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在一旁的石破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青云宗的三长老吗？
以金丹之境，战胜神通。
而且还把人家的本命剑收为已用。
石破天实在无法相信，场上那个穿着青衫，面色平和的男人，就是他心中人畜无害的三长老。
张启凡再次向前走了几步。
行至陆无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条满身是血的老狗。
陆无发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
用尽全身力气，抬头。
气若游丝的说道：“怎么，可能？”
短短的四个字，仿佛抽干陆无发所有的力气。
张启凡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且看向逍遥门的弟子。
“从今往后一万年，有我在的地方。
逍遥门人，皆出不了剑。”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全部听见。
随即，也不看众人的反应。
张启凡轻轻挥动右手。
身后的红龙道顿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
然后向着陆无发眉心处飞去。
“叮！”
一个大大的金色“止”字，突然出现在陆无发的面前。
挡住了红龙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陆堂主已经跌境，且达到濒死的地步。
我希望三长老能够收手。
毕竟同为五大圣地道友，闹出人命，并不好。”
闻言，张启凡扭头看去。
直接一个身穿儒服，头戴高冠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男子笑道：“稷下学宫，楚春秋。”
听到这个名字，逍遥门弟子纷纷长出了一口气。
稷下学宫，五大圣地之一。
门下学子十万。
这群读书人最善讲道理。
楚春秋，是稷下学宫最年轻的大儒。
大儒，相当于大能境修士。
所有稷下学宫的读书人，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而且能够从书上文字，获取天地正气为已用。
力量非凡，且充满无穷变化。
在看到逍遥门弟子轻松的神态，楚春秋露出了笑意。
匡扶正义，帮助弱小，才是读书人应该做的事，这也是孕养浩然气的途径之一。
刚才的场面他见到了。
道法奇特，杀伤力强。
以金丹境胜神通境。
厉害非凡。
不过，金丹还是金丹。
神通瓶颈毕竟不是大能。
真正的大能境，绝非常人所能理解。
楚初秋并不认为张启凡能够翻起什么波浪。
但，以境界压人，终归有些不占道理。
所以楚春秋故作大气道：“我看三长老还是金丹境吧。
如果今天能够给我个面子，我愿意奉出良子真书，帮助你突破元婴境，如何？”
石破天猛然睁大双眼。
良子真书，是稷下学宫不传之秘。
观之可使修士破镜几率。
当然，只限于下五境修士。
神通境后，再无任何作用。
石破天迫切的希望张启凡点头。
青云宗三长老卡在金丹境百年。
这件事情众所周知。
能够破镜无疑最好。
如果不点头的话，无疑是在跟一名大儒翻脸。
而且，楚春秋此人，在稷下学宫有些举足轻重的地位。
真要翻脸的话，那可是把稷下学宫的人也得罪了。
一天之内，跟稷下学宫和逍遥门这两大圣地交恶。
任谁也不会做出如此选择。
不只是石破天这么想，在场所有人都这么想。
张启凡面无表情，缓缓抬起右手。
虚空按住红龙道，慢慢下压。
在这样的动作下。
陆无发面前金色的“止”字开始猛然晃动起来。
随即开始阵阵龟裂。
“元婴境？只要我想，并不困难。”
张启凡说完。
下一秒，无数灵力开始聚集。
张启凡周身发出强大的气流。
原本的金丹瓶颈境，变成了元婴境。
随着气息的变化。
红龙道直接破开“止”字。
猛然刺穿陆无发的气海处。
开始不停的旋转起来。
将陆无发的元婴绞杀干净，再无轮回的可能性。
一代神通境修士，就此陨落。
红龙道这柄品质极高的本命剑，就查在了陆无法的身体内。
张启凡也没有任何想要再去用这柄剑的念头。
扭头看向一旁的楚春秋。
毫无疑问，后者的脸色难看无比。
这已经不是不给面子的事情了，而是直接翻脸了。
背在身后的右拳紧握，青筋暴起。
“三长老，你这么做，可想过以后圣地之间的关系吗？”
“没想，也不需要想。”
张启凡的回答，非常随性。
楚春秋道：“陆堂主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你身为青云宗长老，怎能恃强凌弱，痛下杀手？”
张启凡一个闪身来到楚春秋的面前。
盯着后者的眼睛，淡然说道：“恃强凌弱？我一个元婴，他一个神通，到底谁强？”
这句话，说的楚春秋哑口无言。
没错，从境界上来说，陆无发并不是弱的那一方。
“那你也不能……”
张启凡道：“不能什么？他先动的手，他先有的杀心。
实力不济，被我所杀，怎么了？
不要摆出那副正义凛然的臭脸。
他动手的时候，你在哪？
为什么他能杀我，而我不能杀他？”
听到这番话，楚春秋再次无言。
张启凡继续说道：“你这样自认为正义的人。着实可笑。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