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的记忆已然想起刚刚两个人从上面滚落下来的时候,卫铮可是紧抓着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的守护。
两个人没有出声,只有旁边的深山水源不断流淌的气息。
简单的处理好伤口,棉尧和卫铮都装了两瓶山泉水。
“有了水,应该就要有出口了。”
卫铮不确定,可直觉如此。
这一条路上,唯独这边的植物长得更加茂盛一些。
除了有水源的灌溉外,只怕阳光也必不可免。
棉尧没有出声,而是抱着两个水杯跟在背着两个布包的卫铮身后。
印象里的卫铮身形太过瘦弱,那张本该是俊逸的脸上,总是能够让人看出皮包骨的既视感。
但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棉尧不禁觉得他似乎早已没有当初回来时候的瘦削。
“尧尧,你看!”
随着卫铮的声音落下,棉尧侧过身子看向不远处。
原来他们早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山腰上,不远处的昏暗下似乎还勉强看得出是一个破败的庙宇的模样。
“这会不会就是你昨晚说的那个西圣母娘娘庙?”
虽然后面的故事棉尧没有听见,但这个庙的名字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也许是。”
卫铮拿不定主意,但心里已经更加的肯定。
有了这些植物的辅助,卫铮更加肯定自己的这个猜测绝对是真的。
而就在棉尧和卫铮两个人在朝着那个落败的西圣母娘娘庙靠近的时候,在家里的老太太已经坐不住了。
棉尧和卫铮从未有过这么久没有回来。
更没有一声不吭的离开。
“宝啊,要是你娘和阿铮离开这了,咱两可咋办哟。”
老太太可是担心的不行。
兜宝倒是坐在小板凳上安然稳定的样子更显得平静。
似乎棉尧和卫铮会不会回来,两个人到底是去了哪里,他是不是真的要成为村民们口中的那个被抛弃的小孩,他通通都不在意。
“宝啊,你真的担心啊?”
相比较而言,老太太可是担心的不行。
兜宝将最后一口玉米馍馍吃完,小嘴巴鼓起的模样像条小金鱼。
小家伙不会说话,可那双明亮的眼睛倒是没有半点的隐瞒。
老太太又叹了口气。
一大早村长就已经带着村子里的强壮男人去了后山。
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昨晚找了一波人,这早上又是一波,老太太的心都要跟着拔凉起来。
院门口的空间在老太太的凝视下似乎被放大了许多。
正当老太太等的愣神的时候,罗婶兴冲冲的一路小跑过来。
“老婶子,村长他们找到了这个。”
罗婶边喊边晃动着手里的头绳。
淡红色的纱布头绳,里面包裹着最为平常的皮筋。
老太太一眼认出,那正是棉尧自己做的头绳。
“在后山找到的?”
老太太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棉尧和卫铮走的时候毕竟没有告诉自己。
但现在看来,老太太并没有任何的错。
想着卫铮和棉尧的下落,老太太的心反而更难过。
“后山那可是我们一村子的人都不可能去的地方啊,他们两个去那里做什么?”
老太太想不明白。
罗婶脸上的兴奋也跟着落寞下来,昨晚回去后她辗转反侧,也着实想不明白这个理由。
“村长已经带人往山里找去了,老婶子,你不要太担心,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人一定不会有事的,小尧那丫头机灵的很呢。”
罗婶越是这样安慰,老太太心里的石头也终于慢慢的安稳下来。
而此刻,村长带着村子里的男人已经找到了棉尧和卫铮两个人来到的那一片假益母草地。
“我们村子里怎么会长这个东西?”
村长不用细看便能分辨出这个东西的假。
现如今看来,这肯定是有人做着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村长,我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草啊,这些肯定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做的。”
“是啊,我们村子里的人都这么胆小,怎么可能干这样的事情。”
“要我说,肯定是隔壁村,那个胡军他爹不是喜欢搞这些药草吗,没准就是他们家。”
随着身边的村民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村长的脸色更加难看。
“别吵了。”
村长一声怒吼,这些人所说的话那真是字字句句的扎心窝。
“先不管这些,先找小尧和阿铮。”
比起人命来,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夏日炽热的阳光洒在这后山的顶上,已然被葱绿的树木吸收太多,留下来的光亮在知了的叫声中仿佛更显得躁动。
深山里,棉尧和卫铮已经走到了落败的庙宇跟前。
卫铮说的没错,在这个后山里曾经真的供奉着一座庙。
里面摆放的雕像正是一个女人。
年代久远,周围环境破败不堪,整个庙宇似乎只剩下一个帽檐还能可见。
“尧尧,你看那边。”
棉尧看去,那边的草丛里透着几分隐隐的光,在这个昏暗的森林里更显得特别。
“会是路口吗?”
随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近,棉尧心里的那一份强烈感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是出口。
出口周围的泥土松软,被草丛遮挡住,可只需要轻轻一推,这个洞口外的光亮便豁然照了进来。
那一瞬间,棉尧从未觉得眼光这么明亮过。
“肯定是因为之前的地震,再加上这里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来过,所以才会把这个洞口挡住。”
除此以外,卫铮想不到还有其他的理由。
棉尧抱着两个水瓶猫腰从洞口探出头去。
外面正是一大片的稻田,田里刚放过水,在阳光下仿佛玻璃般的明亮。
“阿铮,快出来,我们出来了!”
女人的声音透着激动,脸上洋溢起的笑容更加迷人。
等到卫铮弯腰走出来后,眼前这一番情景仿佛是从未相识,却又如此熟悉。
“这不是我们村,我们好像来到了杏花村。”
这杏花村距离棉尧所在的村子隔了五十多公里,两个村子也从未有过交集,棉尧在这个地方生活了这么久还真的从未来过这里。
“你们怎么从这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