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凤娇！你好……好狠！”
车夫的声音发生了变化，整个人栗栗危惧，几乎魂飞魄散，眼中满是惊惧。
这种惊惧不是由他控制的，更像是阴晦之物面对五雷正法的本能。
轰隆隆！
雷电环绕九叔，使得他整个人就像是雷神下凡，一字一句都似雷音震荡：“哼！纸人张！对付你这种罪大恶极，罄竹难书之辈！就是要赶尽杀绝！”
轰隆隆！
纸人张耳边传来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声，犹如春雷炸响，振聋发聩，眼前天旋地转，像是有千万刀齐齐斩在身上，浑身剩下都是撕裂的剧痛，好似已经堕入了刀山地狱，经历着十八层地狱的痛苦。
而他的面色也在极速变幻，川剧变脸大师看到他都只能自叹弗如。
只见他上一秒是车夫的脸，下一秒就是纸人的脸，在这两者之间不停的变幻。
“可悲！可悲！你纸人张也算是一个人物，最后竟然沦落到附身纸人身上，以纸人做肉身！”
看到车夫变成一个纸人，毛宅的所有人吓得亡魂大冒，一个个连滚带爬，只恨父母没有给自己多生几条腿。
“远遁南洋！时隔二十余年，你的本事竟然没有多少增长，让我太失望了！”
杀人还要诛心！
好样的九叔！
九叔的声音轰隆如雷，越来越洪亮，轰隆隆传的很远。
“老实交代！你女儿的怨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意欲何为！”
“一五一十说出来！我便让你死的痛快些，让你有去黄泉投胎的机会！不然我让你魂飞魄散！轮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纸人张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纸人的模样，和他操纵的那些纸人外貌没多大的差别，一双点墨眼睛满是怨毒和绝望，又惊又恐，宛若毒蛇，死死的盯着九叔，喉咙沙哑至极。
“林凤娇！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这种人，下了黄泉，恐怕十八层地狱都要经历个遍，还不如魂飞魄散。”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说！”
“如果你真想知道。”
纸人张顿了顿，忽然嘿嘿嘿笑起来，满脸嘲讽：“我知道茅山有搜魂之术，你可以搜一下我的魂。”
见九叔面色一变，顾舟不禁诧异，为何提及搜魂，九叔脸色会有变化呢？
“好！好！很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五雷至阳！天地正法！雷霆诛邪！”
伴随着九叔的雷霆猛喝，凛然正气笼罩整个毛宅。
轰隆隆！
有雷霆划破夜色，撕裂长空。
咔嚓！
凌迟昏暗的天空中雷光耀眼至极，让顾舟和大牛暂时失明，忍不住闭眼，他们再次睁眼的时候，纸人张已经被劈的魂飞魄散，当场湮灭，连一丝残魂都没有。
五雷至阳至刚雷霆之下，纸人张直接被净化了，一点阴冷，邪祟的气息都没了。
雷本就是天地间至阳至刚的存在。
魂魄，邪祟等脏东西的绝对克星。
纸人张若不是魂魄出鞘，可能不会死的这么容易。
“雷法！我一定要学！”
此情此景，顾舟心神激荡，悠然神往。
“后退！快退！”
九叔周身雷霆消散，忽然间，他脸色大变对着顾舟二人爆喝，与此同时，自己也轻飘飘退了出去，眨眼间就退出了十丈之远。
顾舟和大牛虽然不明所以，但听了九叔的警告还是拔腿狂奔退到他身边。
“师叔，什么情况？纸人张还没死吗？”
顾舟问道。
“你们自己看。”
九叔脸色难看，屈指连弹，三道气劲嗤嗤嗤爆射出去，气劲化作刀刃将三条迅速爬动的虫子切成两半。
切成两半的虫子还在地上疯狂的跳动。
“这是什么虫子？”
顾舟毛骨悚然盯着这像是肥蛆一样的虫子，变了脸色。
这虫子比蛆虫大一点，速度极快，不比人狂奔的速度慢，而且在地上爬动，微不可察，没有九叔提醒，他们未必能发觉。
联想到九叔难看的脸色，这虫子很可能是什么了不得的毒物。
“痋术！”
九叔缓缓吐出两个字！
而后解释道：“南洋有三大邪术，痋术，降头，蛊毒，纸人张在南洋学了一手痋术回来。”
痋术中的痋通疼，简单来说，中了痋术着，剧痛无比，除非死，不然会一直活在剧痛之中，那种痛苦，没有人可以忍受，语言都无法描述，一个人中了痋术之后能活多久取决于对疼痛的忍耐程度。
根据记载，中了痋术之后忍耐的最大时间是三个时辰，而这个人被疼痛折磨疯了，十大酷刑的痛苦都远远比不上痋术制造的痛苦。
听完九叔解释，顾舟脸色也变得难看，纸人张死都要摆人一道，拖人下水。
要是中了痋术，他可不能保证自己能忍受那种超越人体极限的痛苦。
“我让纸人张死的痛快了！真想让他活过来挫骨扬灰啊！”
九叔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眼中带着疯狂的恨意和杀意。
原来痋术虫的制造过程非常阴毒，把一个孕妇放在万虫池中，让孕妇经受万毒啃食，在这个过程中，会有毒物寄居在孕妇体内，把胎儿吃掉，占据胎儿的位置。
这个过程中，孕妇会精神崩溃以至疯癫，灵智全消。
孕妇体内的毒物经过厮杀，好似养蛊一样养出一条虫，便是痋术虫。
孕育出痋术冲之后，孕妇也差不多死了，就算没死，也要杀死孕妇，以孕妇的尸体炼制尸油，喂给痋术从之后，七七四十九天后大成。
三条痋术虫，意味着最少有三个孕妇经历了无边痛苦。
顾舟这才知道，为何九叔这般正气凛然的人会罕见的这么想把一个人挫骨扬灰，实在是纸人张太过恶贯满盈。
“我觉得经历十八层地狱都太过便宜了他。”大牛一双拳头捏的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