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一行人来到了云马厂。

    经过艰难的努力，云马厂也完成了三线工厂的搬迁任务，和双阳厂挨在了一起，位于省会郊区，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不错的了，对于贵省来说，想要发展，那就得大力支持这些军工厂。

    张万和站在了厂门口，笑呵呵地迎接着一行人的到来。

    “欢迎，欢迎各位来我们云马厂参观。”张万和乐得脸上都起了褶子了，海军的高层领导前来视察，是不是打算要来订购他们的教练机了？

    “张厂长，你们是不是已经成立了集团了？”秦涛问道。

    “是啊，咱们以前的011基地，现在已经变成贵航了，咱们也要集团化经营，不过，咱们叫云马厂叫习惯了，改不过来。”张万和说到：“目前，咱们集团的主打产品是歼教七。目前，我们正在计划对这款教练机进行大改，争取能让它更好地适应未来的需求。”

    “改进？”秦涛的脑子里想起来了山鹰的造型：“你们对气动布局下手了？”

    “对啊，国产的三代机，早就不是机头进气的了，我们的教练机还是机头进气，也不方便部队的培训，所以，我们决定给歼教七的前机身进行修改，由于我们的技术薄弱，所以还向132厂求教了很多次，终于得到了他们吹过风洞的超七机头模型，由于机头不需要装雷达，我们还能降低前排飞行员的座椅高度，这样就能形成高低搭配的两个座位布局。”

    这就是活脱脱的山鹰啊！

    秦涛好奇起来：“那么，项目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嗯，目前已经有了木制样机，各位，请随我来。”

    厂区都是新盖起来的，看着生机勃勃，充满活力，经过了这次整体搬迁，贵航集团也迎来了一个新的发展机遇。

    来到了研发车间里，众人看到了这款漂亮的战机模型，顿时都兴奋起来了。

    “这才是个教练机的样子嘛。”

    “是啊，这简直看不出来以前的影子了！”

    改动最大的就是前机身，机头进气改成了两肋进气，这样机头就变成尖的了，前低后高两个飞行员座位，看上去终于像是一架现代的教练机，后面的教官也不用再用潜望镜去观察前方的视野了。

    后面的机翼，用的是132厂拿手的双三角翼，这样中低空的格斗性能也会进一步提升，飞行训练科目会更多。

    “目前，国内开始大量装备三代机，但是还没有合适的高教机。”张万和说到：“飞行员在飞完了中教机教八之后，直接上双座机，这样大大地浪费了双座机的飞行寿命，部队用了我们这种飞机之后，就能把双座机解放出来了。我们的座舱布局，和三代机是一样的，计划用一平三下。”

    老旧的飞机都是钟表店，先进的飞机已经是玻璃座舱了，目前，国产的歼十，还有改进过的歼十一，都是玻璃座舱，歼教七的老旧的仪表舱无法培训飞行员，所以，他们干脆也都给改成现代化的座舱了。

    这是他们的王牌。

    “好，不错，等到试飞完成之后，咱们海军也得装备一批。”武胜利开口说道。

    海军已经有了舰载教练机，但是，海军还有大批的陆基固定翼战机，尤其是，双座的歼十六，会大批装备海军，用什么来培训还真是个麻烦事，现在有了这种歼教七的改款，那就好多了。

    地勤会维修保养，甚至各个基地还有大批库存的歼七的配件，都应该能用上。

    “你们把心思全放在这架飞机上了？”秦涛问道。

    他带海军的领导来，可是来看这里的无人机的，结果，这里还是把重点放在歼教七的改款上了，那自己白来了？

    “当然不是，秦总，我们知道，歼教七再怎么改，也依旧是老旧的，所以，我们如果想要继续发展壮大，就得研究您说的那种无人机，我们也在研究相关的技术，对了，木制模型也已经造出来了，就在那边。”

    张万和带着众人继续向前走，然后，一架大型无人机的模型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机翼没有后掠？”立刻就有人提出了疑问，在后掠翼早就流行的时代里，它用的还是平直的机翼。

    “是的，我们又不追求超音速的能力，追求的是长时间飞行，尤其是高空飞行，所以，直翼的方式更加适合我们。”

