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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走失几年的傻子回来了
    怎么现在挣钱是一次比一次的厉害。

    要说之前砍竹子是卖力气的活计也就算了。

    可是现在,只是去趟集市卖个鞋底,都能有这么多。

    “我没偷没抢,靠自己本事挣得。”

    棉尧收回看兜宝的目光,扫了一眼老太太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想着什么。

    不过棉尧也不计较。

    按照常理来说,本该如此。

    老太太颤颤的伸出手,将白色小手绢抓在怀里,沉甸甸的,“那以后打算怎么办?”

    “照顾好你们是第一。”

    第二便是活着,好好的活着。

    只要等开春了,天气暖和了,那两亩地也就能够种上庄稼了。

    棉尧算过了,这些天存下的钱,足以买些种子回来了,一年劳作下来,虽说挣不得多少钱,但到底一家三口的口粮也有了。

    老太太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如今的棉尧真的和从前不同了。

    到了第二天,棉尧扛着锄头去了田里。

    虽说下了一场薄雪,两亩地是上好的肥田,可是能要在春日到来之前翻个土,开春后绝对会长出好庄稼。

    就在棉尧离开后,兜宝从床上爬了起来。

    手脚轻摸着锅沿,想给老太太拿个馍馍的时候,就听见了屋外敲门的声响。

    老太太睁开眼睛,只见外屋的兜宝穿着薄衣站在锅灶台边,便连忙下去将他抱回了被窝里。

    “宝啊,你这样可是要感冒的。”

    兜宝眨了眨眼睛,黑黝黝的眼珠透着几分孩童该有的莹润清亮。

    老太太顾不上兜宝听懂没有,套了件棉衣便走到门口打开门。

    “老婶子,你家那个傻子回来了。”

    来说说话的正是村支书董大宝。

    老太太眉头一皱,这傻子难不成是……

    再等到董大宝把老太太带到村口的时候,果真是看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

    只是这身形,哪怕是穿着又厚又破的棉衣也无法掩盖他瘦削的体型。

    随着老太太的到来,周围的人也跟着窃窃私语。

    “这傻子当初突然失踪,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谁知道呢,瘦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拐走的。”

    “可不是,看他这样,这次回来估计又没什么好事。”

    ……

    老太太自动屏蔽了这些人的说辞,拄着拐杖的手不由得缩紧,那双原本有些老花的眼神,现在一下子跟着明亮起来。

    是他,卫铮,没错。

    眼前坐在村口磨盘上的男人晃悠两条腿,半长的头发边还沾着不知名的液体和枯草。

    老太太一步一步走近,直到走到了男人的跟前。

    那张脸已然比几年前离开时候更瘦了些,面黄肌瘦,双眼茫然。

    卫铮半仰着头,压根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老太太。

    “真的是你啊!”

    声音里混着哭腔与惊喜。

    老太太手里的拐杖也跟着捣地。

    被眼前声音一吓,卫铮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老太太,刚刚还茫然的眼神里顿时如获新生。

    “奶奶。”

    声音半哑,几乎也听不出从前熟悉的语气。

    “老太太,我就说吧,我不会认错人的。”

    董大宝沾沾自喜看着眼前这一副认亲大戏。

    老太太瞥了眼董大宝,还是伸手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没错,真的是他回来了,当年在他们棉家住了好几年的傻子。

    正当村里人为此沸腾的时候,棉尧扛着锄头已经从田里走了回来。

    想着去翻地,却发现力气再有,工具不行也是徒然。

    可走到村口看到这乌央乌央的人,棉尧本想绕过去,不成想被胖婶拦住了去路。

    “棉家大小姐回来了啊,咋不去看看你奶奶和你弟现在可在认亲嘞。”

    “就是啊,棉尧,你快去看看。”

    “可别认错了啊,别又带个傻子回来了。”

    ……

    说风凉话的人越来越多,棉尧被推搡着走进了人群中心。

    老太太已经握住了卫铮的手,眼神坚定,就尤如当年一般。

    “我倒是要看看谁还想要看戏,尽管看!”

    老太太威严掷地,一旁看好戏的董大宝都跟着抖了抖。

    要不怎么说这棉家当年怎么说也是这个村子里的翘楚,光是这个老太太就已经够比得上这村里大半的女人。

    棉尧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脸与记忆里的模糊身影不知为何有几分相似。

    那个炽热的梦境让她不禁再次回忆起。

    “尧尧,尧尧。”

    声音低沉充满诱惑力,在她的耳边一次又一次的响起。

    “尧尧!”

    老太太喊了棉尧几声,转头看向坐在锅灶边烧火的她。

    “你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伸出手,在棉尧的眼前晃了晃。

    棉尧这才缓过神来。

    从村口回来到家,已经有一会的功夫,可棉尧的注意力几乎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好好烧锅水让阿铮好好洗洗。”

    老太太说完这话便走进了屋里,独留棉尧一个人在外的锅灶台,土灶里发出干瘪竹子烧裂的炸响。

    棉尧却依旧不为所动。

    太奇怪了,这一切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老太太走进屋里,便放下了布帘,挡住了棉尧的视线,主要是能够给里屋聚气,好让卫铮暖暖和和的洗个澡。

    老太太给微热的路子夹了块煤炭,房间里的温度一下子就跟着升了起来。

    “你这些年到底是去了哪里?也不写信回来告诉奶奶一声,奶奶都快要以为……”

    老太太说的更咽,怎么也说不下去。

    “糖,糖糖。

    卫铮喉咙微动,眼神随即变幻,喃喃只说出这一个词。

    老太太看了眼坐在被窝里的兜宝,又看了看坐在床榻边的卫铮,怎么也问不下去了。

    还能够有什么理由?

    肯定是当年哪个杀千刀的用糖拐走了卫铮。

    卫铮假装没看懂老太太的神色,眨了眨眼睛,视线自然的落在了兜宝的身上。

    这次走近看,这孩子的眼睛似乎很是熟悉。

    反倒是并不像何春生。

    那个男人的照片,卫铮看的清清楚楚。

    眼前的兜宝怎么看都和何春生毫无关系。

    可孩子毕竟现在还小,看不出什么也正常。

    “宝宝,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