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庄宜的话，周也问，“难道不能赚一点门面价值吗？”
庄宜摇头，“我有个同学就在启宏，听他说他们启宏虽然在国内一直很低调，但是在国外是响当当的企业呢，我记得云小姐当初也是在美国留学对不对？”
周也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百悦跟荣达的合作还要从上半年说起。
那时候荣达招标，百悦就已经开始做准备了，现在好不容易中了标，荣达的陈明又百般刁难，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
正想着，刚才的小秘书来敲了门，“周经理，张总已经回办公室了，现在请您过去。”
周也起身，整理好思绪，出了休息室。
迎面而来的男人不小心碰了一下她肩膀，庄宜扶住她，那人赶紧说：“不好意思……唐太太？”
男人似乎认识周也，周也抬眼，知道男人是云月如的助理，却一脸疑惑，“我认识你吗？”
“哦，上次唐太太去云氏大厦的时候，我在云小姐的身边见过您，您贵人多忘事。”
男人赔笑，一脸谦逊。
周也想了想，“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去过云氏大厦了。”
男人说：“您找张总有事吧，您先忙。”
她微微点头，转身去了陈明办公室。
男人在周也转身过去的时候，面上的谦逊变得冰冷，然后给云月如发了信息：已经照您的吩咐做了。
办公室内。
陈明看着手上的策划书，一脸头疼。
周也进来，他放下东西，“周经理是为了合作来的吗？”
她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等秘书重新上了热水后才说：“就是不久前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那个项目。”
陈明一愣，随即恢复脸色，“刚刚打电话的人是周经理你本人？”
周也牵着唇角，“声音不像吗？”
陈明说像，“不过恐怕要让周经理白跑一趟了，我要说的话，在电话中已经说过了。”
他跟欧兰的张涛不一样，张涛是行业中的老油条，什么便宜都想占，年纪到了，职位也是在他意料之中，十分满意，更没有晋升的空间，所以所有的合作都是力求利润和油水，很好打发。
但张明前途还好得很，人又年轻，等到了张涛那个年纪，肯定比他的职位要高得多。
更何况其他企业对荣达的评价很高，一心为了工作的人，当然不会在意一些蝇头小利。
周也知道，不管是威逼利诱，恐怕张明不想松口，谁也没办法。
她说：“确实，所以我亲自来一趟贵公司，是有话想要得到陈总的亲口回答。”
陈明不解，“什么？”
周也，“这个合作是不是能继续，如果贵公司觉得没有合作的必要，趁我们刚刚签署合作，及时止损，违约金百悦会照合同赔付。”
违约金不少，但是相比起合作利润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如果张明真的觉得不能合作，肯定会一口答应周也的提议。
然而他也只是犹豫，皱着眉头说：“我也没说不合作，只是你们给出的方案确确实实没有到我们预期，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要是后面出一点点问题，所有的损失都是我一个人承担啊。”
“所以贵公司是怎样的要求，还麻烦陈总一次性说清楚，否则我们在这个项目上耗时这么久，将来的那点利润根本不够我们如今付出的精力。”
张明说：“该怎么做我已经说了……”
事情又回到了起点。
周也忽然沉下脸，“陈总，你要是不诚心，我马上就可以让张总停止手上的工作，百悦不是交不起违约金，一切都是看在贵公司的态度，陈总要是觉得没有必要跟百悦交这一次朋友，我们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一个圈子的，大不了见了面当做不认识。”
张明额间渗汗，他本来就是仗着自己是乙方，所以才在这个合作上面有诸多刁难。
难道真的是因为张芸给出的策划不合适吗？
当然不是，张芸既然能经营的起一个百悦，那就说明工作能力一等一。
“周经理说这些话就见外了。”
像陈明这样的人，软硬不吃，现在竟然退了一步，周也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
“还是说陈总是因为背后一个大金主，要是等那边的合作定下来，那荣达跟百悦的合作其实放到一边，甚至再让我们耗不下去主动提出解约，赔付你们违约金，还能赚一笔是不是？”
陈明听着周也淡淡的声音，摇着头说不是，“项目和项目又不是连在一起的，怎么会……”
周也冷笑，“那个金主就是云氏？或者说他们有提议让你们拖着百悦，造成的损失他们付钱，让你们先进行跟他们的合作？”
陈明神色一滞，周也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龃龉。
她起身，“但是陈总，你有没有想过，云氏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有钱用不完？还是说看中你们荣达比别的公司还更有潜力？”
“周经理误会了，我们跟启宏还没有签署合同，只是在谈合作。”
周也长长的哦了一声，“那就等陈总慢慢考虑，拖着百悦吧，我们手上的单子比跟启宏合作大的多了去了，既然贵公司不着急，那我们也先放在一边没问题吧？眼看旺季就要来了，荣达再不做好准备，那就等着吃别人吃剩下的市场吧。”
说着，她示意庄宜可以走了。
庄宜去开了门，陈明才说：“周经理留步，我现在想起之前确实有所怠慢，不如我们详细聊聊？”
周也脚步一瞬也没停下，“还是请陈总好好想清楚吧，别捡了我们百悦这个芝麻，丢了给你们画大饼的启宏那个大西瓜。”
办公室门关上，陈明追了出去。
周也已经进了电梯，他赶在电梯门关上之前挤进去。
“周经理，怎么说咱们也是合作方，你的话要是说这么死，会伤感情的。”
周也盯着电梯壁，皮笑肉不笑，“那陈总拖着我们时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伤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