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一个没抱紧,这崽子已经跳到了地面上,紧跟着卫铮的身后。
“你不要去,在这里呆着。”
男人冰冷的声音透着几分着急。
真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情那才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回。
可今儿个的兜宝死死地抱住了卫铮的腿,不论卫铮说什么,今天兜宝都豁出去了一般。
“少爷,您和宝宝在这里呆着,我们去。”
再这样拖延下去,只怕那个人早已跑开。
周叔一声命令下,站在车子身边的两个保镖赶紧跑了过去。
卫铮没办法,只能抱起这小东西坐进了车里。
有了吃的,兜宝再无那般紧张的气息。
可卫铮的眼神不时地看向远处,已经过去了许久,还没有见到周舒他们回来的迹象。
兜宝看出了卫铮眼神里的担心,可他更清楚,周叔他们这一趟,只怕是什么都找不到。
只因为在森林的另一边,那可是许久不曾有人去过的黑岭。
兜宝年纪小,可时不时的会从大人小孩口中听过这方面的事情。
诡异又神秘。
没过多久,周叔他们果然是无功而返。
“少爷,我们什么都没有找到。”
周叔有些为难,明明是看着人过去的,结果跑到了那边,却是连脚印都没有发现。
“算了,以后等我找你了你再来。”
卫铮看向山腰上的那条绿色丝巾。
只有周叔提前来的时候,那条绿色丝巾才会出现。
“可是少爷,您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可以吗?”
周叔本是放心,可这些日子老爷子身体有些不太好,心里又有些紧张起来。
“我一切都好,你只需要照顾好爷爷就够了。”
估摸着小东西该是吃饱了,卫铮也不在这里过多的逗留,难以保证棉尧不会有起夜的习惯。
周叔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家里怎么样?”
卫铮走出车外,转身抱起兜宝继续问道,“爷爷现在还需要去医院休养一阵子吗?”
这话可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少爷,要不你还是抽个空回家去一趟吧。”
周叔可不敢保证现在老爷子真的身体无恙。
卫铮转头看向周叔,剑眉微微蹙起,“爷爷怎么了?”
“自从出了车祸后,现在老爷子身子虚了很多,这些日子公司里总有些人在故意捣乱,老爷子就……”
“公司里的事情我不是安排好了么?”
言朝是卫铮最为得力的助理,有他在,卫铮根本不担心公司的其他问题。
“还是上次的问题,公司现在的发展遇到了瓶颈,公司里的一些股东不看好,就想着分家。”
哪怕卫家家大业大,也难以承受真要是公司瓦解后带来的严重后果。
“所以少爷,言朝他可以处理得好其他的事情,可股东们……”
这才是周叔觉得最为难的地方。
“知道了,再等我几天,我把家里的一些事情处理好。”
卫铮星眸低垂,这么些的问题的确是他来之前没有考虑清楚的。
“好,少爷你确定好日子,放上红丝巾,我再来接你。”
回到家里的卫铮怎么也难以进入休息。
而在这深夜依旧没有睡着的人不止卫铮一个。
黑夜薄雾渐起,给这个小村子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深沉。
何春生在家里看着痴傻的老娘,眼神毫无波动。
“春生,你娘现在这样,也许只是突然的,要不你带着你娘去城里看看?找个好大夫?”
一同守在一旁的村长有些叹息。
何大娘到底是怎么疯的,没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可就是因为太过清楚,村长才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村长,你是一村之主,你告诉我,我娘的疯到底和棉尧有没有关系?”
何春生一袭白衣站在坏了一半的床榻之前,心里的那个怀疑已经越来越大。
“这……”
村长竟无话可说。
何春生看向村长,这个男人向来不是个会说谎的人。
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
他娘从外地嫁到了这个村子里近三十年,哪有被人欺负的时候。
可就是棉尧,那个女人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
不论何春生怎么打听,怎么试图和棉尧再次恢复到过去的情感,现实都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为什么?棉尧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
现在棉尧要什么,他们何家都没有还回去过?
甚至是更加双倍百倍的奉还。
都已经如此,棉尧为什么还要这般的咄咄逼人。
村长砸了砸手上的旱烟袋,裂口的指甲已经看不出半点透亮的颜色。
拇指摩挲,村长这才告诉何春生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起。
“就因为这个?”
何春生听了后,更是觉得奇怪。
这才多大的事情,棉尧就这样对他娘?
“你是没有看到那个院子,乱糟糟的很啊,比猪圈还要乱啊。”
棉尧家老宅子一夜过去大变样的事情,村长是知道的,也更为清楚。
何春生说不出话来。
这些事情,可能还真的和何大娘有关系。
可是,棉尧到底是怎么做的,能够把这么彪悍的一个女人给整成疯子。
“贱女人,贱女人,嘿嘿。”
何大娘侧着身子不时的傻笑,一会哭一会闹,周遭稍微有点动静,都能把这个女人吓得哆嗦起来。
“除了她,就不可能还有其他人。”
在这个村子里不满他娘的人很多,可只有棉尧敢站出来。
村长不知道该怎样劝下去,只能安慰何春生不必再多想。
“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那你可得好好的照顾你娘,天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村长没有理由再这里继续逗留下去。
被砍破的门好像豁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外面的冷风时不时的裹进来,带着何春生难以想象到的寒气。
何春生将家里所有的棉被都给何大娘盖上,这才搬了把椅子坐在何大娘身边。
风吹动的油灯光忽闪忽灭,何大娘的精神也在这样的状态里变得时而正常时而疯癫。
“春生,你回来了啊,你今儿个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
“我可告诉你,你可得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她就是个狐狸精,不,是鬼,她是女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