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可别,萧大人这可使不得,您乃是朝廷命官,小人可受不住您的请求,小人话已带到了,您还是请回吧,殿下不会见您的。”
谁知侍卫却并不买账,冷漠的一把扯拉回自己的衣袖,对着萧大人防备的后退两步不再看他一眼。
萧大人见他回拒的如此坚决,一时间也别无他法,可心中的那股愤恨又实在无法宣泄,难道他就这样放弃了吗?妻子孩子的仇就这样不了了之!
不!绝不,他一定要报仇雪恨,在悲愤和走投无路之下,堂堂礼部大学士萧大人竟然当着侍卫的面扑通一声重重的跪了下去。
这声响着实将那侍卫吓了一大跳:
“萧大人您这是作甚?这可使不得啊,小人都说了殿下只是不想见您,下人也没办法啊。”
还好这只是个偏门并没有几个人路过,所以也没有引起多大的骚动。
可毕竟这是一介朝廷命官,跪在这儿着实有些不妥,侍卫瞟了四周几眼便赶紧上前想将他搀扶起来。
“小哥!老夫拜托你了,就再去替老夫求求殿下吧。”
萧大人却犹如磐石,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哎,大人您先起来吧……下人就再去姑且一试。”
侍卫看着他这副执着的模样终于还是被打动了,叹了口气转身又回府里去了。
“专心点!”
宁娇娇手虽是捧着书,可身子却东倒西歪的一点也不专注。
安南启眼睛瞥向她,一个惩罚的暴栗就朝她敲了过去,可没想到宁娇娇虽说有些走神,可反应却极快,轻巧的一个闪身就躲开了。
“你都不着急么?不怕他跑掉了!”
躲掉攻击后,宁娇娇将手中的书往桌上一盖,看着前方气定神闲的安南启,不禁歪着脑袋,疑惑的问道。
“他跑不了。”
谁知安南启只是淡淡的收回手,头也没抬信心十足的回应道。
“你怎么能这么笃定?”
宁娇娇一个滑溜的健步便缩到了他的跟前,身子靠在矮桌边,单手撑着下巴怀疑的审视了一眼。
万一萧大人受不了这气亦或是又不想找他帮忙了呢,这都有可能,他怎么就知道那萧大人非他不可。
“因为在这盛京除了本王没有人会帮他,再说他的官职很大吗?后台很硬吗?谁会为了他去的得罪盛宠之下的丽贵妃?除了本王。”
安南启心中一边默读着书册上的内容,嘴里一边回应着宁娇娇。
听完后,宁娇娇感觉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手上一松,半边身子便软了下来,整个人都放松的趴在了桌上,翘着眼睛望着他。
安南启见她无意间露出的这副可爱模样,只觉得心口一热,手不由自主的替他别过去了耳边的碎发,随后也学着她那样半个身子趴在桌上与她对视着说道:
“再说,你觉得杀子之仇能忍?”
安南启轻蔑的笑了笑,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在等一个答复。
“就算你都有道理,可那你又将他关在门上又是为何?你想收服了他,他也有意投诚与你,那还不快快请进来,大家皆大欢喜吗?”
宁娇娇皱了皱鼻头,冷哼一声,面对眼前臭屁的某人,她不屑的将头一歪,留了个后脑勺对着他。
她其实倒不是质疑萧大人投诚的诚意,只是她想不明白,明明两人都想到一块去了,安南启为何又要在这个关头为难他呢,若是真吓跑了岂不得不偿失。
刚刚似秋水柔波的眼睛就在自己面前,而现在只有一个黑黢黢的后脑勺,安南启依然是不满,双手捧着她的脑袋就将她的头转了过来。
看着脸都挤到了一起生动俏皮的宁娇娇,安南启这才满意的笑了笑,随后面对想要反抗的某人,他立马开口说道:
“那你想想我南安王府大门朝天开,他为何要走偏门?”
果然这句话,阻止了挣扎中的某人。
只见她面色放缓,脑子里开始深思起来。
“好好想想。”
安南启松开禁锢她脸蛋儿的手,一个响指敲在了她的脑袋上,疼的她瞬间断了思考龇牙咧嘴的望向安南启。
本想报复回去的,可谁知安南启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图那般,立马将她连带着脚下的蒲团腾空抱起,放在了另外一张矮桌前去。
“哎哎哎……干嘛呀你”
突然的失重感,让宁娇娇有些惊恐,还好没几秒她便又落地了。
“你坐这儿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安南启一语双关的说道,随后手放嘴边嘘了一声示意她专心。
“你意思是说虽说看起来他是想来投诚与你,可又没有真正下定决心,所以故意走的偏门,不想那么招摇?”
老家伙还真是老奸巨猾,儿子死了都还要想想退路,可以说想投诚但不多……
“这次反应慢了不少啊。”
安南启又重新捧回了刚刚那本兵书,见宁娇娇猜中了,他赞扬的挑了挑眉毛,手中的书也跟着晃了晃。
看着他这副拽的二八五的样子,还反应慢了不少啊……
越看越来气……为什么慢了,还不是因为他欺负她而且还不让她报复回去吗!所以她脑子才暂时短路了,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所以!都怪他。
宁娇娇嘴不停的嘟囔着,心中早已经将他骂了千八百遍了。
“若是他不拿出十分的诚意和决心,就算来到了本王麾下,本王也不会收了他,这种人有的是心眼子,你若是不把他彻彻底底的收服了,那么以后那些心眼子说不定就会用到你的身上。”
所以在第一次通报时,他才故意让侍卫不放他进来,折磨他,刁难他,目的就是想要试探一下他这次来带着的决心和诚意。
杀了人家儿子,还要压制人家老子,这人可真是杀人诛心啊。
不过平心而论,他这番谋略考虑的确实很谨慎很周全,宁娇娇都自愧不如。
虽说她刚刚不想安南启为难萧大人,但并不代表她对他怀有善心,萧楚那混蛋可差点欺负了她,子不教父之过!他的爹也难辞其咎,所以刚她只是怕那人跑了,安南启白费了功夫。
“那个老头这般谨慎,你真的觉得他肯定不会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