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榴莲千层好像有点融化了,你要不要先尝一点,剩下的放冰箱?”
“有叉子吗?”
韩娇娇特意准备了一根兔子造型的叉子。
孙文看见是自己的属相,心里的感动又多了几分。
他尝了一点,小声感慨:“好甜。”
韩娇娇盯着他:“你刚才没吃饭,现在只能吃三口。”
孙文努嘴:“不想吃饭,难吃。”
“是难吃,还是因为生气才不想吃?”
“都说了,我没生气!”
反正就没生气!说什么都没有!
孙文小脑袋瓜子抬得高高的,在韩娇娇面前,他就是不想丢脸。
韩娇娇笑道:“那我知道了,肯定是医院的东西不好吃。”
孙文点头:“是不好吃,张婶的菜也不好吃,妈妈的菜吃腻了。”
“你嘴巴还真是挑!那你先吃一点点,晚上我给你送饭。”
孙文点点头,韩娇娇轻轻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尖:“你倒是答应的快!”
孙文笑道:“我想吃鱼,但是我不会吐刺。”
“那我给你做成鱼丸,晚上带孙权跟阿放一起来,我们一起吃好吗?”
“好。”
他也很久没有见到大哥了,而且也喜欢韩放。
小弟弟看起来很乖巧,也没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韩娇娇摸摸取了他的帽子,轻轻地拍拍:“油了,我给你弄个新的吧。”
“我的头……”
“怕什么,我弟弟长得这么帅,有没有头发都帅!”
孙文的小脸憋地红红的。
第一次有人说他光头没毛的样子帅气……
韩娇娇等他吃完了三口,就把蛋糕收拾好,放在小冰箱里面了。
孙文能住这么好的病房,全亏了言晗和孙勇。
韩娇娇收拾好东西,把他的帽子揣在包里:“一会儿你吃了就在床边转转,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就能看见我了。”
“一定要哦。”
孙文伸出小拇指,韩娇娇跟他拉钩后,轻轻地带上房门。
她去护士站找了安莲:“给孙文再打一份饭,一半的分量就行,多了吃不完。”
“食堂的饭都是有规定的,多了少了我说了不算。”
韩娇娇本来都要走了,听到这话,她停下来转头看向安莲。
安莲娇小的个子在人群里格外显眼,有点江南女孩的味道。
韩娇娇冷笑:“安莲是吧?我认识孙权的事情是你告诉小文的?”
“我跟小文闲聊的时候告诉他亲姐回来了。”
“我见过你吗?”
安莲摇摇头。
“你姓孙吗?”
安莲再摇头,脸上已经有点儿尴尬的表情了。
韩娇娇嗤笑:“那是孙家的人拜托你去多嘴说一句的?”
安莲双眸噙着眼泪:“不是的,我只是因为关心小文。”
“孙文得的是白血病,常年跟病魔做斗争的人,心态格外重要,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考虑后果就随便跟他说了,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可我没说错啊,而且反正都要说,我想小文不会介意的……”
“他要真不介意,那份饭是怎么砸掉的?”
安莲咬着下唇,装无辜的样子韩娇娇看多了。
韩娇娇冷淡地说道:“你是医院的护士,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别人的家务事还是不要插手。”
安莲拽紧了护士服轻轻点头。
她眼角扫向另外两个护士的,小声说道:“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跟他聊这些了。”
“现在孙文要吃饭,平常三分之一的分量,你去还是我去?”
“我现在就去。”
安莲立刻调头走了。
另外一个护士马上说道:“食堂打饭可以按照要求打的,我们科好多人都不死按照份例打饭!”
“就是,还有吃不起饭的,每餐只打三分之一也能打!”
今天上班的两个护士一个是从小医院考上来的,另外一个是爸妈都在医院上班,想办法调来的。
本来各自背后都有佛,都是凭本事加关系被调来的。
但是孙文的妈妈却是因为在孙家做保姆,她从小就在孙家露脸。
孙文得了这个病之后,张妈在唐双耳边吹风后,硬将她的女儿安莲,从卫校直接调入了协和做在编护士。
这种关系太扎眼了,连她们都不爽。
现在看见安莲被人喷,她们心里太开心了,巴不得找机会打小报告呢。
韩娇娇也做过临床,她当然知道安莲和这些护士的心事。
韩娇娇冲她们笑了笑离开了病房。
孙权在车上等她:“怎么样?小文发脾气来了吗?没让你难堪吧。”
韩娇娇摇摇头:“我们处得很好,要吃我做的鱼丸,晚上一起。”
“不从那个奇怪的光圈里面拿了?”
韩娇娇掐住他的腰间肉,孙权疼得头发桩子都立起来了也不敢叫,笑地像个铁憨憨。
韩娇娇:“我弟弟的鱼丸当然亲手做!不过鱼还是要去空间捞的,夏天的鱼都不够肥,肚子上没肉剁鱼滑。”
“好勒,晚上有口福了!”
孙权开着车从医院门口离开。
大门口进来的一个女人惊讶地叫道:“田月!你看那是孙权吗?他身边有个女的,有说有笑的呢!”
田月扭头只看见了车牌,她眉头皱了皱:“应该不会吧,他说过不想沾孙家太多东西,应该也不会开车的。”
“他们家有十辆车也没什么。”
“说什么呢!”
“我说的实话嘛,他亲爸是烈士,养父母现在又这么厉害,几辆车算什么!要不是当初那些事情,你现在都去孙家享福了,哪轮得到别人!我刚才就看见一个狐狸精!”
金璐不是喜欢胡说八道的人,可是田月也不相信孙权会跟别人好。
田月太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了,所以当初他们才会分开。
田月皱皱眉:“当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也没什么好留恋的,我们走吧,别让伯母等急了。”
田月走进了大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车已经走远了,连影子都瞧不见了,可是当初的事情却一幕幕无比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
田月鬼使神差地走到公共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喂,唐阿姨啊?是我田月呀,您的身体好些了吗?好久不见了,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