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镇上这楼子事之后,厂里的团年饭方若也没什么心情吃了,她露个脸,和区力辉交代一些事情,给工人几句鼓励和祝福的话后,就和陈卓回了省城。
九婶一家子有许茂堂留下负责送他们回镇子,顺便第二天接着到派出所处理剩下的事。
工人们有吃有喝,还有丰厚的奖金和节日礼品,讲真,钱到位,老板在不在无所谓,照样狂欢。
回到陈园已经很晚,方若第二天起得迟,发现一家人都在等她。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这是要开家庭会议啊?”
“哪有,今天是你去做产检的日子,我们紧张。”
“我感觉挺好的。”
温淑珍把方若拉过去跟她坐一起,跟个宝贝疙瘩似的,儿子什么的,她都懒得瞄一眼。
陈卓也奇怪,不就是昨晚睡得迟,早上起不来吗?难道还集体讨罚他不成?
“若若,我们想跟你商量一下,这个年怎么过?”
“怎么?怎么过?”
方若跟陈卓说过,年三十前回白云堡,外公也从京城来,她得陪家人啊,这些话她不方便说,提前告诉陈卓就是让他跟长辈们勾通。
不过陈卓记起来了,“我和若若年二十九回白云堡过年。”
四位长辈刚才还喜笑颜开,一秒变脸,特别是陈老太太和陈妈,一人一只手拽住方若,整得好像下一秒心尖宠就会离她们而去一样。
可要是在陈园过年了,陈家是高兴了,可自己爸妈加个外公就三人,更冷清,而且,说到底方若还没正正经经算嫁到陈家,起码婚礼还没办。
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重新遇见,还没好好相聚她就谈恋爱,在这里的第一个春节,方若想好好陪陪自己爸妈。
陈老爷子最先发话,他想得开些,“方若还没算正式嫁过来,在她爸妈家过年不正常吗?这孩子这么些年就没有父母在身边,好不容易团聚,你们抢什么?”
“我没抢,就是舍不得。”陈老太太也知道老爷子说的在理。
“我有个主意,不如我们跟亲家商量一下,两家在一起过年,这样更热闹,我们家人员简单,亲家那边就简单了,两家凑一起才能坐满一桌。”
“我觉得淑珍这法子很好。”
“阿卓,方若,你俩觉得你们爸妈这法子怎么样?”老爷子这么问,就是说他同意了。
陈卓耸耸肩,“我媳妇说了算,她在哪我在哪。”
大家都看向方若,只要方若点头事情就好办,谁都知道在方家,方向出了名的宠女儿,方若说啥就是啥。
“我外公说要来省城过年,我打电话问问他怎么说。”
“对,先问问,老顾要来那就按他的意思。”
陈老爷子特别拎得清,以掌权者为主就对了。
“好啦好啦,让方若先吃早餐。”陈老太太让保姆把给方若的早餐端到餐桌。
一大碗鱼片粥,一个荷包蛋,一碟只虾饺,一杯热牛奶。
看到早餐,方若又想起外公节省口粮的事。
一人的量又实在太多,要说是小两口的,那一个荷包蛋一杯牛奶是什么鬼?
老太太催着方若赶紧趁热吃。
“奶,我的早餐呢?”陈卓看出来了,那桌上的没他的份。
老太太对陈卓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你又不是孕妇还起那么晚,没给你准备,自己随便找些吃的对付吧。”
温淑珍也在旁边看着,一个婆婆一个老婆婆,方若吃得压力可大了。
“奶奶,妈,我也吃不完,这些我和阿卓两个吃足够了。”
“怎么够?你一人吃三个人的份,多吃些。”
“对,听你奶奶的,多吃,实在吃不完也没关系,你吃剩下的才是陈卓的。”
陈卓坐回餐桌,等媳妇从牙缝里给他剩口吃的。
方若也不矫情了,虾饺和牛奶她爱,其它的无所谓,不过有奶奶和妈在看着,她哪样都试两口,然后吃了两只虾饺并把牛奶喝完。
“我吃好了。”
“谢谢媳妇,那我吃完了啊?”
吃完早饭的方若出去花园里晒太阳,她很喜欢南粤的天气,冬天不太冷,天高云阔阳光很柔和。
陈卓吃了早饭,把收集到的各个有嫌疑会害方若之人的相片交给保镖,让送到小镇上给许茂堂。
乐安镇的派出所内,许茂堂逐一让二刘子认相片。
陈却、高峻宁、郭成栋、韦林、钟显文、刘声,还有周灿,只要认识方若的条件对上上的男人,都被拿去指认。
“看清楚了再指认,不然?弄残你!”
二刘子一个无赖,哪里顶得住许茂堂亲自下手招呼?已经晕死过一次,现在又一张张相片摆他面前。
待二刘子看清楚其中一张之后,猛的移开视线,“看不清楚,我看不清楚,呜呜……”
“哭?没用的,不说实话,你试试?”许茂堂扬了扬手上的工具。
“你直接让我死,我死!”
“哪那么容易让你死?”
许茂堂拿着小钳子,准备拔手指甲。
钳子还没碰二刘子的指甲,他就鬼嚎了,“我认,我认!第,第三个。”
许茂堂拿起郭成栋的相片怼到二刘子眼前,“看清楚了确定是他?”
“是,是清楚了。”
许茂堂放了手上的家伙,把相片全部收起来,要说是郭成栋,还真有可能,郭喜欢方若,指使人把方若的胎整没了,方若和陈卓的婚事大概也要黄,他就有机会。
审讯室里,二刘子剩下半条命,软在椅子上坐都坐不直,他是胡乱指认一个,因为指使他害方若肚子里的孩子那个人用方杏的命作要挟,他和方杏从小一起长大,他喜欢方杏。
二刘子一直是个怂包,但在护方杏的这事上,他硬气了一回。
陈卓接到许茂堂的电话。
“郭成栋?”
“是的卓少,郭成栋他确实有很大的作案动机。”
郭几乎是最大的嫌疑人了,可陈卓总感觉不像,郭成栋对方若痴心妄想,但以郭的为人,明抢他会,不至于搞这种风不得人的手段。
陈卓问电话那头,“会不会是二刘子知指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