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茜茜悄悄地走了,影子被光线拉长投在地上。
孙文侧头看了一眼,瞧见影子的头型大概猜到了是谁。
“别扭。”
“小文你说什么?”韩娇娇问道。
孙文笑了笑:“没什么,你这两天没跟姐夫联系吗?他快回来了。”
韩娇娇想到沈君山,心头又是一阵难受。
已经五天没有接到沈君山的电话了。
虽然没做怪梦,知道他暂时平安,可是一直没消息,也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韩娇娇:“晚上我给强子打个电话问问,这两天太忙,我也把他的事情忘记了。”
晚上大家就在医院里面吃的食堂。
等熄灯赶人的时候,韩娇娇才开车带他们回家。
蔡勋已经站在大门口等她了。
韩娇娇拉上手札,熄火,从车上走下来说道:“这么冷的天,你又站在这里喂兔子吗?”
蔡勋没吭声,神色凝重地走到韩娇娇跟前。
“娇娇,我有点事情跟你说,你先有点心理准备,别晕过去了。”
韩娇娇一愣。
孙文听见屋里有浅浅的哭声。
他下意识扶着韩娇娇:“二哥,你说吧。”
蔡勋叹气:“其实也没证实真实情况,就是打电话来说了一下发生的事情。”
“君山出事了?”
蔡勋脸上肌肉一顿。
韩娇娇顿时觉得头晕。
她撑着孙文,站直了说道:“是出车祸了,还是遇到危险了?残了?废了?”
韩娇娇眼前一片模糊。
蔡勋急忙说道:“你别哭呀!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那你快说呀!”
她急得跳脚,顾若也急了:“我哥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开口呀!”
蔡勋说道:“没断腿断脚,也没残废,就是……”
他们三个眼巴巴地盯着他。
蔡勋不敢看他们,侧头盯着笼里的兔子说道:“失踪了。”
“什么!”
韩娇娇差点气晕过去。
断腿断脚了至少人还在,失踪了是怎么回事!
韩娇娇死死地拽住蔡勋的手:“失踪了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本来昨天跟陈强他们约好了要回来的,结果工地上面发生了点事情,君山临时去处理,然后就没回来了。”
“可是门卫张大爷说晚上看见君山开车回来过,应该就不是在工地上出事的。”
“但是车在家里,被褥也有人睡过,就是一天一夜没见到人。”
韩娇娇听不懂。
“那、那人会去哪里了?总不能凭空消失呀!”
她拉着蔡勋不停地晃。
蔡勋的握着她的肩膀,让她冷静点:“别急呀,沈君山不会有事的!”
“你想想沈君山的身手那么好,街坊邻居也没听到打斗的动静,肯定不是被人拐出去的。估计是有什么突发情况,自己出门了。”
韩娇娇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是君山自己藏起来了?”
孙文:“姐,我听爸说姐夫的工作很特殊,说不定是有什么原因,必须躲一阵子。”
韩娇娇胸口闷闷的麻麻的,脑子也像供血不足一样,半天转不过来。
蔡勋心疼道:“娇娇,你先别慌,爸已经托人去县城主持工作了,君山不会有事的。”
“对,你说得对,他不会有事的。”
“每一次他要出事我都会提前知道,这段时间我没做过梦。”
“他一定是有什么理由,不得不这么做。”
韩娇娇抱着肚子,坚强地说道:“我要好好地等他回来。”
“诶,这就对了,你和孩子要紧!”
蔡勋把她扶进屋。
大伙儿都看着她不说话,杜灵已经哭过两场了,顾晨也坐在里面,眼睛红红的,也是哭过的样子。
孙勇起身过来:“娇娇,我跟老爷子已经把人都派过去了,君山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好了。”
“县城的地理位置九乡通衢,我不知道君山去了哪里,但是通往乡村的关卡也要管。人是昨天晚上失踪的,现在查关卡是不是没用了!”
韩娇娇的情绪又开始激动。
孙勇连忙说道:“不是的,门卫说君山回来的时候是晚上四点半,早上六点多陈强去找他就发现没人了,马上给赵天佑说了,赵天佑让出城的各个关卡全部戒严。”
顾晨:“君山还睡过觉,被子都是热的,估计是六点不到的时候出的事情。前后一个小时,出不了县城,估计还在里面。”
韩娇娇稍微放心了些。
人在县城里就好找了。
她撑着肚子说道:“我要去睡觉了,有君山的消息喊我。”
韩娇娇一个人上楼。
唐双不放心她,想要跟上去的时候被孙文拦下了。
“你让她单独待一会儿吧,她需要时间消化。”
“哎,最近是中了什么邪,怎么这么倒霉呢!”
先是孙权,现在又是沈君山。
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又出这种事情。
唐双急地眼泪直流:“等君山回来,马上让他辞了工作!阿权也是,都辞了在家里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孙文安慰了唐双几句,心里捉摸着姐姐说的话。
过了会儿他端了一杯热牛奶上去
韩娇娇在自己家没有锁门的习惯,她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着。
可是已经半小时了,不仅没睡着,意识还越来越清醒。
孙文敲门进来,看她躺在床上像咸鱼一样。
他把牛奶放床头:“睡不着就喝点牛奶吧,安神的。”
“安眠药比较有用。”
“安眠药伤神经,还你和孩子都不好。”
韩娇娇知道,所以才没吃安眠药,不然这会儿早就睡了。
越想睡,就越清醒。
韩娇娇侧头深深地叹了口气,眼泪顺着脸颊滚到枕头上,她连忙擦了眼泪。
她慢慢从床上撑起身子,孙文坐到她床边,把牛奶送到她手里。
“姐,你不是说最近没有梦见姐夫出事吗?没梦见就是最好的证明,姐夫肯定没事。”
“你……”
韩娇娇一愣,她看向孙文。
见他笑的很温柔,但是眸光真诡谲呀!
韩娇娇忽然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气地狂拍脑门。
“哎呀!我这个……!小文,你……”
孙文笑道:“以前妈也总是做梦,有次梦见爷爷在破房子里哭,结果爷爷的墓碑裂了一个大口子,玄学嘛,解释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