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多说一句。”
顾修远朝着苏芊芊走了两步,声音压得很低,“你们是怎么把沈万山推下楼的,我就怎么把你推下楼。”
他忌惮的就不是苏芊芊,只是她背后的苏家。
如果失去了苏家,就她这样的花瓶和草包,完全不可能玩得过他。
“你们要是有什么悄悄话,现在卧室的地铺还空着,要不你们就进去脱光了聊?”
沈晚看着两个人都要贴在一起了,没有心酸只是愤怒,胸腔里就像有一颗快要爆炸的核弹。
“沈晚,你拿话激我没用,我不是江清浅。”
苏芊芊笑着从沙发里拿起包,踩着她的十厘米高跟鞋就准备要走。“你老婆的确不太喜欢我,改天我们再约。”
用餐巾擦了擦嘴,沈晚靠在坐椅上,张开嘴正准备说话。
“把东西都带走。”顾修远把她想说的话,先说了。
看到沈晚的眼睛定在地上,知道这些东西留下来,肯定她又得和自己闹。
“孩子我自己会养,就不劳烦你们苏家替我操心了。”
苏大小姐哪有拿来的东西,再拿走的道理,“顾修远,你是非要我当着你老婆的面,把两家人的话挑明吗?”
顾修远怕沈晚听到这个话,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但是沈晚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把目光死死地锁在地上。
他也闹不明白,现在沈晚到底在想些什么,“滚吧,不要逼着我又对你动手。”
苏芊芊一点也不生气,能让顾修远不痛快,就是她最大的乐趣。
她没有伸手去提东西,左扭右扭地就走到了门边,回头冲着沈晚笑了一下,“你爸的葬礼,可别忘了邀请我。”
沈晚放在腿上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眉宇间却也是很从容,回敬了苏芊芊一个笑。
“我还想着把你,送去给我爸配阴婚呢。放心吧,忘了谁我都不会忘了苏小姐。”
别人都口无遮拦,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何况她是真有这样的想法,反正她把已经打了几十年的光棍了。
顾修远发现沈晚笑得有些阴森的脸,提着袋子的手都差点松了,后脊背一阵发凉。
用购物袋推了推苏芊芊,把人推出公寓的门。
然后把手里的东西一扔,“下次再敢来,我刚才的话就不是说说而已了。”
干净利落地关了门,到洗手台洗了手。
然后坐到餐桌前,“沈晚,要不我们还是搬家吧。”
顾修远觉得住在这里虽然生活方便,但还是没有东苑别墅那边管理得严。
而且他也拦不住苏芊芊上来,因为他们苏家在这里也有房产。
都是业主,他总不能拦着别人不让回家吧,但是他又不能一天24小时守着沈晚。
“现在这边就一个卧室,以后孩子出生了,总不能也和你一样睡沙发吧。”
这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的确不一样。
沈晚看着他眼里的担忧,却觉得是顾修远怕了苏芊芊。
才把苏芊芊轰出去,顾修远马上落荒而逃了。
“你是万恶的资本家怕她,我一个无产阶级怕她什么?”
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沈晚从椅子里站起来,“你没听过国际歌吗?也对,你们这些人哪里敢听这种歌。”
沈晚嘴里哼着国际歌。
在柜子上拿了消毒水,拧着眉头把客厅,仔仔细细地喷洒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江清浅和苏芊芊学的,还是苏芊芊和江清浅学的。
这两个有毒的女人,就差把每天把自己泡在香水里了。
走到哪儿,哪儿就能留下她们的一股子骚味。
沈晚觉得又腥又恶心。
虽然算是“赶走”了江清浅,但是又来了一个苏芊芊。
沈晚是觉得自己怎么遇到顾修远,就这么倒霉。对付江清浅她还有一点点胜算,对付苏芊芊……
走到阳台上,在寒风里看着楼下。
要不还是把苏芊芊从这里扔下去吧。
让她也体验体验,什么叫做百米高空,自由落体的极致生死刺激。
“不敢做的,就不要乱想。”顾修远走到阳台,一眼就看出沈晚在想什么。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他自己刚才也想过要那样做。
把沈晚的身体转过来,朝向自己。
顾修远很严肃很认真的语气,“苏芊芊的事情交给我来办,你自己别去招惹她。”
双肩被他捏得有些疼,沈晚很不耐烦地回神看向他。
“你做不到的事,也就不要再和我说了。不用为了图你自己的一时心安就来骗我。”
“你就不能给我一点时间。”顾修远伸手,习惯性地想要去摸摸沈晚的脑袋,“苏家又不是阿猫阿狗。”
就在他手搭上去的那一瞬间,就看到沈晚的眉头瞬间皱起。
“顾修远,你是另外一只眼睛,也不想要了是吗?”
沈晚抱着头,疼得直往后退,“你是要我再给你一点时间,是想先解决掉我?”
“哪里伤着了?”顾修远赶紧上前,把她的手摆到一边。
小心翼翼地拨开她的头发,本来白皙的头皮,上面赫然一大块乌青的肿块。
有点刺眼,但是又让人有点蠢蠢欲动。
鬼使神差的,顾修远把食指放在上面,他觉得是轻轻碰了一下,“你在哪里撞的,很痛吗?”
一声惊叫声,在整个小区回荡着。
顾修远捂着自己的兄弟,蹲在地上,“沈晚,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有暴力倾向。”
看到他眼睛通红。
狗东西,还敢问她是在哪里撞到的。
沈晚本来还很疼的脑袋,此刻也没有那么疼了。
抱着胳膊,冷眼瞥着他,“你兄弟是自己撞到我拳头上的,怎么很疼吗?”
这两天她还在经历着丧亲之痛,哪里有什么好脾气和他讲什么。
能动手的绝不多磨嘴皮子,尤其是顾修远对她动手动脚。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
沈晚抱着胳膊,理都没理顾修远,就去开了门。
看到秦陌,“小陌,刚才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秦陌犹犹豫豫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两张,刚冲印好的照片。
拿的时候,还怕沈晚伤心,还故意把头像那边朝着他自己的方向,“晚姐,要不还是别贴了吧。”
沈晚从他手里拿过照片。
做了两次深呼吸,这才把沈万山的照片翻过来。
照片里沈万山,还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有些模糊但是也能看得出嘴角的笑。
沈晚的手轻轻抚摸过他的脸,就像小时候他抓着她的手,在他的脸上抚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