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怡然打开房间门,看到梁跃的那一刻。
“你怎么又进城了?”
赵怡然仿佛是记得,梁跃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
这一来一去的,走了也不过十多个小时,怎么又找到她这里来了。
被赵怡然这么一问,气氛瞬间就微妙起来了。
赵怡然感觉到有些失礼,尴尬地侧过身,“进来说话吧。”
梁跃盯着赵怡然,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他很严肃地问了一句,“你会和你老公离婚吗?”
“我……”
赵怡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吞吞吐吐,“我和他之间太复杂了,这么多年他掌握了不少家里的人脉关系,也挪了不少家里的财产……”
听她说这些废话,梁跃没了耐心。
他的面色更加凝重,紧盯着她的脸,“我是问你,会不会和你老公离婚?不对,换个问法,你想和你老公离婚吗?”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
赵怡然也很憋屈,这场婚姻从最开始陆青林的算计,到最后家里让她妥协,隐忍。
赵家人整体的颜面,始终比每一个赵家人的幸福重要。
“我只是问你想不想,你告诉我这个就行,哪里来的那么多有的没的。”
梁跃是烦透了女人说话,有什么直说不就行了,非要拐弯抹角的。
他不想去猜,也不愿意去猜。
女人心海底针,不可能猜得透,梁跃不想瞎费功夫。
赵怡然眉心抽动,除了赵欣然没有人问过她这样的问题。
可是赵欣然努力过,都还没有办到的事情,梁跃这么个不相干的人,能帮到她什么呢?
“我们家的事,为了你自己着想,你最好还是不要去碰了。”
赵怡然微笑着,表情却很苦涩。
梁跃一拳砸在门上,“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坑,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别在这儿和我打哑谜。”
赵怡然被惊了一跳,眼睛都下意识地闭了起来,“我想是我想,但是我做不到。”
话音落下的那一秒,赵怡然还来不及思考什么,梁跃就捧着她的脸啃着她的唇,推着她进了房间关了门。
赵怡然好不容易把他推开一点距离,大声的怒吼,“梁跃!你疯了吗!”
梁跃一双危险的眸子,直直撞上她闪烁不定的眼神,“我本来就是个疯子,你敢和我一起疯吗?”
什么道德,底线,梁跃早就丢掉了很多年。
“赵怡然,你敢和我一起疯吗?你要是敢,就算你们赵家是地狱,老子也陪你走上一遭。不就是条命吗,十八年以后,我梁跃依旧是条好汉。”
他嘴角毫不在意的轻笑,他带着自嘲的话语,都在赵怡然的心里扔下一颗巨石,引发一场不低于十级的海啸。
梁跃是危险的,绝对的危险人物。
被他看上的东西,只要他决定下手,那就肯定是要下死手也势在必得。
对人,也是一样。
赵怡然长长的睫毛快速地煽动着,没由来的小鹿乱撞。
此刻按理来说,她应该害怕恐慌,但是她的心却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
疯吗?
要和梁跃一起疯吗?
循规蹈矩,每一步都按照家里人预设的路径活着,活了二十多年。
赵怡然还不知道,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只是在这一刻,她没有给出否定答案,而她的沉默,在梁跃看来就是默认了。
下一秒。
梁跃的手穿过她衣摆,直接搂住她的腰,他的唇压在了赵怡然的唇上。
他的吻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热情猛烈,带着动物最原始的强烈占有欲。
他的手指陷在她的腰间,他的嘴不断地往下移动,在她脖子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赵怡然浑身激灵,侧头就看到吧台镜子里的,轻浮的自己。
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原来在乖乖女的面孔下,隐藏着这样一颗浪荡的灵魂。
终究赵怡然屈服了**,彻底沦陷在梁跃的热情里。
……
沙发、床、包括看不见的洗手台,早已是风卷残云之后的一片狼藉。
梁跃靠在床头,看着床上埋头闭眼的女人,露出来的脖颈上,全是他盖的私人章,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点燃一根烟,他在床头吞云吐雾,嗓音低低沉沉,“赵怡然,没想到你老公还是柳下惠。”
梁跃是真的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把赵怡然从女孩儿变成了女人的那个人。
就算脱光之前,赵怡然告诉他这个,梁跃绝壁也不会信。
哪个男人能放着这么好看的老婆,几年了都不碰一下。
陆青林还真是个“正人君子”。
睡了别人的老婆,还把人家崭新的赛道上,试了他这辆老车的技术……
梁跃此刻只想给陆青林立个牌位,然后每天三炷香的给他好好供起来。
赵怡然已经浑身没劲儿,听到梁跃对她的嘲讽,她也没有力气跳起来反驳。
本来也就没什么好反驳的,说的也是事实。
陆青林在她面前就是柳下惠,哪怕赵怡然想尽各种花招,陆青林还是会推开她,和她分房睡。
即使住酒店,陆青林都会选择有两张床的套房。
赵怡然依旧闭眼,自嘲着,“我可能没什么女性魅力,所以陆青林看不上我。”
“你们赵家还有这种好事吗?吃软饭还不卖力气,搞得我都很羡慕了,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你的堂姐堂妹的。”
梁跃就想不通,这些豪门脑子都有病,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闺女,被自己老公这样冷落?
还好梁跃没生在苏家,不然这辈子也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混成顾修远那样都算好的,起码三嫂还是老三愿意睡的,像赵怡然和她老公这样……
赵怡然听了梁跃的话,心里却很不好受。
这是什么意思,才和她睡了立刻就想通过她,攀上其他的高枝?
赵怡然身体和心一起快速降温,语气也有些吃味儿,“我们家没有那么女孩子给你糟践。”
糟践这个词,用得极为考究。
梁跃大拇指擦拭自己的嘴唇,冷笑,“你情我愿,做之前我可是问过你意见,你别说得像我梁跃强了你似的,难道刚才不要我停的,难道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