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医们终于来到了前线。
骑兵们的马都快累死了。
郎中和太医也快被颠死了。
蓝玉这副统帅直接亲自迎接了这些从南京来的太医们。
太医们都脸色发白,吐了个昏天黑地。
走路都打摆子,可是知道这件事的紧迫性也不敢耽误。
拖着半残不残的身体走向了伤兵营。
伤兵营里哀嚎不断。
有的是缺胳膊断腿的,有的是腹部被长毛刺中的。
人的生命力很强大,不是致命伤,都能坚持好长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是很痛苦的。
几乎是和死神斗争。
那些缺胳膊断腿的存活率很低很低,哪怕止血了,那么大的伤口也会感染。
这些都算是重伤的,还有许多因为中箭感染导致发烧昏迷不醒的。
军队里也有军医,可是他们对这些也无可奈何。
只能靠伤兵的生命力。
“我估计是不行了!”
一个腹部被切开的兵士对旁边的战友说道。
“别胡说,你家老娘还等着你回家传宗接代呢。”
两人都说着同样的口音,显然是老乡,说不定还是一个村跑出来的。
“传宗接代我估计是不可能了,就希望你回老家能多照顾照顾我老娘。”
这位说自己快不行了的兵士的伤口已经严重感染,伤口附近满是腐肉。
做了一些简单的包扎,敷上了草药。
他感觉头十分的昏沉,眼皮几乎打不开。
“别胡扯,你自己的老娘自己照顾,我可没那个闲心。”
“听到没,三刘子。”
“你说话啊!”
不管兵士怎么呼唤,这位被称为三刘子的兵士没有了回音。
“你他娘的给老子爬起来,你这个怂蛋,前面还有那么多仗等着我们去打,你小子要当逃兵是不是。”
“你特喵的给我起来啊。”
“我回老家你老娘找我要她儿子我怎么交代啊!”
“我们是一起出来的。”
兵士说着说着也无声了。
他的伤势也很严重。
腿部有深可见骨的伤口,只是感染的还没那么厉害。
不过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种事情在伤兵营里的每一个角落发生着。
有人高烧不退,直接就这么默默地死去了。
军医们也束手无策。
他们虽然早已经见惯了这些,可是依旧很心痛。
“快点快点,给他们敷上药。”
太医们没有上过战场,这一走进伤兵营就震惊了。
每一个帐篷里都躺着十几名伤兵。
帐篷无边无际,,跟一个森林般。
这最起码有上万的伤兵。
如果没有太医们的到来,这上万人活下来一千都很难。
很多伤兵已经死了,却没有人发现。
只有换药的时候,军医们才知道有人已经走了。
然后,就拖出帐篷,记下名字籍贯火化。
一条条生命就这么默默地死去。
他们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这时代的及现性。
这不能怪中医的无能,而是时代的原因。
西医的发展史那可是一把血泪史。
毫不夸张的说,那可是用命填出来的。
也不是对肿疡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严重后就没办法了。
就跟现代版癌症一样。
这些伤兵都做好了等死的准备,结果一个个苍白着老脸的郎中冲进了帐篷,给他们身上的伤口上敷上了不知名的药。
他们的速度很快,敷完药之后就连忙跑了出去,钻进了下一个帐篷。
“把军医们都叫来。”
此次的负责人也是一位名医,太医院的人。
名叫汪机。
他嘴唇发青脸色发紫。
可是看到这么多伤兵也顾不上吃口东西,对蓝玉说道。
“行。”
蓝玉点头。
他也认识这位太医院的名医。
立即,上百名军医集合了起来。
“这些人还不够,你把那些脑子活泛的人也叫过来。”
这里有上万名伤兵,军医和过来太医院的太医加起来也只不过几百名而已。
蓝玉又把自己的卫兵交给了汪机。
“你们把这些药熬出来。”
“然后,把这些药敷在伤口上,这些是用来口服的。”
“速度要快,拖延一点时间就会多死一个人。”
伤兵营开始忙碌了起来。
一口口大锅被架了起来,无数的草药被按照比例放了进去,开始熬药。
药香味飘出老远。
汪机他们从南京带来的药根本就不够用,必须现场熬制。
还好需要的草药也都是一些常见的,不是很难找。
很多太医累瘫了,喝了一口水休息了几分钟继续爬起身扑向了下一个帐篷。
自己就累一点而已,别人可是要丢命。
“这些人好像不是我们军中的?”
“是哪里来的啊?”
一个兵士看着自己被潦草包扎的伤口问身边的战友。
“不知道,看这穿着,有点像南京来的。”
“这怎么可能?”
“南京的郎中会来给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军足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