两年前，有人来医院和吕秀梅有过争吵。
而且还是女人。
这算是他来医院走访的唯一收获。
如果李向斌那边没什么进展的话，那么这个和吕秀梅有过争吵的女人，是一定要找到的。
线索，都是层层递进。
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离开医院的王泽，直接回了家。
他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准备给江颖回信息。
今天江颖给她发了几条微信，但办案期间王泽不想分神，就没有理会。
【早上好啊，起床喽。】
【中午好啊，吃了没？】
【下午好啊，下班了吗？】
【给脸不要脸是不是？！死哪去了？！！】
看着一连串的信息，王泽轻咳一声。
果然是三句话就暴露本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