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铮突然站起身来,想也不想,抬腿就朝着前面走去。
老太太愣了下,棉尧一个人去县里她不担心,可要是卫铮一个人去,那岂不是再丢一次。
“阿铮,你不能去。”
再说棉尧都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
老太太赶紧上前拉住了卫铮的手臂,“阿铮,你听我说,小尧很快就要回来了,不用等多久的。”
可她哪里能想到,这个卫铮就是个痴情种。
今儿个老太太是怎么也弄不动他了。
此刻的卫铮像是魔怔了一般,说什么都要去县里。
直到罗婶家的强子过来送面疙瘩的时候,卫铮这才站在院子里算是安静了下来。
“阿铮,你要是实在想去找小尧,那我陪你去,我熟悉县里的路。”
有了强子这话,卫铮就是不想去,此刻也得去。
可卫铮要走了,兜宝也是不依。
等到老太太看着这几个人离开后,这偌大的屋子好像真的是一下子空了下来。
临近中午,强子才带着卫铮和兜宝赶到了县里,却唯独没有发现棉尧的身影。
“阿铮,要不然,我们找个地方等等看?”
这么大的县,想要找个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更何况棉尧这个女人,向来是不按套路出牌。
“好啊,我要吃包子,吃包子。”
卫铮乖巧的点头,眼睛瞪大看着前面的包子铺。
强子看过去,心里开始感慨,这次还真的是幸亏自己带了点钱,否则的话,还真难以给这两个人喂饱。
各自买了两个包子后,强子这才拿着牛车来到了集市中心。
这里是最为繁华的地段,就算棉尧不来这里,那带着卫铮和兜宝出来看一看也是好的。
卫铮显然是没有多少兴趣,倒是一边的兜宝,那双眼睛看向这里的情景可从来没有片刻的放松。
卫铮一手撑着头,低着的半张脸里已经写满了疑惑。
棉尧不再这里,那还能在哪里?
难道是慕容医生?
想到这,卫铮的眼神忽然明亮了起来。
可他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强子,这才是此刻最大的麻烦。
“我们去找你娘。”
卫铮趁着强子没注意,伏在兜宝的耳边轻声说道。
兜宝一下子就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
找到棉尧才是他们今天的最大任务,手里的菜包子好像一下子也没有那么香了。
可下一秒兜宝的小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棉尧在哪里,只怕卫铮也不清楚,难不成两个人要这么毫无目的的找下去?
“你放心,我知道你娘在哪里。”
卫铮看出兜宝这小家伙的眼神,当即继续回应道。
听到这里,兜宝的眼神这才终于放松了不少。
而就在卫铮带着兜宝准备逃离强子的视线的时候,慕容医生的诊所里,卫老爷子安然的坐在里屋的办公室。
“刚刚棉尧送来的东西,你觉得怎么样?”
“东西是好东西,那可是纯中药的,效果是真不错。”
慕容医生向来很少夸人,不过想到刚刚差点睡着的样子,自己都要给棉尧的那东西竖起大拇指。
“这样一来,以后我给一些病人看病就更方便了,也能减少他们的痛苦。”
慕容医生很感慨,这点东西要是自己早就知道的话,也许今儿个自己的名声更大才是。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选择答应下来?”
卫老爷子有些奇怪。
“我这还不是想着你点头,我这个诊所可是你掏的钱。”
慕容医生翻了个白眼,白鬓的头发与卫老爷子相比,倒是有着几分相似。
卫老爷子笑了笑。
“你想要钱的话,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么多年,慕容医生也的确帮了自己不少。
别说是一个诊所了,就是慕容医生要个十个二十个都不是话来。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干嘛要让老周骗你那宝贝孙子说公司不行了?”
别人不知道,慕容可清楚的很。
这卫家多大的家业,再有这卫老爷子坐镇,公司里即便是别有动心的人,也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只因这时候的动局不稳,这一系列的人还敢冒出这个头来?
“那不然怎么办?”
想到卫铮,老爷子就叹了口气。
当初卫铮要走的时候,老爷子就想着直接让卫铮给棉尧一笔钱。
不管棉尧提出怎样的数字,卫家都有这个能力承受。
或者就直接让棉尧一家搬出来,在县里给棉尧一家找个好房子根本就不难。
可是偏偏卫铮选择的却是最费时间的报答。
“你想要你那个宝贝孙子回来,这个办法可不行。”
慕容想到卫铮那个脾气,不禁为老爷子捏了把冷汗。
这爷孙两的暴脾气可真不是吹的,那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卫老爷子笑了笑,并不放在心上。
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开始联系上了棉尧。
棉尧要想给兜宝凑齐医疗费,即便是慕容医生答应,那也绝对不可能拿出六百块的数字。
在这个县里,唯独他可以。
而现在的卫老爷子需要等,不出两天的功夫,棉尧定然会找到自己。
第二天早上,卫老爷子刚从房间里出来,周叔就已经满脸带着笑意报告道,“老爷,这一切真的如你所想。”
仅是这一句话,卫老爷子已然明白,人已经到了。
“那她现在在哪里?”
“在会议室里,我让她等一会,所以这才等您起来的。”
听到周叔这么说,卫老爷子忽然反应过来,“你是说,棉尧她早就已经来了?”
“是啊,今早六点半就在我们别墅等着了。”
老爷子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是七点半,意味着棉尧在楼下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
“你啊,怎么不早点来告诉我。”
卫老爷子一边说一边赶紧将房间里穿上了衣服。
周叔也为难啊,医生可是叮嘱过,要让卫老爷子好好休息才是。
哪里能够想到,棉尧会来的这么突然。
等到卫老爷子来到会议室里的时候,棉尧正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出神。
曾经她有幸参加过一个私人博物馆里见过这副,不成想,现在来到这个时代,竟然又一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