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混沌王庭

    涼生线：

    时间，新历524年8月3日，下午14.30分。

    三仙岛货运码头，第九号船坞。

    灵感检定，（大成功）。

    就在你（石野涼生）准备和布鲁诺等人走上渔船，开始亲自调查的时候。

    你忽然感觉到在船坞穹顶的位置，投射下来了一道让你寒毛卓竖的‘目光’。

    你几乎出于本能地抬起了双眼。

    这一刻，你仿佛感觉到时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凝固，无论是眨眼，还是呼吸，都没办法再做到。

    你看到船坞穹顶的位置‘空无一物’，不对，严格来说是你的‘视线’穿透了那遮风挡雨的金属顶棚。

    你的‘视线’穿透云层，穿透天空，在一瞬间延伸向上。

    你看到深空，看到由绚烂异彩构成的星云，你看到亿万光年外的边际，在那边际外是永恒的黑暗。

    而在那黑暗之上，在无数多个的宇宙之上，是凌驾一切之上的巨大神国。

    在那座巍峨矗立的神国之中，你看到两侧有无数不可言喻、不可名状的‘扭曲之物’。

    它们似在舞蹈，似在歌唱，那是史诗般的演出，每一个动作，每一片音符，都仿佛能让观众看到持续有亿万年的传奇诗章。

    它们是谦卑的奴仆，是尽忠的守护，它们夹道而迎，仿佛在等待着最伟大的主人重回王座。

    你的视线穿过这铺盖有浅淡灰雾的长廊，来到了王座之前。

    那是深黑色的巍峨王座，仿佛是用最古老、最厚重的磐石搭构。

    当你真正来到它的脚下，你才注意到这深黑色的王座竟然比你所见过最高的山峰还要更加巍峨。

    在无穷高的王座之下，你看到了正常尺寸的、古老斑驳的灰石长桌，看到了最上首位置的奇幻光影。

    那光影似有形状，仿佛包容了世间全部的色彩，包容了世间全部的结构。

    在光影的左手，古老长桌左侧的第一席位，你看到了一名穿着白色古典长裙的女性。

    她的衣物层叠华丽，仿佛镶嵌有诸多晨曦般的璀璨光点，神圣的星辉洒落其上，宣示着公正与纯净。

    她长发如雪，那是圣洁无暇的莹白，端庄而不染丝毫的尘埃。

    在光影的右手，古老长桌右侧的第一席位，你看到了一名身穿黑色亚麻长袍的男性。

    他的衣物虚幻褴褛，仿佛是以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暗编织，深远的暗面凝聚其内，流淌着衰败与死寂。

