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文钱虽然不多,但架不住慢慢的涨。
拥有一百张股票的人,每日便可以净赚二两银子。
拥有一千张股票的人,每日净赚二十两。
这个买卖,值!
现在,谁的手中股票也不愿意抛售了,哪怕别人以十两银子购买,也没人出手。
但,有人要高兴疯了。
苏家。
苏锦途近日,含泪赚了近五十万两银子。
什么他娘的皇商,哪有这个赚钱?
就是印钱,也没这个速度快!
于是乎,整个苏家后院,十几人,都在疯狂的印着股票。
五日后,沈黎悠闲的起身,前往金陵府衙。
府尹大人闫海容早已等候多时。
现在民间风气,很不好。
百姓们无所事事,每日游荡在街头,谈论最多的便是股票。
这才二十万张股票,若是二百万张,整个金陵将没有佃户了。
今日叫沈黎过来,也是为了回收股票事宜的。
“闫大人,确定收回股票吗?”
沈黎笑眯眯的说道:“我这可是为百姓谋福利,给他们送钱啊。”
“这种办法,不好。”
闫海容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百姓们看到挣钱这么容易,便会成日在家等着股票升值,那么,地谁去种呢?”
“害,大渝那么多人,总会有人种地的,地球没了谁,都会转下去。”
“歪理邪说。”
他摇了摇头道:“明日,便会发告示,到时候股票陆续回收,你得将钱送到官府。”
“我现在没那么多钱。”
沈黎摇头苦笑道:“这才多久,我这酒楼,哪有这么快时间赚四十万两银子?”
“也是,这样,从明日起,每日陆续回收股票,兑换位置,就是你们味极妙酒楼,到时候本官派几个人过去监督。”
“也行吧,但愿没那么多人。”
他点点头,与闫海容闲聊几句,便离开府衙,着手回收股票的事情。
至于回收股票的人,都用最开始制作股票的那一批人,他们对自己的股票最熟悉,而且他们知道自己股票三张夹成一张的工艺,到时候也好区分开来,他倒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偷摸造假股票。
几日下来,萧林焕的伤也逐渐好了起来。
起码能自主坐起来。
厨房下面的密室内,他被苗欢盈温柔的擦拭着伤口,尽管酒落在伤口上蛰的还是疼,但他已经能忍住了。
“阿姊,我们什么时候走。”
萧林焕目光真诚的看着她,他总觉得如此下去,迟早害了沈家人,不如早些离去,以免给人增加负担。
可苗欢盈放下棉球,轻叹一声:“走,天下之大,却无我们安身之所,每日……如老鼠一般,只能躲在角落的地洞里。”
说着,她抬头看向头顶上的洞口,眼中满是颓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除非,逃到敌国去。
现在整个大渝都在通缉萧林焕,想逃出大渝,要经历无数关卡,如何才能跑出去?
“可我们待的越久,越是会连累沈大哥一家。”
萧林焕急道:“我萧家人,宁死也不连累他人。”
“谁要死了?”
洞口缓缓被拉开,露出沈黎的笑容:“你现在觉得,你们住一天和住十天有什么区别吗?”
他顺着梯子缓缓下来:“貌似并没有区别,就算你们走了,人家迟早也会查到我的头上,现在我的脑袋就在你们手中了。”
“抱歉。”
苗欢盈躬身道:“如果将来事情败露,我们一定一口咬死是我们威逼你的。”
“都是成年人,想法就别这么幼稚了。”
沈黎撇撇嘴,看向萧林焕道:“身体怎么样了?”
“沈大哥……我……”
萧林焕颓丧的坐在床上。
“行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婆婆妈妈的了,而且你的伤口,该拆线了。”
说着,沈黎拿出剪刀,在烛火上炙烤一番,剪掉他伤口上的棉线。
顿时,鲜血横流。
一旁的苗欢盈快速擦拭着。
“你的目标有些大,近日金陵城内,无数巡逻在查你的行踪,你还是别出去了。”
“其实,西厂的人也在查。”
萧林焕痛苦的闭上眼:“我就是被他们打伤的。”
“嗯,我知道了,先慢慢修养吧,躲过风头再说吧。”
沈黎摆摆手,扭了扭脖子,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多说已然无益,唯一要做的,便是封锁消息,让那些阉党别找到他。
翌日,味极妙酒楼前,官府派来三个人协助回收股票。
沈黎想的万人空巷场面,貌似没有。
门前那些陆续出现的人们,大多是来吃饭的。
官府给出最高时限,一个月。
一个月内回收所有股票,逾期不补。
人们一股一天有两文钱的收入,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不会亏,最后一天来兑换,自然能将利益最大化。
这是人性,闫海容显然没考虑到这一点。
若是他在告示上,加上二两银子一股,没有任何利息,也不会再涨价了,自然有人前来兑换,也不用见如今尴尬场面。
那旁边记录的皂吏,求助一般的看向沈黎。
这出来没事做,也不是个事啊,而且二十万张,若是他不每天进行回收的话,到最后一天定然忙不过来,如果因此有人兑换不了股票,自然会找官府评理。
“沈老板,还是想个法子吧?”
“不急不急,待会自然有人前来兑换。”
沈黎笑眯眯的说道:“我也派了几十人来陪你兑换。”
“几十人,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啊?”
那皂吏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后面陆续走过来的几十人,一阵头疼。
“无妨。”
说着,沈黎招呼酒楼内的人,送来桌椅,排列成一排。
待一切都准备完毕,刘齐迈着八字步来了。
“我要兑换,三张股票!”
一旁路过的人们,纷纷好奇的看向他。
这傻子,三十天过后,你这三张股票,至少可以多收一百八十文钱,现在换,不是愚蠢吗?
他大剌剌的坐在板凳上,任由面前的皂吏检查他手中股票。
“嗯,好,一共是六两三十文钱。”
皂吏将股票丢进箱子内,正准备给他现银时,沈黎忽然开口道:“官爷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真的看清楚了?”
沈黎冷笑一声道:“这股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