    “后面有意思，这向外倾斜的幅度有些大啊！”又有人将目光注意到了尾部，只有v型的两片尾翼，这是水平尾翼噼了腿，还是垂直尾翼出了轨？

    “是的，这样是考虑到了隐身的需要，它可以在电传控制下，充当水平尾翼和垂直尾翼的复合体，反正这种飞机也不用追求高机动的性能。”张万和说到：“我们在设计的时候，大量地参考了美国人的全球鹰的设计理念。”

    现在，全球鹰还没有处于服役状态，但是美国人已经等不了太久了，他们国内出现的拿起意外事件，让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帝国坟场，虽然还没有开战，但是，无人机已经派遣过去侦查了。

    这款全球鹰已经出现在了国际军事家的眼光之中，所以，云马厂也就注意到了，按照这个外形搞起来了。

    “只不过，由于我们暂时还没有合适的涡扇发动机，所以，我们现在计划使用尾部放置活塞发动机的方式，先满足试飞的需要，等以后再改进到涡扇发动机。”

    这就是彩虹4啊！秦涛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飞机最关键的就是飞控，对你们来说，难度也不小吧？”

    “是的，所以我们和鹅厂合作，请他们帮忙，他们据说在研究什么自动驾驶技术，虽然是汽车上的，但是移植到飞机上也不难。”

    鹅厂？自己的下属企业？自己还不知道？秦涛狐疑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具体合作是在去年九月份，当时你很忙，所以，这份文件你没有看过。”赵玲说道，她已经成为了秦涛身边最干练的女秘书了，把过去的很多资料也都看了，还能直接说出来！

    许正阳轻松了。

    秦涛点点头，原本创立鹅厂，只是打算赚一波快钱，用来补贴芯片研发任务，不过，鹅厂显然是不愿意在之后的互联网泡沫中消失的，它在不断地发展壮大，涉及到了各个实业。

    自动控制就是其中之一，不管是汽车，还是飞机上，都需要这种系统，他们研发了这种系统，就能把握住今后的发展脉络，而且，他们还可以强强联合，由他们搞程序，由龙芯公司搞硬件，由中芯国际搞生产，这样，就具有了完整的产业链啊。

    祖国的工业想要强大，可离不开芯片产业啊。

    “这东西不就是一个航模吗？需要自动驾驶的飞控吗？”一名观摩的军官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秦涛笑了笑：“这东西可比航模的技术难度大多了，航模全程都得无线电控制，所以，一旦离开了控制系统的范围，那它就不能用了。我们这种长续航的无人机，能飞几百，甚至是几千公里，你们说，航模和它能一样吗？”

    这些人还不懂无人机在未来战争中的作用啊，他们虽然也见识过无人机，但是那些都是小儿科了，现在，秦涛得给他们科普一下。

    “我们这种无人机，可以预制飞行程序，无人机按照预定的路线来飞行，当然了，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飞行程序，它是非常复杂的，比如说，给它一个目标范围，它就能自主飞行，自己选择合适的航线，比如说，一旦油料消耗得差不多了，它还能自己返航。再比如说，它的机翼下能够挂载反坦克导弹，一旦发现目标，判定是自己要攻击的对象的时候，还能主动发起攻击。”

    众人睁大了眼睛。

    航模一切都在遥控之下，离开了遥控范围就是没头苍蝇，而这种无人机呢？居然成了智能化的了？

    “它还能攻击？”武胜利好奇地问道。

    “当然了，它这么大的体积，机翼下面挂两枚反坦克导弹是没问题的，只要编制好了复杂的程序，实现攻击不成问题，当然了，以后航母上的舰载无人攻击机还是要专门研制的，它得具备隐身性才行，就像是b2轰炸机那样的外形，以后的时代，没有隐身性，是没法出来混的。”

    “是啊，以后是隐身机的时代了，秦总，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该去看看隐身机的生产线了？”

