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欢玉都说到这一步了,段蓉儿自然不能不救自家老爹,于是深呼吸一口气,回想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又对着自己说了一遍。
虽然她骂赵欢玉的多是一些乡下野丫头的话,但说赵欢玉想要攀高枝的那些话也是不堪入耳的,别说是旁人,就是邱氏都觉得女儿丢脸。
那些话自己私下说说就好了,怎么能拿到明面上来说,这不是给对方留下把柄吗?
更绝的是段蓉儿为了让赵欢玉答应给段鸿治病,还自己加了很多骂人的话,她觉得反正自己已经很丢脸了,要是这样能帮父亲求到医治的机会,她也算是值了。
赵欢玉听得只想笑,对手这么给力,让她都没有机会发挥了。
反倒是邱氏听得脸绿,忍不住出声制止:“蓉儿,你去找赵小大夫就那么一会儿功夫,怎么就能说这么多话了?”
说着,还不忘记给她使眼色,段蓉儿才知道母亲生病了,顿时不敢再多说,停了下来。
“这、这样你愿意给我爹治病了吧?”
赵欢玉很是傲娇的点点头:“暂时这样吧。”
不得不说,她是真的很满意,这段蓉儿很上道哈哈哈……
把邱氏推开一些,赵欢玉坐在床边,自己的帮段鸿诊脉。
其实昨晚上她扎了针,段鸿的情况就已经好了很多了,现在昏迷只是急火攻心,不算很严重。
也正是因为这样,丁老头才能安心坐下一旁吃这么久的瓜。
但她还是故意叹了一口气:“昨晚上好不容易跟阎王抢救回来的命,现在又一脚踏进了死门关。”
看她不停咂舌的样子,邱氏母女几人都着急得不行,偏偏段阔看出她眼中的狡黠,知道她是故意吓唬那母女三人,于是继续淡定的翘着二郎腿喝茶。
邱氏看见顿时就不乐意了,不管怎么说,段鸿都是被段阔气晕过去的,现在段鸿生死未卜,段阔却能那么悠闲的喝茶,果然那孽种就是想弄死段鸿,然后继承家产,再把她们母女三人赶出家门。
不,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阔儿,你快跟赵小大夫说说,救救老爷,老爷这些年心里一直有你的,不管怎么说,你是老爷唯一的儿子,难道真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吗?”
她一边说一边抹眼泪,把赵欢玉都给整烦了。
这个女人,不是在抹眼泪就是在抹眼泪的路上,真是应了那句女人是水做的。
不过,这样一直哭,真的不会缺水吗?
段阔却是早就习惯了她这副模样。表情懒散的说道:“知道他生病的第一时间我就写信去京城找叔叔帮忙,全京城最好的大夫请来了,是你们把人得罪了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还要替你们跪下来求两位大夫原谅吗?”
赵欢玉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有这么多戏的,她不是都已经答应帮忙治病了吗?
“想让他活着就全都出去!”
她扭头吼了一声,恶狠狠地盯着那母女三人,三人皆被吓了一跳,但邱氏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深深地看了段鸿一眼,带着两个女儿迅速的离开了。
段阔默默地伸出大拇指,称赞道:“绝了!”
赵欢玉却撇撇嘴:“难怪你时常不回家,这家里确实糟心,换成你我也不回!”
段阔翻个白眼说道:“你好意思说我呢?你家还不是继母当家,你的日子不糟心?”
赵欢玉:……
糟心那肯定是糟心的,所以她就把让她糟心的人处理了呗。
想了想,她说道:“那是以前,现在我家是我当家。”
“怎么,你那后娘能答应?”
段阔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他这边有后娘让他糟心,但是想想赵欢玉家也有一个,心里瞬间平衡了。
“当然不答应啊,但是她也没资格反对,因为她被我爹休了。”
“卧|槽?”
段阔惊讶得瞬间站起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黑妞你还能有这本事?”
教教他教教他!
赵欢玉一遍给段鸿扎针一遍说道:“这可不管我的事,是她自己跟她那个表哥不清不楚被人当场抓了个现行,还被我爹看见了。”
看段阔那表情,赵欢玉就知道他是误会了,这可得解释清楚,跟她可没关系!
“害!我说呢!”
段阔很是失望,这要真是赵欢玉的手笔,他可真要请教几招,他现在老烦那邱氏了。
记得小时候邱氏还没进门,段阔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段鸿很是疼爱他,出去做生意也经常把他带在身边亲自照顾。
后来邱氏进门,慢慢的就开始离间他们父子间的感情,这才闹成现在这个鬼样子。
赵欢玉看他这样子觉得好笑,顿时说道:“事在人为。”
说着,她很内涵的看了一眼段阔,段阔瞬间领悟了她的意思,正要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角落里就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咳嗽声。
“咳咳……”
丁老头不合时宜的咳嗽,提醒道:“两位,我还在呢!要不我给你们腾地方慢慢谋划?”
赵欢玉根本不在意这些,笑了笑说道:“你是自己人,怕什么?你躲那么后面干什么,快来帮个忙!”
段鸿的情况不是很严重,所以她很是放松的一边聊天一边帮他扎针,正好有几个地方需要跟丁老头仔细说一下,便让他上前帮忙。
看着把段鸿当成教学工具的两人,段阔还是没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我说,你们俩到底谁是师父?”
“当然是我!”
丁老头瞬间跳脚,这么明显的师徒关系,还会有眼瞎的人看不出来吗?
赵欢玉没吭声,她反正不在意这个。
更何况,这段时间丁老头住在她家,也跟她说了不少知识,有些方子可能是后世遗落了,她听都没听说过,不得不再次感叹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容小觑的。
作为现代人,只是吸取了古人的知识结晶,所以从一定的角度来说,丁老头还真算是她的师父。
段阔摸了摸鼻子,一副不相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