    他黑发如墨，那是令人痴迷的深黑，能让任何人都为之陶醉。

    灵感检定，（失败）。

    你看不清这两人的容貌，他们的面目被光与暗笼罩，你甚至无从猜测他们的身份。

    最后，你终于察觉到了那‘注视’的来源。

    那位穿着黑色长袍的男性向你侧过脸来，他伸出手指，轻点在了你的胸前。

    画面随之破碎。

    sancheck，成功减少0，失败减少1d3。

    成功。

    你倒吸着船坞内湿冷的空气，你无法理解自己所看到的画面，但你没有惊慌和恐惧，并且成功保持住了镇定。

    你的‘克苏鲁神话技能’因为这次‘接触’，永久增加10点，又因为你的‘理智值’与‘克苏鲁神话数值’相加并没有超过99点，故而‘理智值上限’不做衰减。

    你停住了脚步，这让走在你前面的小警长布鲁诺有所察觉。

    他转过身，看到了你的脸色有些不对，于是出于好意询问状况。

    你隐瞒了自己所见到的奇诡画面，摇摇头，跟上布鲁诺的脚步，和办事员安钢、协警npc，一同迈上了渔船。

    过场画面。

    在你面前的，是一艘明显经过多次改装的‘渔船’。

    它本来的职责早已废弃，作为捕鱼工具的绞网机被拆除了，包括鱼舱也已经被改造成干净的货仓。

    以专业性的角度来讲，用‘商用快艇’来形容它可能更为准确。

    船体大致分为三个区域：

    前区的甲板，中区的控制室，后区的储货仓。

    你们径直进入了船舱的主控室。

    在布鲁诺的指引下，你看到了资料中提及的，那个唯一的监控。

    摄像头在控制台和船舵的正上方，天花板位置装配的小小一个。

    你有些恍惚，看着这个监控摄像头，久久没能开口。

    在你看到它的时候，脑袋里能够用来描述的词语就只有一个：

    离谱。

    这个监控有什么意义？

    这么敷衍的设备能确保什么安全？

    难道相关条例就没有具体的规定和准则吗？

    你真的差一点就骂街了。

    在这个小小的，敷衍的监控下，‘死角’根本就是‘整条船’。

    你甚至敢断言，即使石野龙生当时就坐在这间控制室的角落里，监控也绝不可能拍到他的身影。

    你很是困难地控制住了表情。

    起初，你有些想问问布鲁诺等人对这个‘敷衍的监控’的看法，但出于礼貌，你最终是忍住了。

    在这之后，你带着不悦的情绪，与三名警官一起，简单在船上进行着‘调查’。

    布鲁诺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照片和文件：

    这是三仙岛警方在第一次调查渔船时拍摄的记录总结。

    因为你也没有具体的调查方向，所以只能拿着照片，挨张对比，试图将‘照片中的画面’和‘船上的具体位置’进行重叠。

    侦查检定，（失败）。

    可惜，或许是因为‘你期待着渔船上存在有警方没能发现的线索’，也或许是因为‘仓促之间的对比并不能很好看清细节’。

    总之，你没能成功注意到，这些‘初次拍摄的照片’和‘现在的渔船’之间，存在着一些‘极其细小的差异’。

    没有上帝视角的你，自然无法知晓自己错过了这条关键的信息。

    不过幸运的是，你并没有因为毫无收获而草草放弃。

    毕竟照片还有很多，还有很多区域没有看过。

    而你的内心也坚定不移。

    十分钟后，你们来到了前区的甲板。

    灵感检定，（成功）。

    刚刚踏上甲板，在开始对比照片之前，你忽然感到‘心悸’，目光不自觉被‘远点’吸引。

    那里仿佛‘空白一片’，所有的颜色都被‘夺去’。

    在那‘纯白色的中间’，有着一块小小的‘异彩’。

    那是静躺在甲板角落的‘黑色’，一块手掌大小的‘长方形黑块’。

    金属材质的黑色外壳让你感到熟悉，让你一下子失去了冷静。

    你的灵感直接告诉了你答案：

    那是，石野龙生的手机！

    咚！咚！咚！

    你狂奔出去，所踏出的脚步声是那么沉重，沉重到让你几乎无法听到其他声音。

    你发疯般冲向了那部手机，像是扑火的飞蛾。

    你确定要‘直接’捡起手机吗？

    好的。

    让我们继续：

    你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思考。

    你不在乎指纹或者其他什么，会因为触碰而损坏的线索。

    因为在你看来，这就是找到哥哥真正的希望。

    由此，你成功抓住了‘奇迹’。

    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一闪而过，那是哪怕只迟上一秒，便再不能被观测，再不能修复和重现的画面。

    在纯黑色的屏幕上，你只看到了一个名字：

    林予星。

    转场，切换。

    林墨线：

    时间，下午15.00分，三仙岛北区，海滨集市。

    你（林墨）拿着花束，离开了这里，在集市外的路边，扫码取用了一辆共享单车。

    将蓝玫瑰放进车筐，你开始悠闲地骑行。

    沿着环岛公路前进，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你便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海岸边的一片石丘，是泥土和绿草的终点。

    灰白色的乱石并不崎岖，或许是因为观景的旅人众多，经年累月便踩平了路径。

    在石丘边际，临近浅海的位置，是作为打卡景点的‘三仙石刻’。

    这是由‘三块互不相邻的巨石’组成的风景。

    在三块岩体上，分别被人为雕刻出了‘云霄、琼霄、碧霄’的楷体字样。

    文字被涂刷上了暗红色的油墨，显得古老庄严。

    在这些高度超过5米，宽度足有10多米的巨石旁边，立有一块木质结构的景点介绍牌。

    上面简单讲述了‘三仙石’的由来：

    这是取自旧世界小说《封神演义》中，‘三霄仙子’的故事，三仙岛也是因此而命名。

    你环顾起四周，发现这里的游客并不太多，只有不到十人的程度。

    侦查检定，（成功）。

    那么你成功注意到了一位‘游客’显得格格不入。

    正常的旅客往往两三人结伴，或是拍照，或是摸摸石头祈愿，而这位女性却只是安静站在远处。

    她风姿绰约，长发梳成了垂下的马尾，披放在左肩胸前。

    她的五官柔和，带给了你一种别样的亲近感。

    至于衣着，这位女士穿有明显是手工制的，似有些粗糙的亚麻连衣裙。

    那是纯白色的款式，在衣领和袖口处，均缝有淡金色的纹理，搭配她温雅的气质，可谓是量身定制。

    好漂亮！

    你沉迷美色，差点忘记了‘发现她的最初理由’。

    是的，她之所以吸引了你的注意，是因为你看到在那亚麻长裙的末尾，是一双无袜无鞋的脚丫。

    她不硌得慌吗？

    你如此担心着。

    她同样注意到了你，先是投来微笑，随后赤裸双脚，漫步走来。

    你要逃跑吗？

    那好，你并非社恐，而是迎了上去主动打起招呼。

    你们简单聊着。

    她问及你‘是否一个人前来旅行’，得到了你毫无防备的、肯定的答复。

    你问及她为何赤裸双脚，她则回以你‘自幼便习惯如此’。

    侦查检定，（成功）。

    那么，当你得知她从小就没穿过鞋子之后，出于好奇心，忍不住地再次偷瞄了一下对方的双脚。

    那是一双纤细、嫩小，白里透红，如莲藕般美润的玉足。

    你很是艳羡，至少自己的脚丫没这么好看，因为经常跑步，经常运动，即使每天都有坚持泡脚，但脱下袜子，细看去还是显得粗糙。

    ……

    你完全不怀疑她说的话吗？

    一个每天光着脚生活的人，按理来说是不可能拥有如此娇嫩的脚丫的。

    ……

    那好，你毫不怀疑……

    这可能是因为……

    因为你觉得她保养有方，或者说对方出身尊贵，家境富饶，不需要运动，上学都是请家教到家里的那种，每天步数超少。

    ……

    这章字数差不多了，下一话见。

    举杯，致天真的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