    秦涛带着众人过来，可不仅仅是为了看011基地改成的贵航的，也不是仅仅为了看眼前的无人机的，他最重要的目的，还是带着众人去看双阳厂的生产线啊！

    他一个造船的，现在开始造飞机了，明州集团早就收购了双阳厂，然后还投入大笔资金，完成了双阳厂的搬迁工作，厂区和云马厂就挨着，但是已经律属于不同的集团了。

    待遇嘛，当然也是不一样的了。

    云马厂还得自己研发，辛辛苦苦地开拓市场，双阳厂一上来，就能生产最先进的隐身机了！

    原本的厂长赵顺利，现在还是厂长，不过，他的头上还压了一个人，就是明州集团派来的负责人赵党生。

    赵党生是个多面手，相比只会搞技术的普利沙科夫，赵党生不仅仅要搞军机研发，还要搞宣传，搞销售，现在，他也要负责起来生产。

    两人作为双阳厂的高层，带着几名中层领导，一起迎接秦涛等人的到来。

    “老赵，咱们厂的精简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上来之后，秦涛就问了起来。

    虽然两个人都姓赵，但是，年龄不同，说起老赵来，肯定是赵顺利了。

    “秦总，在赵党生同志的监督下，我们厂分流走了百分之三十的人员，留下来的人，个个都是精英，请您放心，咱们双阳厂经过了这次瘦身，已经摆脱了过去的臃肿，变得充满生机和活力了。”赵顺利说道。

    他还记得，上次秦涛来，现场检查生产线上的情况，发现从后勤部门过来的人居然都不会操作机床，那件事让他很是尴尬，之后，也就不再犹豫了，哪怕就算是被人骂，也得把那些闲散人员给分流走。

    经过这样一分流，双阳厂也扁的充满生机和活力了，过去的那种臃肿不堪都消失了。

    “嗯，这还差不多。”秦涛说道：“生产任务马上就要下来了，咱们的工人做好准备了吧？”

    “是的，已经做好准备了，赵党生同志来了之后，已经给咱们带来了新的标准，咱们已经在按照这种标准来练习了，比如说，飞机的蒙皮，现在用的都是沉头铆钉，咱们的技术人员利用原本废弃的飞机蒙皮，勤学苦练，现在已经非常熟练了。还有铝合金结构件的加工，精度要求得更高，咱们也达到了要求，对了，最重要的还是那个d进气道，咱们还引进了专门的数控机床，咱们操作机床的老师傅，专门派去培训了一段时间，老王也是其中之一。”

    厂子的改变，赵顺利是清清楚楚的，他的心中也更加的充满信心，哪怕就算是没有歼三十一a的生产任务，他们去国际上接客机的承包合同，也是没问题的。

    秦涛点点头：“嗯，干得不错，海军的领导是非常感兴趣的，带咱们的领导去看看。”

    “秦总，我们这个厂房是五万平米的恒温厂房，这个厂房建成之后，立刻就成为了全国最大的战斗机生产厂房。”说起这些来，赵顺利无比的感慨，背靠大树好乘凉啊！有了明州集团做后盾，他们这个工厂的搬迁，成为了整个行业都在羡慕的对象。

    五万平米的厂房啊，谁见过！

    进去之后，厂房一眼望不到头，工位多得数不过来，武胜利等人更是惊讶地看到，在每一个工位的旁边，居然都有电脑！

    就算是明州集团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吧，谁见过飞机生产线上摆放这么多的电脑的？

    “这些电脑是用来干什么的？”武胜利问道。

    “记录啊，零件的编号，工人的编号，安装的时间等等信息，这样，一旦是装配问题，立刻就能追究到具体的责任人，我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高飞机的装配质量。”

    追究到人！

    不用说飞机了，在这个时代，就连汽车的安装生产线，也不可能实现责任到人，所以，在一些对待工人苛刻的工厂里，工人为了泄愤，还可能故意不拧紧螺丝，让汽车厂的名声变臭，反正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现在，双阳厂居然已经实现了这种能力，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厂里有专门的计算机房，存放了专门的数据库，每一个零件，生产或者是采购，到安装，都会有记录，而且，也有各种金额的流转。”赵顺利继续介绍：“这样，如果采购环节出了问题，我们也会追究到人。”

    对于一个大型工厂来说，采购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采购员富得流油，这也是众人皆知的。

    但是，在明州集团这里，一切都被杜绝了，采购是公开招标的，用报价最低的零件，如果在采购环节吃回扣，用了不达标的零件，也会责任到人，到时候，明州集团的法务部门，会让这个人把吃进去的全吐出来，而且，下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水至清则无鱼，但是，明州集团也只能是用完善的规章制度来降低这些烂事发生的概率。

    “咱们其他的军工企业，也得学习你们明州集团的管理经验啊。”武胜利感慨地说道：“咱们的很多企业，都是臃肿不堪的，在转型中很是困难，连年亏损，就应该像你们一样，大刀破斧的改革才行。”

