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声音沉闷，不大。
在场重臣脖子都缩起来了。
就是连那些亲军也不忍直视。
朱标想劝，可是朱元璋那吓人的模样，他也不敢啊。
朱元璋卷起袖子，一边下死力求，一边骂人。
“我打死你个无法无天。”
“我打你个没大没小。”
……
打了十来下，他就没打了。。
终究五十多岁了，也多少年没有锻炼过身体，铁尺也不是什么便当的武器，弯腰折腰十几下，难免气喘吁吁的。
他叉着腰，用脚揣着地上的朱杞。
“好的不学啊，你天天搞歪门邪道！”
“你就算做个废人，那也比这种好啊。”
……
骂声不绝，朱杞趴在地上不吭声。
被铁尺打了，你若是不疼，那肯定是假的。
但是呢，朱杞估计也就一片青紫，没有什么大不了。。
这里透漏一下，他知道今天肯定会挨打。
所以今天里面穿得比较少，就三件衣服，薄得狠。
等的就是挨打的效果。
就是趴在地上有点凉。
“回去得喝一碗葱姜汤驱寒，别感冒了。”
想定了这个主意，思绪又转了一场。
“挨了这么一顿暴揍，起码也得一个s级吧。”
“s级，起码得有两年寿命。”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叹气。
才两年，老子欠了十几年呢，还得一年还清。
这得多久。
另一边，他有点想不明白，自己就玩个热气球，朱元璋怎么会这么愤怒。
吊个和尚？
那和尚钻尼姑庵呢，若是放在民间，可以当场打死的。
虽然道衍还没钻进去，但是也差不多钻进去了嘛。
“朕今天要打死你！”
那边朱元璋骂了一会儿，朱杞没反应，他自己倒生气了，重新举起铁尺。
“次奥，真要命啊。”
朱杞余光看到这铁尺来势，判断老头子是要砸自己脑袋。
“次奥！”
自己就算有项羽体魄，那也扛不住这么一下啊。
他脑袋一歪。
“当啷”一声，铁尺打在眼前，冒出了火花。
朱元璋手都震麻了，当下怒火更盛。
“你还敢躲！”
“来人了，给我按住他。”
几个亲军不得不按住朱杞。
“小子，别怪我，就怪你自己不学好！”
这铁尺要重新打下来。
“父皇！”
这时候，朱标终于忍不住了，冲了出来，把朱杞的脑袋护在身后。
“父皇，保重龙体啊！”
朱元璋说，“事到如今，你还要护着他么？”
“父皇，九弟虽然罪该万死，父皇也应该给他一个自辩的机会啊。”
这个时候，众大臣在外面瞅见了里面的动静，也纷纷进来，跪在地上。
“陛下，赵王有罪，终究是皇子，还请陛下允其自辩！”
“陛下！”
此时此刻，就连朱棣也不得跪在地上一齐附和。
他也不想啊。
但是眼前的局势，这老九肯定死不了了。
既然死不了，那只能顺势而为。
自己若是站在边上旁观，日后朱元璋细想起来，肯定会猜忌到他身上。
“老大碍事，下次弄他，得先想办法支开他。”
再说，这老九今天就是死不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自己的目标也算达成了。
这边，朱元璋看众人都跪下求情，手上的铁尺被朱标抱着，暂时动不了。
心中想着也是。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儿子，这样直接打死，也不好看。
也好，看看这小子有什么可说的。
冷笑一声，“小子，这么多人帮你求情，那朕赏一个机会，来，你自己说说！”
朱杞趴在地上不吭声。
因为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别装死，朕知道你没死，朕问你话，你还吭声。”
这时候，有个亲军小声禀报。
赵王被捆成了粽子，脸抵在地上，实在不好说话。
听了这话，朱元璋挥挥手。
亲军明白，解了朱杞身上的部分绳子，这样他就能抬起身子来了。
“说！你现在不说，朕也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九弟，快和父皇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朱杞没办法，开口，说：“陛下，臣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责罚，还请陛下明示！”
这话重新激怒朱元璋。
“哟呵，好小子，你自己干了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朕明示？”
“朕……”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转了口，“行，你要死个明白，朕给你一个明白。”
“朕问你，你从哪里学的妖法。”
“妖法，哪有什么妖法？”
“你自己都飞天上了，你还有脸问朕，哪里有妖法？你还嘴硬，是不是？”
朱杞此刻已经明白了。
朱元璋已经把热气球理解为妖法了。
自己没想到这层。
难怪朱元璋要弄死自己啊。
朱杞前世也是看过史书的，巫蛊，妖法，那经常是宫斗大开杀戒的原因。
“陛下，臣不是嘴硬，这真不是妖法啊。”
“那是什么？”
朱杞想了一会儿，他得想一个形象的解释。
“怎么，没话说了？”
“九弟。”
朱元璋已经没有耐心了。
朱标也焦虑起来，想让朱杞认罪，然后饶过死罪。
只要人不死，他朱标以后就有机会把人捞出来。
朱杞明白朱标的想法，不过，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说：“陛下，这不是什么妖法，就是大号的孔明灯啊！”
“孔明灯？”朱元璋一愣。
孔明灯这东西，市面上也少见，但是在军事上非常常见。
是大军夜间传递信号的一种方式。
但是，背后不知有谁说了一句，“孔明灯是道教法术，不是妖法。”
朱杞大急。
此时此刻，法术和妖法有什么区别。
这是想坑死自己呢。
“谁说的，给我站出来，道门这么不要脸啊，把什么东西都当自己的，一些常见的东西弄得神神秘秘的来坑蒙拐骗。”
“其实，孔明灯的原理很简单，哪里是什么法术。”
他从烧火的时候，灰烬会飞起来这个现象说起。
费了好大的口舌，终于把这个热气球的原理说明白了。
幸好，在场的人生活经验丰富，能够理解这个奥秘。
朱元璋的表情也不是那么紧张了。
朱杞趁热打铁，“这热气球，若是用在军事上，那天下就没有破不开的坚城。”
一听这话，朱元璋动了心思，但是他不可能自己扇自己脸，赞赏朱杞几句啊。
“哼”了一声，表示怀疑。
这个时候，朱标站出来了，以风冷为理由，请皇帝回宫。
朱元璋就顺着这句话下了台阶，带着人走了，只留下朱杞在这角楼。
他对周边的禁军士兵喊。
“你们愣住干什么，快给我松绑啊。”
“目标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