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晗无力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牛溪走到门口，言晗又叫道：“你先别跟张嫂说什么，我后面会找她的。”
“我知道了，这事儿不归我说，我知道分寸的。”
牛溪从言晗的房间下来，感觉下面一双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先是害怕的一哆嗦，但是想了想，都是在孙家干活儿，谁比谁高贵呢。
牛溪挺起胸膛下楼。
张嫂阴阳怪气地讽刺：“还没做几天，就学会在背后打小报告了？果然是乡下人，可以得很啊！”
“你不是乡下人啊？在城里工作几年就觉得自己人上人了？也不看看这里姓啥，跟你有啥关系！”
张嫂也不生气，冷哼着走到她身边，用肩膀撞了牛溪一下。
“我实话告诉你，没有我张佳云，就没有孙家的今天！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在孙家是什么分量！跟我抢活儿，你也配！”
张嫂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自己的房间。
牛溪被她气得发抖，月季急忙上来，把牛溪拉到厨房角落。
月季小声说道：“我丢垃圾的时候遇到他们老邻居，简单聊了几句，这才知道张嫂为什么底气那么足。”
“为啥？不就是干了一二十年，仗着资历深吗！”
“那你知道为啥那么多人，偏偏张嫂能在这里干十几二十年吗？”
牛溪摇摇头。
干活儿的事情，无非就是人勤快做得好。
否则还能是啥！
月季看外面没人，压低了声音：“当初唐老先生在外面遇到事儿，是张桂云的爸爸帮忙做担保，在大运动里面拉上村民一起保下来的，否则肯定要挨批，老夫人是念她们家这点好呢！”
牛溪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她见过挨批的人，可吓人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惊胆战。
月季继续说道：“后来孙先生在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失踪了，唐双正好生孩子差点死了，家里家外老夫人一个人撑不住。”
“也是她兄弟帮忙里外忙，好在帮忙找到了孙先生，还帮着送回来动手术，帮老夫人撑过了这一劫。”
“孙家是念情分的人，就给她兄弟安排了省城的工作，又把她接到城里来，吃的住的都跟半个主人一样。”
牛溪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她就想不通：“听起来她爸和兄弟都是大好人啊，咋偏偏她这么邪门！”
“其实张嫂这人好像对别人还不错，就是对娇娇异常苛刻。”
李月季心里有点发怵：“你说我们帮着娇娇，张嫂会给我们穿小鞋吗？”
牛溪看她的怂样，气得瞪圆了眼睛踩了李月季一脚。
“我们是帮着道理，不是站边儿！她敢给我穿小鞋，我就撕破脸，大不了不做了，谁还怕谁呀！”
李月季被牛溪的样子逗笑了。
她好像吃了定心丸：“你说得对，咱们只是说公道话而已。”
“今晚够闹腾的，把菜收了，早点睡吧。这都是什么事儿啊，闹腾！”
————
韩娇娇到了杜灵家的时候，韩放已经窝在她身边睡着了。
沈君山轻手轻脚地把他抱进去，不想弄醒韩放，就放他在床上盖上被子。
他关上房门：“先让他睡吧，明天我再洗床单。”
“这小事还能让你做呀，快来，先把这个喝了。”
杜灵刚刚冲了几杯奶粉，招呼他们过来坐。
沈金凤也双手捧着牛奶，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
唐双不好意思地说道：“真是麻烦你们了，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我们二三十年没见面了，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聊聊挺好，今晚就先跟我睡，正好说说话，明天我再给你收拾房间住进去。”
唐双没客气，她心疼地拉着韩娇娇的手：“委屈你跟阿放了，你放心，妈一定让她给你们道歉。”
“道歉不需要，不过请你转告她，再嘴欠，我就麻翻了她，再把她的牙齿拔掉，让她嘴巴漏风到处乱吧唧！”
韩娇娇小嘴翘起来，心里恨不得再给孙茜茜两耳光。
又碍于唐双，她不好把愤恨都表现出来。
二十年的时光，阿猫阿狗都养出深厚的感情了，何况是人。
不谈谁占了谁的人生这些扯不清的东西，只说感情，她也不好让唐双太难做。
但是好气哦！刚才没发挥好，真是太气人了！
沈君山看见她的小嘴一动一动的，杏仁眼里全是戏，他就知道媳妇又后悔了。
沈君山岔开话题：“金凤，这两天有看房子吗？”
“杜阿姨给我介绍了两个让我瞧，我看着都挺好，不知道怎么办。”
杜灵连忙说道：“有一个四十平的房子距离咱们这两条街，小区环境挺好，大部分都是老师，在三楼。”
“还有一个六十平的一楼房子，还带个小院子，就是远了点，骑车快一个小时。”
韩娇娇：“方便的话明天一起去看看吧，早点定了让他买。”
杜灵他们以为是沈金凤的家里出钱买房子。
她们也没多问。
沈金凤更拿不定主意，让沈君山他们定更好。
夜深人静，韩娇娇躺在床上还是很气。
沈君山从侧边抱住她亲昵她的侧脸：“别气了，没必要。”
“这种茶表真是让人窝火，还不如上战场真刀真枪痛快呢！”
沈君山苦笑：“痛不痛快我不知道，但是的确挺痛的。”
韩娇娇摸到他腹部的伤口。
虽然是海芳捅伤的，可他身上还有别的刀伤和子弹穿孔的痕迹。
韩娇娇心疼地努努嘴：“以后不许再受伤了，你跟阿放谁受伤我都心疼。”
“不会的，我会保护好你们。”
“保护好你自己吧，身边饿狼太多，我真怕你被人吃了。”
“我不会被人吃掉的。”
“我现在想吃你了……”沈君山顺着她的侧脸吻到了她的嘴唇。
丝丝甜润的味道萦绕在韩娇娇的唇间，他的大手撩起衣服边沿，掠过肚皮的时候，韩娇娇扭动了几下。
“痒……”
“我轻点。”
“不是……”
肚皮痒跟轻重没关系呀！
韩娇娇蹭蹭他的下巴，迎合沈君山的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