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nbp;&nbp;云姝和方市长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
众人眼巴巴地望着那个殷红色的身影,蠢蠢欲动的心在触及到荆南岭时又冷却下去。
琼纳斯顶着众人嫉妒的目光,&nbp;&nbp;走到云姝面前,&nbp;&nbp;弯下腰,眼神灼热,“i&nbp;&nbp;will&nbp;&nbp;e&nbp;&nbp;to&nbp;&nbp;you&nbp;&nbp;&nbp;&nbp;a&nbp;&nbp;few&nbp;&nbp;day”
云姝笑着应下,她还挺期待的。
方夫人微笑着目送云姝离开,余光瞥到神情专注的儿子,&nbp;&nbp;心中叹气。
正如一开始所想,方寒澈满心满眼都是云姝,没有分给其他小姐一个眼神。
方夫人对美丽温柔的云姝也非常喜爱,&nbp;&nbp;若是她尚是单身,&nbp;&nbp;自己一定会上门帮儿子找机会,&nbp;&nbp;但看着荆南岭和云姝亲密的模样,儿子怕是没机会了。
“寒澈,你……”方夫人欲言又止。
方寒澈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苦笑道:“妈,我明白。”
方夫人拍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晚上的风呼啸而来,&nbp;&nbp;裹挟着寒意。
云姝刚走出宴厅没多久,就感觉到冷意顺着皮肤侵袭而上,单薄的身子微颤。
下一秒,&nbp;&nbp;带着余热的军装外套披在肩膀上,&nbp;&nbp;挡住所有寒意。
她紧了紧领口,侧眸看去,穿着白衬衣的荆南岭正收回手,&nbp;&nbp;面色如常,似乎没有任何感觉。
“你不冷吗?”
荆南岭道:“不冷,只是一点寒风而已。”
若是吹一点风就冷,他早被人从司令位置上拖下来了。
迎面吹来的风将云姝的裙摆吹得翻飞,也将荆南岭的衬衫刮得紧贴身体,他结实劲瘦的身材清晰可见,云姝余光瞥见,脸悄悄红了。
前方,司机等待在车旁,适时为两人拉开车门。
云姝赶忙上车,荆南岭跟在她身后,封闭的车厢将一切冷风隔绝在外。
“先去云家。”荆南岭吩咐道。
“是。”
云姝兴致勃勃地倾诉,今晚她在宴会上认识了不少人,都是以前看报纸期刊时经常出现的名字。
这会见到真人,还是蛮新奇的。
荆南岭听她说话,时不时嗯了一声,偶尔也会讨论几句,让云姝诉说欲更强。
能为荆南岭开车的司机技术技术当然不会差,一路上汽车平稳,唯有经过一条暗巷时,似乎碰到了障碍,整个车子骤然停下。
云姝身子一歪,差点磕到玻璃,幸好被荆南岭一把拉住,搂到怀里。
“报告司令,车子好像撞上了某个东西,我马上下去查看。”司机紧张道。
司机下车查看情况,云姝从荆南岭怀中出来,眼眶都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荆南岭拧眉,“受伤了?”
云姝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算受伤。”她委委屈屈道:“你身体好硬,我撞得好疼。”
荆南岭定睛看去,随后哑然,那小巧玲珑的鼻尖已经完全红了。
这也太嫩了。
云姝眼泪都要出来了,对她而言,刚才那一撞的力度太大了,又酸又疼。
荆南岭无法,只能放柔声音哄她。
“莫哭,我前几日得到一盆花卉,是其他地区传过来,明日送去云家给你。”
云姝这才勉强止住泪花。
查看完情况的司机站在旁边,上车也不是,不上车也不是,尴尬地站在原地,现在出声会不会打扰到两人。
好在荆南岭余光看到司机,“什么情况?”
