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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没有资格责怪任何人
    胡宁静越想越气,豪门里不就那么点事嘛,谁家没有点肮脏的,但是也没有哪家的母亲,不为孩子着想,让孩子成为圈子里的笑话。

    “妈你太自私了!”

    “静静!”

    胡远帆拍着桌子站起来,“你可以不理解咱妈,但是不能指责她!”

    这么多年,母亲对得起任何人。

    就连离婚,都把他们应该得的那部分,给争取来了。

    是父亲,背叛了母亲!

    “做错事的人是咱爸,你应该去指责他,质问他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胡宁静哭着跑出去。

    胡远帆想追,又看到默默喝酒的母亲,一时之间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汪冬涵和以往面对孩子时,没有任何区别,温柔的笑笑,像是一股春风,不悲不喜。

    “去哄哄你妹妹,她年龄小,任性了点,以后,你要多照顾她。”

    胡远帆担心妹妹,点头。

    “妈,静静不懂事,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觉得你做得没错,我支持你。但是为了我和妹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可以对我说,不要闷在心里。”

    不能因为受伤害的人选择了自保,没有洗干净脖子等着被杀,就要反过来指责她。

    汪冬涵笑着,眼中如一潭死水,“恩,快去吧。”

    胡远帆点头,快步跑出去。

    汪冬涵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自嘲地笑笑,放下酒杯。

    曾经在这个餐厅,这张桌子上,他们一家四口,有过很多温馨的时刻。

    可一想到,每一份温馨中,胡瑞都是在表演。

    甚至可能还在和另一个女人,另一双儿女在联系,汪冬涵就觉得恶心,想吐。

    汪冬涵捏起蔬菜,塞到嘴里。

    多讽刺啊。

    胡瑞在她眼皮子底下,扮演者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她信任,依赖了那么多年的人,把她所有的信仰都打破了。

    她的世界,她的幸福,她的美好,全部碎成玻璃碴,她置身其中,遍体鳞伤。

    痛吗?

    很痛很痛。

    可即便痛到窒息,她也要把这样肮脏的东西,从自己的生命中,剥离出去。

    胡瑞用手抓着饭菜往嘴里送。

    女儿的话像是一把浓盐水,在她的密密麻麻的伤口上,无情泼下。

    她没有往日的淡泊,也没有往日的优雅。

    她狼狈像是一个疯婆子。

    她痛得已经麻木。

    所有人都觉得,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像个笑话。

    “真好笑......”

    一个女人被丈夫蒙骗近三十年,多好笑啊。

    为什么不能骗一辈子呢?

    “呕——”

    汪冬涵很恶心。

    她想到胡瑞,想到汪冬涵,甚至那个柔柔弱弱的胡晚晚,都想吐。

    汪冬涵呕着,吐着,憋红了脸,眼泪夺眶而出。

    吐完,她就继续往嘴里塞东西。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强迫自己吃东西,强迫自己睡觉。

    她告诉自己要保持良好的状态,才能打赢这场战役。

    当一切落幕,她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她开始抗拒吃东西,抗拒睡觉。

    她的身体,不想活了。

    尽管,汪冬涵的理智,一直告诉她应该要做什么,可她的身体,就是在抗拒。

    汪冬涵吃了吐,吐了吃,吃了,又吐......

    循环了很多次,她置身在一片污秽中。

    家里的佣人已经被遣散,偌大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汪冬涵大笑,大哭。

    然后一点一点,把吐出来的秽物,收拾进垃圾桶。

    没有人吃的丰盛饭菜,倒掉。

    碗筷放进洗碗机,把餐厅和厨房,收拾干净。

    汪冬涵像个木偶,机械地走进房间,洗漱。

    干净的,整洁的,明亮的大别墅,没有了温情,没有了家人,只显得空旷,孤寂,甚至是压抑。

    想到女儿说的话,汪冬涵眼神越发空洞.....

    从家里跑出去的胡宁静,心里也不好受。

    看到哥哥追着跑出去,她跑得越发的快。

    但到底是娇养的小女孩儿,所以很快被胡远帆抓住胳膊。

    “静静,别任性,跟我回家。”

    “回家?回什么家?那还算是一个家吗?妈太自私了,她只考虑自己高兴不高兴,不管我们以后怎么做人,自从咱们家出事之后,以前的朋友都远离我了,我走到哪里都得低着头,你知道这是什么感受吗?”

    是从云端,坠入泥潭的感受。

    曾经那些人有多捧着她,现在就有多疏远她。

    胡宁静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不管大人还是孩童,都喜欢她。

    她是在夸赞和宠爱中长大的。

    现在胡家败落,一夜之间从天上掉下来,这种极大的心理不平衡,摧毁了胡宁静美好的世界。

    胡宁静很崩溃,朋友同学的疏远,对父亲认知的颠覆,以及母亲不管不顾地和父亲撕破脸,都让她无法理解。

    胡远帆很头疼,“静静,是咱爸出轨在先,是他对不起妈,是他做了错事,你怎么能这么说妈?”

    胡远帆抓着妹妹往回走,从裴丝竹登堂入室那天开始,他就隐约预料到这一天。

    他深知母亲在婚姻和爱情上,是容不得沙子的。

    如果父亲只是因为公司里的事情,那母亲可以陪他从头再来,但是背叛婚姻,是不可饶恕。

    “静静,我们没有资格责怪任何人。父亲在公司里谋财,给我们提供了优渥的生活,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能因为我们不知道他做的事,就以受伤的姿态去指责父亲。”

    “母亲为我们争取了很多,甚至不惜放下她的脸面,她的尊严,她争取来的资产,不是留给自己享受,而是要给我们。”

    人不能一边享受着父母的付出,还要去指责父母为什么不按照自己需要的那样去克制自己。

    就像他们,从来没有按照父母的要求活着。

    胡远帆当初拒绝胡瑞把他安排进林氏集团,就已经看清了这个本质。

    胡宁静冷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胡远帆居然是个圣人!”

    胡远帆皱眉看着妹妹,发现自从妹妹去了国外之后,因为时差,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

    妹妹不再像以前那样,乖乖地听哥哥话了。

    “你为了林小糖是不是连底线都没有了?说起来,还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对付爸爸,我们家又怎么会受到这样的打击!我们家四分五裂,都是因为林小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