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晚轻声回应。
“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家老爷子是不是被你绑架了,不然怎么连命根子都掏出来了。”
沈晚把随手放的文件,在书桌上摆正。
强迫症真是要命!
顾修远疼痛扭曲的脸,增添了一丝凌乱,“注意用词,这要是让我爸听到了,误会就大了去了。”
沈晚憋了一下嘴,“还不是怪你,平日里口无遮拦的,我是被你教坏的。”
“你还用我教?”
顾修远嘴角抽搐,“我认识的女的,就没有你那么敢说的。”
沈晚别过脸去,强行辩解,“那是你认识的女的都是富家千金,她们要装淑女,我又不用。”
顾修远发现沈晚理亏的时候,真是可爱的有点过分,“难怪我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原来你和别人用了不一样的招数。”
“你到底说不说!”沈晚不想再深入讨论这个问题,顾修远越说越没下限。
“我威胁老爷子,他要是不把股份交出来,我和我爸就把股份卖了,顺道把老爷子送去精神病院。”
顾修远收起嘴角的笑,咳嗽两声,“当然说得没有这么直白,但是意思表达到位了。”
沈晚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你们顾家都是狠人。”
“你也是我的人,你和我是一家的。”
顾修远不想让沈晚和他分得那么清,赶紧帮她补充做了解释说明。
沈晚不当回事,也就没有去更正。
无论她怎么去更正,顾修远心里都是这样想的,而且沈晚自己也说过,哪怕夫妻做不成了,他们也是亲人。
坐在饭桌上。
顾南国看着儿子和儿媳,还有客厅小床里的两个孙女,对这样的生活他是很满意的。
家业打拼的再多,也没有一家人能够坐下来一起吃餐饭来得温馨。
顾南国从前就怕儿子会和他爷爷一样,一辈子就掉在钱眼子里去了。
庆幸啊!
“我让老爷子从老宅搬出去了。”
顾修远一般不在饭桌上讲话,今天难得心情好,就主动开了口,“我准备把老宅找人重新设计一下,那个位置有山有水的,以后小孩儿大一点,玩起来地方也宽敞一些。”
沈晚立刻抬头,“我……”
“老爷子不会再搬回去了,我给他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养老。”
顾修远知道沈晚心里不舒服,她能不排斥顾南国,已经算是顾家祖坟上冒了青烟了。
至于老爷子,性格不合的人,也没有必要强行让他们住在一起。
反正这么多年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顾南国跟着附和,“那边好好设计一下,你和沈晚她们搬回去住,我和爷爷在外面住,老了不过就是要个容身地,不讲究那么多了。”
“谁要和顾修远住一起。”沈晚埋头小声嘟囔。
沈晚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前公公嘴上虽然不说,但是想方设法的就是要让他们在一起。
顾修远抬手摸摸她的头,“我可是把全副身家都交给你了,以后连水电物业费都交不起了,你怎么也得收留我。”
“要不我把卡都还给你。”
沈晚有些怪别扭的,“而且你之前是没有其他的房子吗?感觉你怎么天天都和流浪汉似的,非要往我家里窜。”
顾修远光明正大瞄了眼自己老婆,“你都不要我了,我可不就是流浪汉吗?”
沈晚的一口饭是直接哽进去的,这是什么话!
有顾修远这样的流浪汉吗?
而且现在的顾修远,真的是越来越不要他那张老脸。
他爸和阿姨可都还在桌子上呢,顾修远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
沈晚却有点儿紧张,至于紧张什么,她自己也闹不清楚。
在旁人的眼里,现在她和顾修远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只是顾修远这个铁憨憨,怎么就除了给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进展呢?
沈晚低头剐了一眼,“除了给钱,你还有什么用,我要你干什么使。”
顾修远察觉到沈晚有些不对劲,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哀怨。
为什么会哀怨?
顾修远有些不明所以,难道自己的话又说得过头了?
不对啊。
比这更得寸进尺的话,比这更嚣张的事,他都说过做过,也没有见沈晚有什么不满。
再想想沈晚的话。
要他干什么使?
难道……
顾修远看了看自己的大腿根,突然有些明白了什么。
这种事,又不是只有一个作案工具。
沈晚如果这么想和他讨论学术问题,他也可以从其他方面和她讨论讨论。
沈晚当然不知道,顾修远误解了她的意思。
吃过晚饭,看着时间差不多了。
沈晚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我和孩子们要准备休息了,你早点回你家去吧。”
“我这才做了手术,万一晚上哪里不舒服了,身边也没个人照顾。”
顾修远怎么也不会走。
虽然医生说三个月不能夫妻同房,但是搂着沈晚睡觉,比安眠药、止疼片还管用。
沈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放心吧,就你那点小伤口,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算再严重也就是疼一疼,不需要专人照顾。”
翻脸比翻书还快。
顾修远一听,沈晚这的确是欲求不满啊。
他把人拉到身边,动作幅度很小的抱着沈晚,“老婆,我真疼得厉害。”
“我有止疼药,要不给你拿两片吃了,然后你就赶紧滚回你家。”沈晚倒也不是在这儿拿捏顾修远。
她太了解这个狗男人了,同睡一张床他就不可能老实。
这要是有个情不自禁、擦枪走火的,那顾修远下半辈子估计心理创伤会很大。
“医生给我开的药已经吃过了,但是没有用,只有抱着你才觉得没那么疼。”
顾修远一个大男人那撒娇的语气,让沈晚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沈晚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确定医生是给你身体里加了一点东西,而不是从你身上取下了什么东西吧?”
“什么?”顾修远没听明白。
沈晚从他怀里挣开,捏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我怎么觉得,你今天这个样子,像是去了一趟净身房,整得和宫里的小太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