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破门而入,一声爆喝,明显的表达了顾舟的态度,唐府被惊动的人立刻明白来者不善。
还没到深夜,唐府大多数人都还没睡,很快,一阵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唐府的护卫,家丁,护院全部赶来,一百多人站在大门前,直面顾舟。
一百多人对一人!
那些充满赶来的护院,护卫看到顾舟,都是满脸惊讶。
周围数县,谁不知道唐老爷,背后是有大靠山的,出行身边时时刻刻跟随着十几二十个护卫,家里也有数十个护院,而且对于唐老爷来说,枪并不稀奇,因此唐府的护卫,护院中,不少都有枪。
几十把枪齐发,任谁都要被打成筛子,竟然还有人敢强闯唐府,并且还是一个人。
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还是活腻了?
唐府的人纳闷不已,有些人已经准备睡了,都连忙穿衣服急匆匆赶来,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傻子。
唐府管家扣子都没扣紧,从人群中挤出来,目光迅速扫过,目露讥讽之色:“兀那汉子,知道厕所里打灯笼是为什么吗?”
“找死!”
唐府立刻有人接话,众人随即哄堂大笑,看顾舟的眼神像是在看小丑。
顾舟手指从苗刀刀锋上轻轻划过,声音平淡中带着惊人的杀意:“听好了,老子今天要割了唐松的脑袋,谁阻谁死!”
唐府之人闻言都是不以为意,窃窃私语,都是一脸好笑:
“恐怕是哪个欠了唐老爷的钱,还不了了,异想天开来夜闯唐府。”
“割了唐老爷的脑袋?笑话,不要说一个人,就算是一百个人也休想!”
“这人是个傻子吧,还不平人,世间那么多不平事,你平的过来么?”
没有一个人害怕,唐府势大,盘踞大祥县百年,根深蒂固,连官府都不敢惹,区区一个蒙面人,就敢妄言割了唐老爷的脑袋,真是笑话。
唐府护卫,护院中都是武艺出众之人,而且有不少都有枪,无论怎么看,此人都像是个笑话。
唐府管家嗤笑一声:“擅闯我唐府,还敢大放厥词,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唐府是什么地方!”
顾舟一震苗刀:“卖大烟者,开烟馆者都该死!”
如此动静,也吸引了不少百姓的主意,看到唐府被人找事,均是幸灾乐祸。
唐家这样的地主豪绅,在大祥县盘踞百年,欺行霸市,为非作歹,剥削百姓,百姓无不恨之入骨。
除了开烟馆,还深入各行各业,囤积居奇,以次充好,每每有百姓想要反抗,便指使泼皮无赖欺压更甚,不知道多少百姓被逼的家破人亡。
很多百姓或是被诱惑,或是被欺骗,或是被强行吸食鸦片,这种东西,一旦沾上,基本上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许多百姓家里无人沾上鸦片,看到县城里随处可见的烟馆,也是心惊胆颤,生怕家人哪天沾上这种东西。
他们更怕家人被人强逼吸食鸦片。
有百姓去告官,狗官大喝一声:堂下何人,为何状告本官?
绝望,无助,大祥县百姓抬头看天,暗无天日。
他们除了暗地里骂几句,什么办法都没有。
眼下看到竟然有人敢强闯唐府闹事,均是感觉到一阵阵快意。
可看到只有顾舟一人,感叹他胆大包天的同时一阵惋惜,同时也兔死狐悲:
“这勇士大概是被唐老爷逼得没有退路了,不得不铤而走险来报仇。”
“唉,有勇气,却没脑子,这么光明正大冲进去,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百姓们敬佩顾舟的勇气,对于顾舟的做法却不敢恭维。
唐府的人都笑出了声,不少从床上爬出来的人本来有烦闷之气,此刻都没了,均觉得夜晚还能看一则笑话也不错。
这时候,一个三十岁左右,衣着华丽,脸色苍白的瘦弱男子走了出来,扫视了顾舟一眼,浑不在意到:“动静太大,打扰了父亲睡觉,快点解决这莽汉,打断了腿,送到官府去。”
“是,少爷!”
唐府管家微微躬身,而后发号施令:“来几个人上去把这人拿下。”
“我去!”
一个矮壮汉子踏步而出,手持一把环首大刀,冷哼道:“区区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哪里需要几个人,我一人足矣!”
“好!赵护院,拿下他,赏十个大洋!”
此言一出,唐府众人均是后悔不已,早知道自己先跳出来了。
“多谢管家!”
赵护院大喜,环首大刀虚砍几下,走向顾舟,喝道:“过来受死!”
话未落音,赵护院耍了个心眼,低吼一声,一招力大势沉的刀劈华山扑向顾舟,想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劲风扑面,气势十足。
这赵护院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顾舟一动不动,脸色在阴影中显得冷酷无比,脚下一窜,后发先至,铛的一声荡开赵护院的环首大刀,不等他反应过来,刀尖闪电般从他喉咙上掠过。
“好大的力量!好快的速度!”
赵护院虎口剧痛,心中一惊,下一刻,脖子一凉,而后温热的液体从脖子上留了下来,浑身力气迅速消退,大刀也拿不主。
哐当!
这人捂着喉咙,力气迅速流失,站不稳,一头扑到在地,鲜血汩汩流出来,没了声息,只有身体微微抽搐。
一个照面之下,轻描淡写之下,一个武艺不错的护院就送了性命。
“这人真敢杀人?他真的不怕死?”
场上顿时一惊,不少人都瞪了眼睛。
“还有谁来送死?”
顾舟震了震刀锋,荡开刀尖上的血液,目光如电扫过。
唐府管家看了一眼赵护院的尸体,眼中竟然闪过一丝喜色,他死了,按照唐老爷定下的规矩,要给他家人一笔抚恤,可以从其中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