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棉尧,洪老大还觉得心有余悸。
“要不咱们茶庄请两个人吧?”
“做什么用?”
棉尧冲洗杯子,不明白洪老大怎么突然有这个念头。
“镇场子。”
听到这,棉尧不禁笑出声。
他们这里可是茶庄,怎么在洪老大的口中反而像是个地下赌坊。
“你不要误会啊,我的意思是,防止有人来捣乱,防止再发生之前的事情。”
洪老大越说声音越小去。
上次棉尧被绑架的事情,现在还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这要是哪天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他这条小命可就别想要了。
不管是华子寅还是卫铮,连同这个茶庄恐怕都是荡然无存。
“没必要。”
棉尧拒绝了洪老大的提议。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茶庄有多吓人。
“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有的。”
“你怎么知道就没有了?”
洪老大有些意外,看着棉尧这般笃定的样子,不禁觉得意外。
“我说没有就没有。”
棉尧很肯定,有了这次的情况之后,卫铮肯定会在茶庄附近安插人手。
她的安全已然是现在最不需要顾及的问题。
洪老大明显没太明白棉尧的意思,自顾自的说着现在茶庄的生意好了,以后那些来捣乱的人估计数不胜数。
一语成谶,茶庄下午就涌进了一帮手里提着木棍的人。
洪老大将后院的雅间茶水送完后,这才走到前院,一眼就瞅见了这帮看起来不怀好意的人。
“几位是要喝茶啊?”
“来你们这不喝茶难不成找女人?”
话语粗陋鄙夷,说话人将茶庄环顾一圈,这才视线落在棉尧的身上。
“就她!”
洪老大顺过视线看去,心里一惊。
“你们要做什么?”
他当即拿着托盘挡在胸口,步子朝外跨去,拦在了这帮人的跟前。
“又不找你,你在这个墨迹个什么劲?”
说话人抖了抖手里的木棍,恶狠地瞪着洪老大。
那表情像是下一秒就可以将这个男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洪老大到底是有点力气,眼前这几个男人看起来有点吓人,可他半点没有被唬住,坚定的站在棉尧的跟前,一副临危不乱的模样。
“就你们这几个人,只怕还不够抓的。”
提着木棍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明白洪老大说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来找这位姑娘道谢的,你拦着我们做什么?”
洪老大一愣,转过头看了眼棉尧,“你认识他们吗?”
棉尧微皱着眉头,茶庄里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她怎能知道眼前这些人是什么人。
“我不认识。”
棉尧眨了眨眼睛,这些人自己要是认识才是奇怪。
洪老大不再追问,视线直接逼近眼前这帮人。
想来混口茶喝也不是可以,不过以这帮人这样雷人的模样前来,洪老大没直接报警已经够给这帮人面子了。
“你怎么能忘了我们呢?”
说话的男人走向前,被洪老大拦着又无可奈何。
“上个月,我有个小弟在你们这个茶庄门口喝醉酒,吐得哇哇的那次,是你给的解酒茶,想起来了吗?”
棉尧眉头微皱。
这么一说,记忆里好像还真的有点印象。
不等棉尧出口,洪老大倒是想起来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你们那个小弟来了?”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个小弟要是来了,那怎么不先出来,反倒是躲在后面。
“没有,他又喝醉了,而且喝的比上次还醉,这都已经一天一夜了,还没有醒过来,所以我们就想来问问还有没有上次的解酒茶。”
原来如此。
棉尧和洪老大都松了口气。
真要是不知道,还以为茶庄真的得罪了什么人。
“有的,你们等一下,我去拿。”
棉尧爽快,点头应下,转身走回后厨里。
没有了威胁,洪老大的脸色也跟着好看了不少。
“你说说你们这帮人,不过就是想要来讨一碗解酒茶而已,搞的这么个大阵仗,不知道的以为你们要过来拆了我这个茶庄。”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里可比谁都清楚,他们这眼下这架势,还真的有些吓人。
“真的不好意思,下次我们一定注意。”
为首的男人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还有下次?”
洪老大眉头挑起,这架势跟着就上来了。
“没有了没有了,以后但凡您这个茶庄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尽管招呼。”
听到这样的回答,洪老大的脸色才好看了许多。
棉尧带来了解酒茶,紧接着送到了他们的手里。
“我给你们多准备了一些,这些解酒茶喝了后就好好睡一觉,醒过来不回头疼。”
男人连忙当做宝贝般的收下。
“好好好,真的太谢谢您了。”
客气过后,这帮提着木棍的人这才离开了茶庄。
棉尧回到后厨,洪老大站在原地像是想起了什么。
过了一会,他冲着棉尧的方向喊道,“小棉,这些人给钱了吗?”
“没有。”
木墙后传来了棉尧利索的回应。
“唉,又是个赔本的生意。”
本想着尽快把钱存到,再扩大店面,现在一看,这钱不少就不错了。
至于扩大店面?
下辈子再说吧。
夜色悄然临近,棉尧将最后一壶茶烧好后,这才解下围裙,对着茶庄里的几个服务生叮嘱锅灶上的茶壶可是楼上雅间特地点的茶饮,不可分心。
棉尧拿着自己的布包,这才走出茶庄。
天气已经渐凉,尤其是晚上的温度似是比白日的时候又低了不少。
棉尧不禁紧了紧脖颈处的衣领,这才抬起脚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日子一天天过着,一个星期很快过去。
棉尧起了个大早,把家里人的衣服全部洗完后,抬起头就看到院子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华先生?”
棉尧认得他,这个星期华子寅去茶庄里的频率似乎也多了不少。
“我恰巧路过。”
华子寅站在那里,脸色有些心虚。
棉尧将盆掀起,把水倒了个干净,拿过旁边板凳上的衣服撑,这才一件一件晾起了衣服。
“华先生,这里一直往南走,可是大江河,你一大早来江河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