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什么事情好聊的？
韩娇娇滑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沈金宝再垃圾，也是沈金凤的胞胎哥哥，她不想在这时候损人。
“康青云应该是住学校宿舍，在东二街口，我让强子送你过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谢谢三嫂。”
沈金凤匆匆忙忙走了。
陈阿敏觉得奇怪：“她跟康老师有交情？”
“应该是看上康青云了吧。”
“啊……那还挺惨的。”
————
县城不算大，但是比村子大多了，沈金凤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康青云的公寓。
康青云回来后就在房间里待着，听到有女人来找他，下意识以为是韩娇娇。
可等他到的时候，却看见最不想看的人。
“你怎么来了？”
康青云紧紧地皱着眉。
“我哥没了，我跟爸来领人的。”
“我知道，沈金宝的事情我也表示遗憾，你们什么时候走？”
“你就这么想让我走吗？我天天都在想你，我已经……”
沈金凤眼睛哭成了核桃，门口进出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康青云无奈，只能让她到屋子里来：“沈金宝的遗体什么时候火化？”
“明天早上。”
“那你们什么时候走？”
沈金凤眼睛又红了，唯唯诺诺的样子让康青云很不舒服。
其实沈金凤不算很矫情很讨厌的女孩子。
她只是跟一般的女孩子一样，有点可爱，有点俏皮，脸皮薄，还有点虚荣和一点点小心思。
但是跟韩娇娇放在一起，对比太鲜明了。
康青云看见沈金凤，就会跟韩娇娇重叠。
康青云烦躁地说道：“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给你拿点礼物带回去。”
“我不是找你要礼物的，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沈金凤捂着肚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康青云一开始没想明白，但是慢慢地他悟了……
“不可能！”
“咋就不可能了，那天我们两个……”
“你闭嘴！”
康青云炸了。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凶狠地瞪着沈金凤。
她也是第一次看见康青云这种模样。
沈金凤害怕地缩成团哭起来：“我也不想的呀，可就是怀了，我还没嫁人，你让我怎么办？我哥又死了，我要再出事儿的话，我爸妈肯定活不成！”
“你威胁我！”
“我没有，我只是告诉你我怀了。”
“所以呢？”
康青云气死了：“你怎么怀的心里没数吗？是谁在水里放了东西，是谁恬不知耻地扒了我的衣服？”
“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你们这么恶毒不要脸的人。”
“沈金凤，我实话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跟娇娇还算妯娌，我根本就不会用正眼瞧你！”
沈金凤听不进去。
她才不管那些，她只要一个名分！
“你说这些有证据吗？”
“什么？”
康青云愣了半天，笑喷了：“你什么意思？不认账？”
“我、我就不认账又怎么样？反正我现在怀了，而且快三个月了，我听村里的妇女说，四个多月就会显怀，到时候我挺着肚子去找你！”
“沈金凤你这个毒妇！”
沈金凤吓得哆嗦。
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和以后的生活，她又硬气地挺起了腰，将脸伸过去。
“你打！我来之前去见过嫂子了，你要打我，她肯定会来问你的！”
康青云很想打烂这张脸，但是想到韩娇娇，他慢慢放下了手……
“哼，沈君山要是知道他妹妹这么不要脸，不知道他有没有脸面对韩娇娇。”
“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闭嘴！”
康青云怒吼：“你们这种女人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我告诉你，别做梦，我不可能娶你，不可能！”
金红说男人和女人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只要怀孕了就能把男人套牢。
奶奶当年就是这样套住爷爷的，村里好多知青被留下来，也是因为在村子里安家的原因。
为什么别人都成了，她却碰壁了？
沈金凤想不通，眼泪汪汪地往下掉。
康青云厌恶地看着她：“鳄鱼的眼泪？”
“什么鳄鱼啊，我怎么变成鳄鱼了？我是真的很难过，你不要我了，我跟孩子怎么办啊！”
康青云烦死了。
她连鳄鱼的眼泪都听不懂什么意思，凭什么做他老婆。
一个文盲！
康青云打开屉子拿出一个信封，掂量了一下丢给了她。
“这里是五百块钱，拿着吧。”
“什么意思？”
“找个好点的医生，趁着在县城就把他做了，否则生下来只会连累大家。”
沈金凤傻了。
她哆嗦着拿起信封，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康青云皱眉：“我不会不负责的。”
“真的？”
“等孩子拿掉了，我会帮你找关系把户口调到城里，还会给你安排一个工作，再送你一套房子让你住。”
沈金凤以为他回心转意了，没想到是用物资补遗憾。
她眼泪又往下掉。
康青云低吼：“你自己不要脸造成的结果，凭什么我来收拾？”
沈金凤难过地哇哇大哭，跪下来抱住他的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是我不能没有你，娃儿不能没有爸爸啊！”
康青云用力掰开她的手，裤子都被抓皱了。
这是他最喜欢的一条裤子，康青云心里的第一反应：脏了，等会儿就丢掉。
“沈金凤，我现在还肯给你补偿，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如果你坚持把孩子生下来，不仅不会有补偿，我也不会认你跟肚子里的东西！”
“有多少未婚先孕最后没好下场的人你也知道吧？只要我死不认账，你拿我怎么办？”
沈金凤嗓子快哭哑了。
她卑微地祈求康青云不要抛弃他。
但是康青云只觉得烦。
他打开门看了一眼外面，确定没有人后才关上门。
“我要是你就拿上好处，把这件事情闷在肚子里一辈子别出声。”
“你要是想把事情闹大，我也无所谓。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有关系，我不信我家拼不过你！”
“我现在偶尔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我都恶心地干呕半天，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遇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