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娇娇反手甩开她。
想让她跪，在想什么呢！
韩娇娇冷笑：“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除了寺庙以外，我只跪过坟头，跪你算哪门呢？”
金红狠狠地掐了她一把：“还反了你了！”
韩娇娇揉了揉手臂，她虽然从小没亲人，但是周围的人都很温暖，连老师和福利院的阿姨都没打过她。
这老东西也配？
韩娇娇冲她微笑，金红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下一秒，韩娇娇冲过来大力扭掐她的胳膊肉。
“唉哟！疼！你疯了，给我住手！”
“奶奶不是这么疼我的吗？我也多疼疼你啊，疼不？你别跑啊。”
金红四处逃窜，她不敢相信这小蹄子还会还手。
而且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不放，追着满院子打。
金红急了，大声叫道：“来人啊，快看看傻子虐待婆婆了！”
“你又不是君山的娘，算哪门子婆婆？”
“你！快来人啊，傻子虐待长辈呀！”
韩娇娇也追累了，看准机会一把将人推进草垛子里，举起一块大石头重重地砸到她脸边。
虽然像焖棉花一样没蹦出啥水花，但是金红还是被吓傻了。
刚才她真以为韩娇娇要砸死她！
韩娇娇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奶奶，你捏我一下，我还你二十下，一比二十的比例，是你赚了呢，怎么不领情呢？”
“你、你这个贱蹄子！”
“我只是用你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你，你怎么还骂人呢？”
韩娇娇又举起一块石头在手里颠了颠。
金红以为她要砸自己，吓得抱头大哭：“快来人啊，杀人了，傻子杀人了！”
沈金宝从屋子里蹿出来：“韩娇娇，你别太过分了！”
韩娇娇冷冷地看着他，用力把石头砸到他脚边。
沈金宝惊恐：“你想谋财害命！”
“就你？破布片子一个，没有镜子也撒泡尿照照好。”
“韩娇娇，我看你是欠揍！”
沈金宝知道沈君山不在，这时候正好收拾韩娇娇。
他撸起袖子跑上去，心里盘算着在自己家里，沈君山要追究还有爷爷在呢。
他越想越有底气，用了十分的力，朝韩娇娇的脸面挥拳砸过来。
韩娇娇寒眸微沉，降低重心绕上他的手臂踢乱他的重心，用力往天上一丢。
狠狠地将人摔到了地上。
沈金宝还没叫出声，韩娇娇就用脚压在他的肩头踩住。
韩娇娇冷笑：“我就是欠揍，有种你就起来揍我啊！”
“疼……爷爷，爷爷救我！”
沈大迈一早去大队上办事儿，这会儿也不在家里。
其余人都在旁傻傻地看着。
他们认知里男人打女人很正常，女人打男人就是奇事儿，特别是韩娇娇。
长得又瘦又小，还是个脑子不清的，居然把沈金宝撩到空中摔下去。
太神了！
“救你妹啊！”
韩娇娇抓起他的衣领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是你骂我的。”
又是一巴掌，沈金宝两边的脸都肿了。
“这巴掌是你代你奶奶挨的。”
韩娇娇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很重，直接把沈金宝的嘴角打出血。
“这巴掌是算县城的事情，你做了自己清楚，我也清楚，再给我生幺蛾子，老娘阉了你！”
沈金宝肿得像个猪头一样，捧着脸呜呜大哭。
他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可是韩娇娇心里清楚。
只要沈金宝开口，陈小英绝对完蛋。
他就是看上陈小英，才故意什么都不说包庇她。
但凡他肯开口，陈阿敏也不至于跳河，差点丢了一条命。
韩娇娇指着他的鼻子吼道：“给我小心点，再不长记性，我还揍你！”
韩娇娇甩开他，看了一眼金红，心里气不过，又踹了沈金宝一脚。
打老的容易出事，打小的总可以吧。
韩娇娇冷笑：“老太婆，你还让我跪吗？”
金红被她的眼神吓到了，她一张嘴金宝就挨一脚，转眼已经三四脚了。
她也不敢张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委屈的模样倒在草垛子里。
“欺软怕硬的东西，什么玩意儿！”
韩娇娇冲地上呸了口唾沫，转身去堤坝边找沈君山去了。
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
金桂芝招呼沈金凤一起，把两人扶进屋子里。
沈金凤害怕道：“娘，三哥知道我们欺负他媳妇，会不会找我们麻烦啊？”
“放屁！”
金红怒冲冲地瞪着她：“挨打的明明是我，老三凭什么找我麻烦？我还要去工队上告她的状，让大家都知道她咋对长辈的。”
“可我听说疯子杀人不犯法，她是傻子，估计也不犯法，治不了她！”
沈金凤说完，大家又陷入沉默了。
金红咽不下这口气，下决心一定要找机会让这丫头好看才行！
……
韩娇娇寻着路一路向南走，一度认为自己做错了路，后来闻到了河水独有的味道，她快步往堤坝边跑。
不想刚刚到大坝的时候，就瞧见沈君山坐在树下，海芳也在他旁边不远不近的地方侧头跟他说话。
韩娇娇心脏突然漏拍，好像被电击了。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一男一女树下说着悄悄话……
韩娇娇心里涌出奇怪的感觉，很不舒服，又酸又苦，还很疼……
沈君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转身看见她站在下面。
沈君山立刻起身从堤坝上滑下来，快步小跑到她的身边：“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
韩娇娇脱口而出：“我不能来吗？打扰你了？”
话出口她的眉头就拧成团。
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为什么说出来的话这么冲呢。
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沈君山有点懵，韩娇娇看他又帅又憨的小脸都被晒红了，鼻梁上还出汗了。
韩娇娇重重地叹了口气，拿出手绢帮他擦擦脸上的汗水。
“你眼睛不能见强光，还跑堤坝上待着，不想要眼睛了？”
沈君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下头：“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就好，眼睛好之前少到强光的地方。”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
他顿了顿：“我不应该不信你，也不应该吼你，我错了。”
韩娇娇张了张嘴，刚才心里很烦，现在不烦了，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