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芝知道沈金宝被打成木乃伊之后,哭地昏天黑地。
她趴在沈金宝的床边嚎嚎大哭:“我的金宝,我的金宝!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下的手!我要杀了他!”
胡洪哪知道是谁啊,他最近都要累死了,这家人还哭哭啼啼的,烦死了。
胡洪皱眉拍打桌子说道:“吵什么吵,你儿子能保住命就不错了,你还有啥不满的。”
“我儿子都废了,你说有啥不满的!”
金桂芝已经哭晕过一次了,现在又快晕了。
沈鹏急忙道:“这咋回事啊,我们也没招谁惹谁,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金桂芝嚎嚎大哭:“怎么没有,就是沈君山,肯定是他!”
沈鹏不管怎么样也不想往沈君山身上靠,一来是小老三的为人他很清楚,二来是斗不过啊。
胡洪哼道:“沈君山当时出去了,门口下棋的两个老头看见了,还打过招呼。你儿子发生事情后,他又从外面赶回来,让小护士联系我过来,他完全不可能嘛。”
“我不管,肯定就是他!”
金桂芝只能想到他:“我家金宝平时跟人无冤无仇的,除了沈君山,谁会对他下黑手啊!”
“你这是臆想,有证据不?我告诉你啊,别扯别的事儿,赶快把医疗费交了,五块钱!”
“啥?五块!你黑我呢!”
“你这个老太婆怎么说话呢,治病打点滴不要钱的吗?我还没给他上铁钉呢,不然更贵!”
胡洪本来心里就有气,把气一股脑儿地撒到了金桂芝身上。
金桂芝还想吵,沈鹏马上拦着她,把五块钱交了,跟沈大力商量:“明早把大队的驴车借来吧,帮我把金宝拖回去。”
“你放心,我已经跟二队队长说了,明天去拿就行了。”
沈大力虽然不喜欢沈金宝,但是好歹是一家人,看他被打成这样,心里也难受。
沈大力安慰了几句,回去给家里人报信去了。
沈金宝刚才就昏迷了几次又醒过来,现在又被金桂芝的哭喊弄醒了。
听到金桂芝要去找人算账,沈金宝立刻用仅存的完好手指勾住了她的手。
金桂芝惊道:“宝儿?我的宝,你醒了?”
“哥,是谁打的你呀?是不是三哥,如果是你就眨一下眼睛,如果不是就眨两下!”
“对,你眨眨眼,妈一定帮你把这笔账讨回来!”
沈金宝马上眨了两下眼睛。
金桂芝愣了:“宝儿,你没听懂吗?是,一下,不是,两下。”
沈金宝又眨了两下。
金桂芝迷了:“咋不是呢?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
她激动之下疯狂摇晃沈金宝的肩膀。
沈金凤和沈鹏都看不下去了,连忙把人拉开:“死婆子你干啥呢,骨头才接回去!”
金桂芝哭地更伤心了,边哭边骂:“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不是!我的宝儿啊!”
“哎呀,不是就不是,你还能咋的,这一天天的真是闹腾!”
沈鹏把人拖出去,留沈金凤在这照料。
沈金宝在床上动都不敢动,回忆被揍的时候,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跟普通的打架不一样,感觉就是几阵风从身上吹过去,然后他骨头就断了。
他还听到刀刃滑过的声音。
肯定是沈君山!
因为那把刀就在他手里啊!
可是他不敢举报沈君山,一来真没开间,二来沈君山下手真狠,再惹到他,肯定要把自己打死的。
最后一点,就是因为刀在沈君山手里,万一反被沈君山举报了,他后半辈子都完了。
沈金凤感觉他在抖动,转头瞧见他哭了,连忙帮他擦眼泪。
“你说你没事往这里跑干什么,小双昨天在这附近被人捅伤,差点就死了,现在又是你,真吓人!”
沈金宝张张嘴,下巴也没知觉了,想了想还是不要说了,闭上嘴又晕睡过去。
卫生院附近连续发生事件,全村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有人说沈金宝是招来了邪神,才被打地全身骨折。
也有的人说是因为金桂芝太缺德,沈金宝帮她顶了罪过。
至于小双,大家都觉得她挺可怜的,还好遇到了杜教授,真是万幸。
韩娇娇听到这些说法觉得好气又好笑。
她整理了几件衣服,又做了几道菜和点心,托孙水花等她离开之后再带给黄小双。
还特意包了一点药品,用法全写在纸张上了。
韩娇娇也不是爱心泛滥的人,只是想到黄小双代替自己挨了一刀,心里总有点过意不去。
孙有民抱了好多带泥巴的大白菜塞到他们车子里。
还有青色的番茄,新鲜的丝瓜和大包的辣椒,昨天还去山上摘了很多地菜,全用框子篮子装好了,叠在他们车子里塞着。
韩娇娇看这么多菜,她都犯难了:“舅公,你别装了!我车要爆了!”
“你这啥话,铁驼子还能被菜塞爆?糊弄鬼呢!”
孙有民又塞了两根大萝卜进去:“西瓜还没熟,不然也给你带点!”
“够了够了,我们才这么点人,吃不了!”
“给你就拿着!”
孙有民把东西按了按,用东西固定好:“你们急刹车也不怕了,君山,你爸妈的事儿手续办好了,大概小半个月,我就让水花送过去啊。”
“谢谢舅公。”
“谢什么谢,你爸活着的时候没少往我这跑,我屋顶还是他修的呢,得了,上车吧。”
村子里开棺动土都有讲究。
孙有民特意选了黄道吉日,还要请神婆来做法,再把棺材挖出来。
这可是对死者的活儿,不能马虎。
沈君山也不着急,回去县城还要联系公墓,有很多事情要做。
沈君山坐在副驾驶座上,韩娇娇托着他的腰:“先别靠,把这个放腰后面,舒服点。”
韩娇娇凑到他身边,她已经穿短袖了,昨天下午还洗了头,好闻的皂角味混合她的气味,形成一股独特的清爽味道。
韩娇娇塞好了靠枕,将安全带给他系上的时候,胸口贴到他的胸前。
沈君山侧头躲开她的目光,清清嗓子:“好了,我们去接杜阿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