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手工坊很快就投入使用,顾清悠开始着手大批量招工。
按照之前跟薛兰商议的计划,她们前期要准备充足的货源,然后一举投入到各大商铺,意在第一时间占领全额市场。
同时还要开创出高端品牌,让消费者认准,除了她们其他都不过是仿制品,山寨货。
但备货的时间不宜过长,毕竟一开始摸不清每个工人的底细,万一泄露出技术,一切就都完蛋了。
因此这段时间顾清悠基本都是驻扎在新的营地,最忙的时候甚至住在新的坊子里,小院那边几乎不怎么回去,跟薛兰见面的次数也更少了。
上次长乐来时,看到了霜降给秦王妃钩织的披肩。
大红色镂空花纹上,用珍珠做了点缀,最下方的流苏也是别出心裁,顶端钩织了秦王妃最喜爱的鸢尾花。
因为开春还不算特别暖和,披肩特意做了双层,既美观,又保暖,可以说十分实用了。
长乐爱不释手,若非她平日穿骑服比较多,肯定要厚颜求一件。
“这披肩也太美了,母妃见了肯定迫不接待穿上,到时候正好在宴会上帮你宣传宣传!”
顾清悠正有此意,但长乐不主动说,她也不好提,免得让人举得她送礼的目的不纯。
现在长乐说了,她未免有些激动,秦王妃在上京贵妇圈里举足轻重,跟宫中妃嫔也多有接触,有她这个行走的广告,还愁打不开销量?
“若如此,那民女是不是该抽调出几个熟手女工来,让她们先提前备货?”
披肩的工艺比起玩偶要复杂的多,一时半会儿很难被仿制,但花费的功夫也相对较长,像秦王妃这条,长一米五,宽也有近一米,上面还设计了许多精致的小心机,单人来做的话,起码也得一周的时间。
长乐太了解这些富贵女人的心思,提议道:“你不是要走高端的路子吗?不备货更好,谁要来买,就根据她想要的花样现场定制,取货时间也要根据花色跟复杂程度来定,越如此,才越显得珍贵。”
上京有钱人太多,随随便便就能买来的东西根本没人稀罕。
顾清悠道:“这些民女已经设想过了,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越是上层圈子里流行的东西,在民间也越容易受到追捧,所以除了提供高端的私人订制,平民百姓的市场也同样是块肥肉。”
长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是就怕这些东西一旦平民化,那些贵妇们就开始嫌弃了,你要知道,在一个贵妇身上赚的油水,可能抵过上百平民,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那就得不偿失。”
“嗯,郡主说的没错,但就算是同一样东西,其用料工艺也天壤之别,给贵妇们私人订制的,肯定用料更好,更精致,最重要的,是每一件都根据客户需求跟气质来设计,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独一无二的。”
长乐听的连连点头:“以前常听人说,宁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书香世家出身,为人木讷无趣,所以才不得世子欢心,如今看来,他可真是弄丢了件宝贝!”
以顾清悠这经商头脑跟干劲,若是能一直留在国公府,那几千万两的债务根本不值一提好嘛?
而她不知道的是,顾清悠之所以能放开手脚去做,少不了薛兰在幕后提供的支持跟底气。
秦王妃生辰转瞬即至,为了方便顾清悠拓展生意,长乐特意给她也下了帖子,让她以郡主朋友的身份参加宴会。
薛兰作为宁国公府的主母,自然也在宾客之列。
这段时间茶饮店盈利颇丰,已经大大超过她们之前的预期。
不仅前期投入的资金早就回笼,而且刨去人工材料等成本,每天收益都有个几百两。
虽然看着不多,但一年下来那可就是十万两打底,已经赶超许多高端行业的盈利了。
尤其是推出的新品,因为价格公道,她还特意开了外带窗口,不用进店买饮品,也可以打包各种小食,大大增加了客户群。
新的手工坊步入正轨后,她不需要再天天盯着,因此只要闲着没事,她就四处溜达,想再开几间分店。
因为要跟老妈光明正大的见面,顾清悠特意起个大早,想着在开宴之前,娘俩能先说说私房话。
来到秦王府大门前,却发现已经停了许多马车,想来秦王妃的生辰,各人都不敢怠慢,也都早早就赶来了。
这么多人,只有顾清悠是乘着小轿来的,其中不乏一些在隋妃娘娘茶会上遇到过的人,虽只有一面,但后续发生的事,也足够让大家对顾清悠记忆犹新。
见她薛兰奔过去,好奇心重的,便扎堆鄙夷道:“顾氏不是被国公府休了吗?她如今一介平民,怎么也混到了帖子?”
“谁知道呢,也可能时日尚短,王妃还不知道此事?”
先前那人道:“没道理啊,就算不知道顾氏被休,帖子也会一并下到国公夫人那里,难不成国公夫人如此大度,还是让她来了?”
却听另一人啧啧道:“之前在宫里,顾氏险些被人冤枉,薛氏装出一副疼惜媳妇的样子,我还以为她们婆媳关系有所缓和,谁知回去没两天,转头就把人休了,可见这世上没有哪个是真仁义,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罢了。”
言下之意薛兰才没那么好心。
殊不知薛兰就在她身后不远下车,闻言心中冷哼,然后故意放慢脚步,听听这些长舌妇还能在背后编排些什么。
前面几人丝毫没有察觉,还在兀自聊的火热。
一人道:“欸?你们听说了没有,国公府欠了大笔外债,仗着宋公在世时战功赫赫,竟想要赖账,结果被债主们集体追上门去了。”
“那事闹得满城风雨,听说还弄出了人命,最后还是长乐那丫头管了把闲事,将聚众的债主们赶走了。”
“啊?不能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说了,这又跟秦王府有何干系?”
“嗐~那丫头做事一向随心所欲,谁能说出有何道理?左右不过是吃饱了撑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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