司机立刻看向夜空,假装没看到凑在一起的司令和云小姐,大声汇报情况。
就是一个石头横在路上,由于夜晚光线原因,没有及时发现。
荆南岭颔首,示意司机开车,他则继续哄人。
司机目不斜视坐到驾驶位,心中震惊不已,原来威严深沉的司令在云小姐面前居然是这副模样。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司令这幅表现,司机差点以为荆南岭被掉了包。
不过想想也是,对着云小姐这般美人,板着脸才是怪事。
鼻尖强烈的酸疼感渐渐褪去,云姝回想起刚才自己幼稚的表现,有些不好意思。
云姝小心翼翼朝荆南岭看去,他神色正常,并无任何异样,云姝悄悄松了口气。
而被她认为一切正常的荆南岭目光投向窗外,修长的手指搭在唇边,掩去似有似无的笑意。
过了好一会,云姝再次看向荆南岭,有些好奇刚才自己为什么会撞痛。
她隐蔽的小眼神被荆南岭捕捉到,他低声询问。
云姝犹豫了下,看了眼正在开车的司机,身子前倾,覆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话。
荆南岭向来沉稳的眼神变得错愕,他垂眸,正好对上一双好奇的亮晶晶的眼眸。
“……可以。”
云姝得到允许后,小心翼翼戳了戳他的腰腹,硬硬的,她又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软肉,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她还想再戳一次,手却蓦地被包住。
“一次就行了,别闹。”昏暗的车厢中,男人的嗓音沙哑,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明明灭灭。
云姝敏锐察觉到危险,乖巧收回手,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
她能感受到他深沉的目光如影随形,半晌才收回去。
云家。
云飞宇站在门口,见汽车停下,立刻迎上去,将云姝牵下车,确定她没问题后,和荆南岭道谢。
荆南岭站在一旁,模糊的灯光衬得他身材挺拔,越发俊美。
“应该的。”
云飞宇嘴角抽动,这人真是毫不客气,即使司令府和云家已有默契,他的态度未免太自然了。
荆南岭道:“她今晚吹了些风,回去注意点。”
云飞宇点头。
云姝跟在哥哥身后,临进门前,她回眸,他依旧站在那望着她。
她忍不住牵起笑容,挥了挥手,然后才回到家中关上门。
黑夜寂静,光线昏昏。
荆南岭又站了好一会。
司机走到他旁边,“司令,现在很晚了,我送您回司令府吧。”
荆南岭慢慢嗯了一声,脑海中浮现出云姝刚才的回眸一笑。
那双眼眸粲然似星光,和他第一次见到时一样,又美又纯。
……
平海市市长在百姓中很有人气,方夫人举办的宴会也向来为报纸所青睐,是众人聊天时喜欢讨论的话题。
这次宴会同样如此,甚至因为荆南岭的出场更加引人注目。
许多人猜测宴会后,平海市可能会出现某些变化,但未曾想这变化来得太急太快,打得大家措手不及,让人一头雾水。
先是几位文人连夜写出文章诗作,第二天就向报纸期刊投稿。
而且不同的文人写得全是同一个主题,他们都在夸赞同一位小姐。
买报纸的人大跌眼镜,纷纷和身边人交流讨论。
“李先生向来只写评论时局的文章,为何这次竟然毫不吝啬地夸奖一位小姐,难道这是另一位李先生?”
“就是他,我已经打电话问过报社了。”
“不仅是李先生,还有黄河先生和何宇先生都写了相同的文章。”
“这、这究竟是为何?这位云小姐是何方神圣?”
“真令人好奇。”
“不仅是这份报纸,另一家报纸也刊登了几篇这样的文章。”
“你看这段,李先生称赞云小姐‘汇天地之灵气,集万物之灵秀,往前千年,佳人难得,往后千年,亦是如此。’”
众人疑惑不解,有人去问其中一家报纸的创始人,那天出席的云小姐是否真如报纸上形容的那般美丽。
创始人听闻问题,神思恍惚,念出一段话。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来人眼神错愕,“这评价是否过高?”
创始人叹道:“你见到她,便明白了。”他沉思一会道,“又或许,见不到她,是你的幸运。”
来人带着迷茫离开了。
随后几天,赞美的文章越来越多,报纸开辟的闲谈板块都不够投稿的,这些投稿人无一不是那天参加宴会之人。
这位云小姐当真如传言这般美丽,能让如此之多的才子文人心折?
大家的疑惑在后一期报纸上得到解答,名为《星辰》的报纸上刊登了宴会上的照片。
这个报社的拍摄设备比起其他报社更加先进,比起那些模糊不堪的图像,《星辰》的照片更加清晰。
照片中的女人和男人站在舞池中央。
她只露出半边精致侧脸,却依旧让人不自觉屏住呼吸,那是一种如梦似幻的美,山水画般的美。
即使只有黑白两色,仍旧能看出那令人窒息的绝艳。
街道上,卖报的少年瑟瑟发抖缩在拐角,面前是蜂拥而至的人群,个个眼神狂热。
“给我!”
“小子!我要一份报纸!”
“别管他们!我出双倍、不,三倍的钱,把报纸给我!”
“快点拿来!”