    “对啊，不改革，只有死路一条，不过，很多企业积重难返，改革阻力太大，还不如破产算了。”

    “咦，这里怎么还有轨道？”此时，有人看到了地面上铺设的轨道，好奇地说道。

    “没错，我们的生产线提前预设了轨道，这样就能让飞机运动起来，我们把它叫做脉动生产线。”

    运动起来？

    对在场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件新鲜事。

    现在，国内的飞机生产线都是传统的，一旦确定好了一个工位，就是不动的，和盖房子一样，工人来了浇铸地基，垒砖，盖房顶，内部装修，整个过程中，外面不动弹，只有里面在动。

    飞机的生产也是这样，看那些飞机厂的照片就能知道，每一架飞机的旁边，都会搭起一些铁架子，工人们就站在铁架子上，装配飞机的一个零件，一直到把整个飞机都装配出来。

    这样的模式，从飞机制造就开始固定下来了，非常传统，但是，速度很慢。

    当年，汽车也是这样生产的，后来，福特首先发明了流水线，大大地提高了汽车的装配速度，让福特一跃成为了全球大工厂。

    现在的飞机生产线，也该类似于流水线一样的改动了！

    当然了，它和汽车流水线还是有一些差异的，它流动的速度不会很快，在一个工位上，可能要安装几个小时，才会流动到下一个工位。

    “在传统的飞机生产中，每一个工位上的安装进度是不一样的，不同的安装工人得在这些工位上流动，安发动机的，安航电的，打铆钉的，来回跑，如果协调的不合适，就会有一些工人闲着没事干，得等待，现在，我们用这种流水线，每一个工人都在自己固定的岗位上工作，这样就能大大地提升工作效率了。”

    秦涛思考了一下之后，简单举了个例子：“如果以前生产一架战机需要一个月的话，现在只需要半个月了。”

    “也就是说，只要一条生产线，全功率开动的话，一年就能生产二十四架飞机？”一名海军军官感慨起来。

    “是的。开始的磨合或许会慢一些，等到磨合结束，我们能达到这样的生产效率，而且，我们的厂房现在只安装了一条生产线，但是以后，我们能拓展到三条。”

    哪怕明州集团实力雄厚，现在也才仅仅安装了一条，毕竟，这东西投资太大了，但是，只要一年生产下来，获得的利润就能再建设第二条生产线，接着是第三条。

    三条一起开工，一年就能生产七十二架飞机。

    这已经是个惊人的数字了。

    二战时期，一款战机的产量动辄几万架，那是因为那个时代的战机很简单，生产工时和坦克差不多，现在，差距就大多了，现在国内生产的歼十一，一年也就一二十架而已，到了后期，增加了生产线，年产量才扩展到四十架。

    那还是三代机，歼三十一a是四代机，生产起来就更慢了。

    正是因为忍受不了四代机慢吞吞的生产速度，美国人在搞35的时候，才是全世界第一次引进了脉动生产线，不过现在，明州集团已经搞起来了这个创新。

    众人看得是眼前大亮。

    “咱们海军对这款飞机的呼声很高，生产线投产之后，能不能先给咱们海军生产？”武胜利开口了。

    这次的海上测试，歼三十一a展现出来了它的强大，只要对方没有米波雷达，就无法发现它的存在，直至到头顶上，打开弹舱的时候，才会被发现。

    这种好东西，海军当然想要了。

    “当然可以，今年生产的第一批，咱们打算先给几个重要的客户几架样机，海军也能得到几架，先试用再说，咱们这款飞机，毕竟是联合研制的，海军插队不能太难看。”

    “嗯。”武胜利点头，其实，如果一下子接收太多的话，海军也没那么多钱啊。

    “对了，既然是给咱们的军队正式装备，这个番号，要不要改一改？”

    不管是歼三十一，还是歼三十一a，都是明州集团自己乐呵着给起的编号，现在要进入到海军序列了，当然要给个全新的编号了。

    这件事，秦涛以前和林老说过，不过，后来就没有下文了，现在，眼看舰载型要正式服役了，当然得有个编号。

    “嗯，是该有个编号，涛子，你说什么编号最合适？”

    “歼三十二和歼三十五，海军喜欢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