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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老头
    “过奖过奖!”

    秦琼谦虚的拱了拱手,一旁的文杨赶紧别过了眼神,他深怕会让别人看出来此刻他多么想刀死他!

    这个老头坏心眼一套一套的,绝非表面这么简单!

    随后寒暄一阵后,互相客气间在秦琼的引导下文杨被引进了正堂。

    刚刚那段不愉快的插曲一晃而过,文杨心气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心里可明明白白的今日前来是有正事的,吃点亏不算什么,就懒得跟他计较了。

    “文护卫来,喝茶喝茶。”

    进屋后,秦琼坐在了主位上,永承门弟子大部分则都留在了外面,文杨只带些几名机灵点的随他进了屋。

    “秦门主太客气了,这茶闻起来香气扑鼻,甚是怡人,好茶好茶!”

    随意客套了几句,文杨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随后放在鼻间闻了闻,故作满意的夸奖的点了点头。

    “这龙山清香茶乃是狄戎族的皇室御用之物,市面上不多见啊,十分的精贵,文护卫真是好眼力。”

    秦琼喜眉笑眼的回应道,对于文杨的恭维显得很是受用,连带着看向他的眼神都慈眉善眼了几分。

    “对了,文护卫今日前来想必是有事要与老夫详谈吧?”

    如果没事,谁会来吃饱了撑着来爬你这累死人的山啊。

    文杨心里这样想着,可嘴里说出来还是很客气的。

    “文某今日前来确实有事找秦门主。”

    “但说无妨。”

    秦琼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他说下去。

    他饮起茶来不似文杨那般文雅,而是豪爽直接的一饮而尽,喝完一杯又续上另一杯,毫不掩饰他对这壶茶的喜爱。

    “秦门主也知道,这些年永承门始终没有放弃过想让暗门回归。”

    文杨想了想没有先往深里说,而是先探探前方那人的态度,看看他作何反应,是不是还是那么反感。

    “文护卫此言差矣,那也只是永承门的一厢情愿的想法,而非我暗门的意愿。”

    秦琼将手中的茶杯捏在手心,头往前一伸对着文杨似笑非笑的说道。

    没有强烈的反对也没有发火,不过言下之意的婉拒也再明显不过了。

    “秦门主何必如此执着,毕竟两门本就是同根生,又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

    文杨不置可否的嗤笑一声,随后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慢慢的晃悠到秦琼面前。

    “十个指头还有长短,鸟儿大了还知道自己出去筑巢!文护卫莫过于太纠结于过去,咱们要往前看,总是沉浸在过去的人只会自取灭亡!”

    秦琼见他突然靠近似乎有些不爽,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挺直腰背,盯着他的眼睛重重的说道。

    随后指了指门口一排排的永承门弟子,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讥讽的说道:

    “文护卫不会还想搞那四个老家伙那一套吧,不过这方法太老套了,这么多年对老夫也一点用都没有,老夫劝你们啊还是动动脑子。”

    眼神中一丝狠绝的戾气一晃而过,跟他刚刚的和善待人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文杨就知道这老头是真能装。

    随后他转过头随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又不动神色的转了回来故作轻松的回应道:

    “哪会啊!秦门主是误会了,这些弟子只是听说在下要来暗门拜访秦门主,都想些跟着来一睹秦门主的风采,都是些年轻人好奇心重,秦门主莫见怪。”

    “呵呵!”永承门这些年轻弟子还真看得起老夫啊。”

    秦琼干笑两声,对于这么拙劣的借口没有反驳,显然也没有和他撕破脸皮的打算。

    文杨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过去的这些年永承门派过不少弟子前来强攻暗门,可都是有去无回。

    距离最成功的一次也只是攻打到暗门天梯以上大门之外,可见这暗门有多难强攻,他们为此又损失了多少弟子。

    所以今日一见他带着这么多人前来,秦琼就是故意的在讽刺他,讽刺他背后的永承门。

    不过他很清楚,今日是要来柔和的处理此事的,所以撕破脸皮趴桌子摔椅子完全没必要。

    受受气也没啥,想了想文杨便故作糊涂的装作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随便打了哈哈便掩盖了过去。

    “文杨也不卖关子了,实话实说今日前来跟四位长老还有永承门实在没多大关系,在下乃是受小主人所托,前来给秦门主送一些礼物。”

    “噢?小主人,可是慕门主后人?”

    听到这话,秦琼侧过头吃惊的追问道,眼神里透着欣喜。

    “正是!前些日子咱们找到了门主唯一的女儿,现如今小主人已经回了永承门了。”

    “那真是太好了,慕门主若是泉下有知也算是能安息了。”

    刚刚还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轰然消散了,提起慕斯容,秦琼显得很是尊敬。

    他紧绷的腰背开始放松,缓缓闭上了眼睛,眼皮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着,人高马大的身子缩在椅子上显得无比颓然,那深思的模样像是在回忆往事。

    “老夫还记得,门主去世时是个寒冬!那年的风呼啸呼啸的吹,刮得人的脸皮子生疼。

    老夫当时正好带着弟子在吴川一带收集情报,听到消息后,老夫心中悲痛万分紧赶慢赶的回门,可结果还没能见到门主最后一面,这件事后来成为了老夫心中一道走不出来的憾事!”

    说到这儿,秦琼端坐在椅子上,语气低沉整个人都显得落寞万分。

    文杨见他这幅模样不像是装的,伸出手在他肩膀上安慰得拍了拍。

    可他又实在想不明白,竟然秦琼对门主的情谊如此之深,为何又要在门主离去后不久,便迫不及待的就要和永承门划清关系?

    若是放在以前,他估计会觉得权势诱人罢了,一门之主不当?为何要屈服在别人脚下当个老二?所以他要独立门户只是因为权势而已。

    可今日与秦琼的相处和交谈后,文杨又隐隐约约觉得这事估计没那么简单。

    如果单论权势他又大可不必表现对门主如此怀念,一个心中把权势看的比信义更重要的人是不会露出这样的情感的。

    所以他在看到这个人很纠结,很矛盾很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