《星辰》这期报纸一出来,短短时间门便被抢售一空,消息慢一步的人扼腕不已,恨不得冲去印刷厂拿一份报纸回来。
没买到的人捶胸顿足,回到家拿起纸笔刷刷写信,寄往报社,要求加印报纸。
《星辰》报社。
“社长!我们这边又收了好多信件,全是要求加印这期报纸的。”员工领着一个大麻袋走进来,里面全是信封。
“社长!有人天天在门口蹲着,要求我们卖一份报纸给他。”又一个员工推门进来。
社长坐在办公桌后,摆手拒绝,“告诉他们报纸不会加印,我们也没有多余的。”
员工惊讶道:“为什么不加印,销量这么好。”
社长面色深沉,这是他不想加印吗,当然不是,是有一座大山压在上面压着,他不敢。
荆司令不允许加印,能刊登照片还是他多次上门请求,最后得到云小姐的同意。
至于加印是不用想了,他还不想报社倒闭。
员工回到座位上,拉开抽屉,里面赫然是这次报纸,他小心拿出来,看了图片好一会,心中庆幸。
幸好作为内部人员,报社员工人手一份,不然他也得在大门口抗议。
随着报纸卖出,赞美云姝的声音越来越多,无数文人墨客为她挥洒墨汁,写下思念仰慕的文章。
文人名流称赞她是高悬于九天的皎月,是傍晚碎金如火的夕阳,是缓缓流淌的星河,是举世无双的明珠。
他们将世间门一切美好的词汇都送给她。
“恨我当日有事未能赴宴,未能一堵云小姐绝世风姿。”
“若是能让我见她一面,便是死也值了。”
“原以为名不副实,然而却是远不及本人。”
与此同时,租界有消息传出,那些外国人在寻找优秀的华国语教师。
原本只有参加的几位国外贵族在行动,等报纸出来后,整个租界的外国人掀起了学习华国语的热潮。
这些远渡重洋而来的人原本不相信朋友的称赞,但看到照片后,一个接一个火速沦陷。
他们听闻云姝对懂华国语的人有好感,纷纷咬牙学习,准备等之后找机会上门拜访。
一时间门,华国语老师成了炙手可热的职业,甚至影响了之后来到华国的人,也影响了以后的欧洲。
云姝的名声越广,众人开始寻找她以前的踪迹。
奈何云家以前将云姝藏得极好,大家只能得到零星消息。
就是和管家公子婚礼那次,她正式进入公众眼中。
管和钰、叶宝茗和云姝的事被全部翻出来,如今云姝被无数名流追捧,她在宴会上说的话也被注意,引起众人深思。
这个时代本就混乱,女子更是弱势中的弱势,他们为何能理所当然将那些被抛弃的女子忽略呢。
她们深陷时代的漩涡,同样需要被拯救。
“叹息世道艰难,女儿家如无根浮萍,颠沛流离,不得善终,可悲,可叹。”
“我等想要拯救祖国,也当拯救这些女子。”
“我原先便觉得那些不与妻子商量,直接登报离婚之人又蠢又坏。”
这是思想混乱的年代,新旧思想冲击交替,无数人走在探索的道路上,希望能走出一条新道路。
云姝的话至少在婚姻方面给了他们一些新的明悟,人们追求幸福和自由万不可踩在他人的人生上,那是极为自私的做法。
亦与他们所追寻的人权相悖。
有人据此开始搜寻以前那些登报离婚的案例,想要知道双方具体消息以及结局。
日期最近的便是一个学生案例,这人调查事情后,惊愕不已。
学生在外常年求学,由妻子操持家务,孝敬老人,抚养子女,学生却在遇到心仪女性后要求离婚,妻子不允,学生便直接登报离婚,妻子被迫离开,孤身一人,孤苦伶仃。
这人大为震撼,洋洋洒洒将事情写成故事投给杂志。
故事引起无数讨论。
犀利的评论家批评道,这位学生将新思想当成工具满足一己之私,并非真正的进步人士。
最后,这位学生的心仪女性听闻此事,当机立断离开,学生在学校的名声也一落千丈,无人相交。
经此一事,那些打着追求民主自由的自私之人纷纷按下心思。
真正心怀怜悯的人脱颖而出,他们追求新思想,也关注身边的每个人,对待妻子,他们会努力将她带出封闭的圈子,让她们看到广阔的世界。
若是能相处下去,就一直在一起,若是不能,征得对方同意后,双方和平离婚。
这才是将伴侣视为平等的存在。
云姝甚至收到许多来信,基本都是女子书写,她们感谢她说出那一番话,让众人注意到她们的存在,让她们有了更多的选择和机会。
……
管和钰将写完的报告放到一边,起身去接水,路过的同事眼神怪异。
“他就是叶小姐的爱人,为了叶小姐抛弃云小姐?”
