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阿铮也是的,怎么不把棉尧小姐带回来?”
居然还要棉尧去给慕容那个老家伙做饭。
老爷子是越想越气。
那可是自己的孙媳妇,自己还没来吃得上几顿孙媳妇的拿手好菜,就全给慕容那糟老头子了。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只剩下生闷气。
站在一旁的周叔一眼看破。
“老爷,要不我去找棉小姐说说情?让棉小姐还是搬回来住吧?”
周叔看着老爷子,是真的发现这老爷子是越活越老顽童了。
以前多少还能把心思放在公司上,现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
公司现有的一切,可都已经交给了卫铮。
“不去。”
老爷子直接拒绝.
“可是老爷,棉小姐和小少爷他们……”
周叔有点着急,自家老爷子的脾性除了他只怕没人最为了解了。
“不必去,我倒是要看看阿铮到底还能玩出什么来,抽个空,我要去慕容家看看。”
周叔应下,心里了然。
这哪里是去看慕容医生,这分明就是去看棉尧和兜宝。
傍晚夕阳下沉,棉尧坐在兜宝床边手里正翻看着从街头的书店里借出来的茶谱。
她原先计划去茶庄,可现在兜宝的病情不定时的发作,让她又只能将这个念头放下。
等到卫铮进来的时候,棉尧还没有一丁点的发觉。。
直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双男人的黑色皮鞋,棉尧这才微微抬起头。
眼前的卫铮逆着光,灰暗的身影下透着几分朦胧感。
“这些你或许也用得上。”
男人伸出手,手里放着两本茶叶种类与种植的书籍。
棉尧算是发现了,这些日子里,卫铮可是时不时的给自己送书。
上次送来的书还没有看完,这次送来了她最需要的。
“谢谢。”
棉尧伸出手接过书,卫铮的目光依旧那般的明亮。
卫铮坐到了棉尧身边,看着女人的侧脸,眸色微动。
“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
棉尧淡淡的声音响起,不用转头看一眼卫铮都知道这个男人的目光可在自己脸上凝固。
“你都知道?”
卫铮剑眉轻挑,眼前女人的神色倒是比他想的更要聪明些。
至少江劭峰的这件事情,棉尧考虑到了卫妍。
“还是和卫妍有关系吗?”
棉尧抬起头,合上手里的书,清秀的眸子印着眼前男人小小的身影。
“还是你知道的那件事情。”
卫铮也不遮掩。
事实上卫妍的这件事情,已经困扰了老爷子好久。
从卫妍和江劭峰在一起的时候,老爷子就明白说过,江家那小子绝对不是卫妍的良配。
那个小子眼神里的贪婪没有丝毫躲避。
即便是和卫妍在一起,老爷子都能想到这个小子的想法。
“其实卫妍并不傻。”
接触了这么些日子,棉尧已经确定,卫妍这个丫头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主。
心地善良,平日里大大咧咧,可一旦在感情的事情上便不会那么容易拐弯。
两个人沉默下来,床上的兜宝轻轻咳嗽。
棉尧赶紧回过头走上前,好在兜宝只是睡醒了轻微咳嗽。
等到兜宝稳定下来过后,棉尧的心这才再次落下。
小家伙咳嗽似乎是越来越频繁。
偏偏慕容医生却说一切无妨。
棉尧更加不敢大意,吃饭睡觉都在小心的听着兜宝的动静。
几日过去,兜宝好似真的咳嗽减少,慕容医生给小家伙换药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整整一个月时间过去,兜宝的头发都已经长长不少。
慕容医生拿着药箱守在兜宝的床边,指导一旁的棉尧将小家伙脖子后面的纱布细带轻轻解开。
洁白纱布下的疤痕清晰可见,但更多的是多了条清晰可见的肉痕。
棉尧动作细腻温柔,生怕扯痛了小家伙。
“还疼不疼?”
拿下纱布,棉尧倒吸了口凉气。
就像老太太说的那样,这个小家伙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动了这么大的手术,又休息恢复到现在,棉尧是一点也不敢马虎。
兜宝摇头,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神里看不出任何难过的情绪。
慕容医生给小家伙调配了最后一次药。
“把这个药吃了,再把嗓子呵护几天,宝宝休养几日,身子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慕容医生将大颗白色药丸掰开,能够让兜宝小喉咙咽的下去大小。
棉尧伸手接过,这才倒了杯水送到小家伙的手里。
“听到了吗,以后你可就不用吃药了。”
纱布已拆开,可小家伙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却还是个未知数。
棉尧说不着急是假的。
这些日子里小家伙明显比平日要乖巧许多。
可正因为如此,棉尧才担心,会不会是因为兜宝伤口在愈合难受,宁愿自己一个人闷着,也不会告诉棉尧。
……
“再等等吧。”
夕阳正美,慕容医生坐着周叔的车来到了卫家。
告知卫老爷子关于兜宝的情况后,慕容医生这次可算是能够松口气。
“宝宝不会再有其他的并发症吧?”
为了这次手术,老爷子可是什么也不敢让兜宝和棉尧分心。
明明自己想兜宝想得发疯,可想到棉尧的情绪,老爷子也只能看着客厅沙发上兜宝平日最喜欢玩的玩具发呆。
“没有,老卫,我跟你保证,小家伙用不了几天就能说话了。”
对于自己的医术,慕容医生可是相信的很。
老爷子点头应下,脸上的笑容这才算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这般的明亮。
“那今天晚上你就不要走了,在这里住下,我们两个人老头子不醉不归。”
许些日子没有这么高兴了,老爷子现在就差不能亲眼去看看兜宝。
“那可不行,明天我还得去看看小家伙,喝得烂醉如泥可不好。”
慕容医生连连摆手,眸底深处的那一丝惧怕可没有逃得了卫老爷子的眼睛。
“你倒是为了我那宝贝小孙子,还是因为你老婆?”
卫老爷子的话猛地落下。
慕容医生这脸色晃了晃,那张带有几分被人识破的笑意里夹着些不情愿。
“你说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这话说的这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