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偷笑:“娇娇,你跟我妈妈真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母女呢。”
“你妈妈?”
“我妈妈叫杜灵,你们见过的,刚才那些话我妈妈也跟马伯伯说过,但是他一天没见到子奇就担心,非吵着来瞧子奇呢。”
韩娇娇皱皱眉。
难怪她觉得顾若很眼熟,原来是杜灵的女儿。
之前杜灵说过她女儿在美国读书,建交之后第一批回国华侨里面,也有顾若。
韩娇娇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还挺喜欢杜灵的,可是杜灵的女儿要跟她抢男人,这怎么办……
算了,还是男人重要。
韩娇娇冷淡地说道:“你们慢慢看,我要回家洗洗睡了。”
顾若和马长守被扔在原地,他半天才回神:“她让我们看啥?看子奇啊?这丫头有意思啊,眼里都没有我这个局长嘛!”
顾若苦笑,大哥的媳妇性格真特别。
韩娇娇回到病房,只有沈君山和东子在。
她问道:“阿敏呢?”
“去开水房打水了,时间不早了,娇娇姐你们回去吧,姐夫明天要上班呢。”
东子叫她姐,自然就叫沈君山姐夫,这段时间叫的越来越熟练,沈君山也听习惯了。
韩娇娇点头:“本来就打算回家了,碰到了李子奇,就是你上次送回家的,还记得吗?”
“我记得呀,我哥还经常看望她呢,听说她以前流弹打到了脑子,现在弹片都没取出来,还卡在里面呢!”
“真的?”
“嗯,好像也因为这个,以前在学校还受了不少欺负,家里也没人了,被爸爸的战友带在身边。”
“这样啊……”
先天心脏病,肺功能薄弱,经常得上呼吸道疾病,再加上脑子里有颗子弹。
所有的不幸好像都集中在李子奇一个人身上了。
跟沈君山挽着手回家的时候,沈君山用力捏了捏她的手。
“疼~~”
一个字,绕出了八个音节。
沈君山的心也跟着飞了几个弯弯,比开战斗机还刺激。
他揉揉她的爪爪:“云霞嫂没事,你没必要担心。”
“我担心她干嘛,母子平安,儿子六斤七两,健康的不要不要的。”
韩娇娇是在想李子奇的事情。
她是医生,要病患总是比较上心,特别是像李子奇这种,先天不足,后天又遇到磨难的。
听马长守的意思,以前李子奇没因为病痛受人白眼和欺负。
她越想越后悔。
韩娇娇自责地说道:“我还跟马长守说子奇的说话方式特别,当时他的表情有点吓人,我还说了他,现在想想是我太肤浅了,没考虑到这个。”
“一般人也没有弹片卡脑袋的机会。”
韩娇娇愣了愣,噗嗤笑出声:“君山,你在安慰我吗?”
“我说的是实话啊。”
已经和平年代了,见到枪支的机会都不多,被流弹打中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
沈君山靠这点线索,再加上她和马长守的关系,大致推测出李子奇的身世。
不过因为跟他没关系,跟娇娇也没关系,所以沈君山没说。
沈君山:“弹片取得出来吗?”
“难。”
韩娇娇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就算设备和技术都到位,脑子的结构是非常复杂的,不是很好动手术。”
“没人可以吗?”
“这倒不是,只是不清楚弹片在哪里,和脑神经融合的程度,如果已经粘连就更麻烦。”
“还有她的身体也承受不了开颅手术,先天性心脏病,今天把脉的时候我发现她心肌回血功能有问题,这个虽然能靠外部解决,但是对人体也是创伤。”
“再加上体质弱,经常生病,这孩子以后最好能嫁到衣食无忧还不用生娃的家庭,否则可能随时要了她的命。”
韩娇娇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面,边走边说。
沈君山看着她滔滔不绝的小模样,嘴角浮出若隐若现的笑容。
韩娇娇念叨完了,才发现说多了。
她立刻扯淡:“这些专业知识我都是听杜阿姨说的……”
沈君山的笑容清澈又温暖。
可韩娇娇此时却觉得脖子上有把刀,凉飕飕的……
她跟杜灵见面的时候沈君山都在场,哪有时间说这些。
“呵呵,我要说,还有一些是做梦的时候梦见的,你信吗……”
“信。”
这都信……
韩娇娇轻咬着嘴唇:“那……我说你的眼睛能治好,信吗?”
“信。”
“我说我长得很漂亮你信吗?”
“信。”
“那……”韩娇娇走到他身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说今晚想跟你滚床单造猴子,你信吗?”
“信……等等,你说什么?”
沈君山想起长官们以前聊天说到老家滚草垛子的事情。
滚床单,是不是跟滚草垛子一样?
该死,脸好烫!
沈君山捂着耳朵,不想让韩娇娇看见他耳尖变红了,但是她早就看见了。
因为他害羞的时候,耳朵尖尖会变成好看的粉红色,她最喜欢看这种颜色了。
韩娇娇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最近家里人多不方便,等水花姐回了老家,阿放也去上学了,你可要遵守承诺哦。”
“啥承诺?”
“跟我滚床单造猴子啊,你别想反悔,当心我不给你生儿子!”
沈君山很擅长掩藏自己的情绪,可是每当遇上韩娇娇,他就绷不住了。
嘴唇是干的,血液是热腾的,身体烫了,也支棱起来了。
沈君山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道:“生、生女儿也可以……”
“哇,君山你喜欢女儿呀!太好了,我也挺喜欢女儿。”
韩娇娇太开心了。
她还以为沈君山也会有儿子情节呢,没想到他居然想生女儿!
韩娇娇掰着手指头数:“每个月我要做几件小裙子给丫头,再给自己做几条,和宝宝穿亲子装,君山你穿不了裙子,我就给你弄上衣。”
“还有发卡,头绳,小鞋子,把咱们女儿打扮成小公主,你说好不好?”
沈君山想了想,严肃地说道:“不能打扮得太美。”
他顿了顿,补了句:“遭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