“别说了,都是同事。”
“我就是不服气,大婚当天和旧情人互诉衷肠,将云小姐置于何地!有未婚妻还和别人交往,太无耻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
管和钰听着渐渐远去的声音,僵硬的肩膀一点一点颓废下去,自从身份被曝出后,同事对待他的态度都变了,好像隔了一层。
人们赞扬追求云姝,自然看不过他这个抛弃她的前未婚夫,经常对他阴阳怪气。
可管和钰怪不了云姝,最开始的爱情故事是叶宝茗写出来的,云姝从未主动提起过这些事,反而是叶宝茗不断找上她。
回到座位上,管和钰内心空洞洞一片。
下班后,管和钰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地面上散落着一团一团的报纸。
他知道叶宝茗为何这样,自从《星辰》那期报纸后,无论什么报纸,闲谈板块几乎全是对云姝的告白赞美文章。
叶宝茗原来那些读者早就散了,有的甚至还写信回来痛斥她恃强凌弱,斥责他们两人狼狈为奸。
心态就是这样逐渐崩裂。
管和钰捡起报纸,将它们舒展开放在桌子上,走进房间门。
叶宝茗正呆坐在桌前,手中拿着笔,纸上却一字未动。
她引以为傲的才情仿佛消散一般,不留任何踪迹,才女名声也被很多人嘲讽。
如叶宝茗所想那样,宴会过后,再没有一个人邀请她出席沙龙聚会,她已经在圈子里彻底没了地位,就连朋友也在慢慢减少和她的联系。
这难道就是报应?
她落的如此境地,出主意的胡芝也过得很差,被人排斥。
平海市几乎找不出几个不追捧云姝的人,有人将她们的对话散播出去后,大家生出反感。
最终她想要的一个都没得到。
听到开门的动静,叶宝茗连头也没回,她起先想要一份纯粹高尚的爱情,可管和钰根本忘不了云姝。
她想在平海市证明自己,最后一事无成。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让叶宝茗饱受打击。
“回来了?”她冷淡道。
管和钰向前一步,看向她桌子,“……如果写不出来的话,不如出去工作,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叶宝茗猝然回头,“你也认为我比不上云姝是不是?”
管和钰皱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宝茗冷笑一声,“你就是,宴会那天你刚进去就在找她,可惜她和荆司令感情很好,你没有任何机会!”
“你觉得你和荆司令能比吗!”
失去立足圈子的机会,又遭受一连串的打击,管和钰劝说工作的话语直接让叶宝茗心态崩裂,不管不顾说出尖锐的话语。
他这样说一定是认为她再没机会。
管和钰脸色铁青,厉声道:“够了!你简直不可理喻!”
那个明媚的少女居然变成这样胡搅蛮缠的人。
这样的争吵已不止一次。
管和钰再忍不住,直接转身离开,徒留愣然的叶宝茗浑身冰凉。
她想要追上去,却踩在一张报纸上。
“追求爱情不可不知廉耻。”
“叶小姐过于自我,忽视她人,非善者也。”
叶宝茗看着那些犀利的、毫不留情的评论,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
一切都没了。
走在街道上,时不时能听到传来的交谈声,其中一个名字出现的频率非常高。
云姝。
管和钰心烦意乱,走到路边一个长椅上坐下,闭目养神,没一会,一个人坐到旁边。
“大哥。”
管和钰愕然睁眼,“阿珏。”
管珏笑笑,“大哥怎么不回家?”
管和钰苦笑道:“那里哪还像个家。”
管珏挑眉,看样子这对真爱出问题了,他道:“那还真是可惜。”
管和钰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这个弟弟并非想象中那样在关心他,刚才那句话听着很奇怪。
他认真回想之前的事,越想越不对劲,他和云姝几次见面,似乎都是被管珏打断。
“你是故意的?故意阻止我们见面。”
管珏惊奇,这是缓过神了?
“欸,不能这样说,大哥当时不是很高兴吗?不用和姝姐姐见面。”
管和钰语塞。
管珏看了他一会,叹息道:“大哥你实在太蠢了,蠢到弟弟我都不忍看,就像你当时和父亲公开叫板,简直是明知前方是南墙,还非要一头撞上去。”
“你天天喊着自由平等,但父亲是在乎那种东西的人吗,他只在乎我们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和手段。”
“你若是足够强大,能够影响管家,那么父亲绝不会阻止你。”
“退一步说,解决结亲的方法很多,你却选了最差的那一种,这皆是因为你的无能。”
管和钰坐在长椅上久久未动,旁边的人早已离开。
管珏的话击碎了管和钰的自信心,原本他从没有自己想的那样优秀。
他茫然地看向天空,随后捂住眼睛。
现在想这些太迟了。
以后的生活大抵也就这样了吧,随着云姝扬名,他和叶宝茗会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