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那就找个地方说。”
两老头正有此意,屁颠屁颠地跟着方向和连秀琴出去。
方若不担心她爸,她爸能打,她妈不能,不过杨佳佳也放下碗悄悄地跟着连秀琴后面,她才放心。
看情形,那两个老头应该不是来找打的,但也不知到底有什么好谈的。
“别担心,如果嫌烦,我让人直接把人弄消失。”
“那倒不用。”
这个消失的范围太广了,陈卓不会直接要了他们的命,但肯定也比要命强不了多少,方若还没想把事做到这份上,除非那两家作死。
出了院门在墙角拐角处,方兴国指了指另一处,然后,方向和连秀琴就各谈各的了。
方向见杨佳佳在媳妇身边,便没有不放心的。
“说吧,你要说不出个要紧事,我会一个一个的打得你们回不了村!”
方向说得出做得到,又不是没打过。
方兴国虽担着叔父的名义,但不好使,打人还分老与幼?在方向这里只有该打和不该打。
“有事,肯定是大事才敢找你,但我想用这件事换点利,你先答应。”
“你这算盘打得真好,可我告诉你,不答应!”
方向都压根都不想问他是什么事,大概也知道会拿他是方家捡来的这个事当筹码来卖。
别说现在已经认回亲生父母,就算方向还不知道,他也不会为了这事答应这个老头的条件。
“你不问问什么事?”
“不想,没事赶紧滚!”
“有关你的身世。”
“不想!”
方向已经很不耐烦了,他的耐心除了给工作就是给家人,影响他食欲的人一分钟都不想给。
“哎,方向,你等等……“方兴国跑着追上方向,”那有关你徒弟的呢?”
方向一怔,徒弟?然后才想起,这老货只那次他从东北回村,揍了他们一家子时候见过一次高峻宁,他会知道小高什么事?
有关高峻宁的事,方向果然停住脚步。
“什么事?要是胡编乱造,一样打死!”
“大事,绝对事实,但你得先答应我的事,我就告诉你。”
“什么事?”
“帮我把方勇弄出来。”
方向瞪着眼前的老头,这是想什么美事呢!不对,弄出来也可以,出来了打一顿正好出气,打得他半身不遂就行。
“一个人被定了罪,说弄出来就弄出来你当我是谁?”
“有人说你女婿可以。”
方向还以为村里人知道他岳父是大佬呢,还好。
“行,说吧,但是,如果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你等着被收拾。”
方向自小在村里是一霸,很混,但有一个优点,说话算数,后来去参军,那样的身份更加让村人信服,现在又是高级工程师,他只要答应,方兴国就不会怀疑他说话不算数。
方兴国这个老头子左右看了看,像做贼似的,发现周围没人才说,“前几天你那个徒弟偷偷来找方杏,被我撞见。”
“这算什么事?”在方向看来,高峻宁绝逼不会看上方杏的。
“你听我说完。”方兴国接着说道,“你徒弟给了方杏一大笔钱,说方杏到镇上的派出所看二刘子,我听到你徒弟说,让二刘子咬死害方若的人是姓郭的那个,我迫问了方杏,她说之前你徒弟还找过她和二刘子,让想办法把方若整流产。”
“他给了多少钱?”
“这个钱多少你不能要回去啊?我们也是帮人办事的。”
“我就问你他给了多少钱?”
“一,一万。”
方兴国被方向拎着他的衣领子那凶狠劲吓坏了,他都怕下一刻脖子被拧断。跟这样的人谈交易,命都短几年。
“真事?”
“绝对不敢有假。”
方向记得过年前女儿到镇子上来,在车上被人拽下车顺带抢包的那次,难道是高峻宁?
高峻宁表现出的从来都是温文尔雅,正直善良,他带了高峻宁两年多,没发现他是个会害人那种人哪。
害方若流产为了什么?
他家境并不好,光那点工资和奖金哪来的一万元买通二刘子?
“没啦?”
“没了,说,说完了,那如果我让方杏出来作证,指认那人,你能让她开口吗?”
“能,钱的事。”
“行,没你的事了,把你的人带走,我弄清楚之后,会给你捞方勇。”
方向也不管方兴国老头了,他回到院子里,人都差不多都吃好了,看了眼媳妇也已经回来。
“你那什么事?”
“不算事,谈好了,你还要吃点吗?”
连秀琴很平静,其实她那真的不算什么事。
方向也没时间再细问,他摇摇头说不吃了,然后叫上陈卓,上了二楼找了个地方把从方兴国那里听来的事告诉他。
“爸,我早怀疑是他了,有件事我和若若一直没告诉你,就是怕你心里难受,既然现在说到这事,只能告诉你,兰花展前晚,装盆的时候谭青他们发现少了一盆君子兰,其实是高峻宁拿的。”
“你们是怎么查到的?”
“是展会那天,高峻宁不请自来的帮站柜台,下午散场时候,有一个人没买到,然后在停车场那里,高峻宁与那人搭上话,这事,被韦林和厉小蓝看到。后来我让人查过,那人确实从高峻宁手上花了三万买了一盆兰花。”
“行,我知道了,这事既然是你派人一直跟进的,那你处理吧,只是,方勇出来的时间你告诉我,我定要亲手修理他一顿。”
“好。”陈卓知道老丈人不给方若出气他心里肯定过不去。
方向现在很懊恼自己识人不清,学生是他挑的,还曾经想把他当女婿来培养,要是女儿被害流产,他罪过就大了。
人面兽心这词,在高峻宁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陈卓知道老丈人此刻心里肯定不好受,他什么也没说,静静的在他旁边陪着。
许久,方向才开口,“他的动机会是什么?”
“大概是对方若有想法,确切的说是对方若背后的势力有想法,刚开始他跟你回到镇上时,他并没有很明显的心思,再加上有我在。”
“然后,若若被拽下车那次,是刚认回她外公之后没多久的事?”
陈卓对老丈人点点头。
“你们那次查过,已经怀疑他了?”
“是的。”
方向不得不承认,他只合适一门心思搞科研,玩弄人心的事他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