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撕破脸皮
“包御史，怎么用这般眼神看着老夫？”
严天松不急不缓的对着满鬓斑白的老者说道。
这位老者便是天赐文臣第二人，御史包瑞兴。
包瑞兴冷哼一声：“严宰真是好大的架子！”
“老夫批阅公文到深夜才堪堪睡下，一得了消息便立即赶了过来，想必御史大人不知道身为一国宰相究竟有多忙吧！”
严天松的语气中满是揶揄之词，完全看不出皇帝驾崩，臣子该表现出来的悲恸。
他得到消息之后，又在家中睡了两个时辰才赶过来。
皇帝驾崩，让严天松的心中站队二皇子的心思更加坚决。
他很清楚二皇子后面要怎么走。
到时候他仍然稳稳的坐在他文臣之首的位置上，甚至加封公侯。
所以，严天松现在完全不顾及那些和他作对的朝臣心思。
等尘埃落定，他就找个借口把这些臣子全部发配。
“严宰真是辛劳了，正是严宰日理万机，天赐才能这般欣欣向荣。”
包瑞兴虽然被严天松气得不轻，可是老头子嘴上不能输阵。
如今天赐国风云变幻，哪里来得“欣欣向荣”。
严天松知道这是对他的嘲讽，看向御史包瑞兴的眼神之中多了些幽怨。
虽然天赐的朝局到现在这般模样，主要是由外戚专权造成的。
但是若文臣一心与之抗衡，局面一定会比现在好得多。
如果朝中少一些如严天松一般的墙头草，天赐又怎会到如今这般田地。
严天松刚想发作，宫门隆隆被打开了。
他只好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包瑞兴等一众老臣。
文臣们去凭吊完独孤圣之后，便自发地聚集在御书房之中。
至于那些武将，则一个都没有来。
董方平已经完全掌握了天赐国的兵权，若是没有董方平下令，没有哪个武将敢私自前来。
至于王猛虽然有心，但是现在要在董方平面前演戏，自然也不会前来。
演戏要演全套。
听说文臣们自发聚集在御书房恭候，太子独孤荇匆匆赶来。
父皇驾崩，他这个做太子的，是天赐第一顺位继承人，现在也得由他主持大局。
他的心中有些忐忑，可是先前凌云已经告知过他。
自己的父皇一死，文臣集团必起内讧。
如此，董方平才能有清君侧的理由。
虽然明知如此，独孤荇的内心还是有些忐忑。
太子独孤荇去往御书房之后，二皇子独孤星也起身跟了上去，没有和其他的皇子皇女一起守灵。
太子独孤荇和二皇子独孤星是前后脚来到了御书房。
“二弟，不在父皇棺前守灵，缘何来此？”
独孤荇自然知道二皇子心中打得什么主意。
“听说文臣们齐聚御书房，我这个做皇弟的怕皇兄应付不来，所以便跟来瞧瞧能不能帮上皇兄什么忙。”
二皇子似笑非笑的盯着独孤荇看，脸上丝毫没有丝毫的悲切之意，当然了，更没有半分真心要帮独孤荇的意思。
独孤荇没有直接拆穿二皇子的心思，直接走进了御书房之中。
独孤星也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二皇子殿下。”
文臣们看到两位到来，纷纷起身行礼。
“何事让诸位聚在御书房之中？”
太子独孤荇很自然的走到了御书房中的书案后面坐下。
他先前代掌国事，也偶尔会在御书房中办公。
独孤星看到太子落座书案之后，压下了眼底的觊觎之意。
包瑞兴走了出来，躬身行礼
“回禀太子殿下，吾皇猝然驾崩，虽令吾等心中悲痛，但是眼下紧要的事情便是要早立新君。
虽然吾皇没有来得及立下遗诏，但是太子殿下先前已然代政。
况身为太子，便是储君。
先皇已死，新皇当立！
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吾等想请太子殿下早登大统！”
御史包瑞兴说完便跪拜了下去。
御史包瑞兴下跪之后，御书房中又有三分之一的文臣跟着跪拜了下去。
以严天松为首的另外一帮文臣，只是立在一旁，没有任何的动作。
二皇子像是看戏似的看着这一幕。
太子独孤荇心中一沉，果然如凌公子所料，文臣集团必然站队分立。
看到跪在地上的三分之一老臣，独孤荇心中不免有些悲凉。
支持自己的，也仅仅只有跪拜在地的这些人。
严天松慢悠悠的站了出来。
“臣有不同见解！”
跪拜在地的文臣们心中一惊，皆是抬起头来。
先皇驾崩，太子即位，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先不论太子独孤荇有些贤名，仅是按照礼制，也只能是由独孤荇即位。
如今严天松公然唱反调，肯定是密谋已久。
今日，便是阴谋曝光之时。
严天松此举，和谋逆无异。
在跪拜在地一众文臣惊异的眼神之中，严天松缓缓开口。
“一国之君者，理应是贤者居之！
二皇子独孤星生性聪颖，胸有纵横，亦当得起一国之主。
执国者当有决断之心，太子殿下生性柔肠，恐难堪大用！
且自古便有顺位让贤之事，都成一桩美谈！
今日，臣想请太子殿下让贤，二皇子应登至尊之位！”
严天松此言一出，像是一颗火雷一般在御书房炸响。
“臣等附议！”
其余立在原地的文臣们纷纷躬身行礼。
太子独孤荇的脸色变得极为难堪，严天松此举无疑是令两党之人撕破了脸面。
夺嫡之争被摆在了明面上。
二皇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双唇紧闭，一言未发。
不管他今日开不开口，他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跪拜在地的文臣们气得破口大骂，完全不顾什么礼仪。
“尔等竖子，朗朗乾坤，你们竟想行谋逆之事，简直是畜生不如！”
跪拜在地的文臣们纷纷起身，指着严天松等人破口大骂。
“你等食君之禄，却行逆君之事，其心何等歹毒！”
……
“让贤之事，自古有之，一国之君，能者居之！”
严天松等文臣也不甘示弱，纷纷还口。
御史包瑞兴被严天松所言气得浑身颤抖，义正言辞高声喊道
“太子殿下是国之正统，若是你等行谋逆之事，老夫便亲书此史，让后人看看尔等野心，让尔等遗臭万年！
捍卫国之正义，此身死不足惜！”
御史包瑞兴之言在御书房之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