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韩娇娇紧紧地抓住沈君山的手，她更想嗑瓜子了！
叶长芬打完之后，自己也懵了。
出手太快，连自己都分不清楚做了什么。
她盯着老毒的脸大口喘气，老毒也缓缓转头盯着她。
叶长芬磕磕巴巴地说道：“不、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
老毒笑起来，有点悲壮的味道。
叶长芬骂道：“是你的错！你想毁了儿子！”
“你的儿子，不是我的。”
“你……”
叶长芬欲言又止，怨恨地扫了一眼顾晨。
话都说到这份上，大伙儿已经知道顾亮不是顾有信的孩子了，但是叶长芬还打算继续挣扎。
只要顾有信相信她和顾亮，其余人就不是问题。
她有的是办法让顾有信偏心她。
“哈哈哈，长芬啊，到现在了，你还在做富太太梦啊？别傻了，不可能。”
“你给我闭嘴！你是不是要毁了儿子才甘心！”
“你毁了我全家，我为什么不能毁了你儿子！”
叶长芬还没开口骂人，老毒又爆出一颗惊雷。
“顾亮不是我的儿子！那天晚上跟你发生关系的人不是我！”
叶长芬愣了，一脸吃了屎，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沈君山难得表现出好奇的样子：“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顾亮不是我儿子，我在改造的时候身体吃亏没养好，那几年都不行，直到小丫出生的前两年我才调理好身子，我怎么可能跟别人生儿子！”
叶长芬缓缓摇头：“不、不是这样，是你的，我记得很清楚，我……”
“你下的那点药傻子都能闻得出来，我就是做药的，我能闻不出来？”
老毒用袖子抹了把眼泪。
沟壑纵横的脸上沧桑尽显，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蔡勋都忍不住安慰他：“把这些破事都说出来，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了！”
孙文心里偷笑。
二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点跟姐姐一模一样。
老毒摇摇头：“也没啥可说的，就是有一天她约我去吃饭，然后我闻着酒不对就没喝，后来她也喝了酒，我看有点不对，就跟服务员交代帮忙照顾一下，我就走了。”
“再后来没过多久，她就过来找我，说怀孕了，是我的孩子，但是为了孩子的前途，她要跟别人结婚，让孩子叫别人爹。”
“我也不知道她咋就怀了，但是当时也不好说，所以我没吭声。”
“后面十几二十年我们基本就没联系了，除了柴云那一次，后来她在找我就是拿药，顺便也会给我钱。”
“我本来不想跟她废话，可是她给钱大方，我又这样了，没地方要我也没单位没家庭，我只能给她药。”
老毒顿了顿。
他看向顾晨，还是有些抱歉。
“我也不知道是给你儿子吃的，对不住了。”
顾晨现在只是一个劲儿的冷笑。
有时候还发出哼声。
人气急的时候，往往没有那么激烈的情绪。
而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韩娇娇最怕这种感觉了，她宁愿顾晨好好地发一通脾气，也好过压着自己。
顾晨呵呵嘲笑：“我儿子不分青红皂白把你媳妇弄到局子里，害她早产又害她被人嘲讽，间接害死了你媳妇也害了你的女儿。”
“他现在吃了你的药变成这样，也是报应。”
“报应屡试不爽，叶长芬，你说是吧？”
叶长芬已经整个石化了，呆瓜似的看着老毒。
她还是不能相信老毒的话。
儿子不是老毒的？
怎么可能呢？
如果不是他的，那会是谁的？
那天她为了方便，自己也吃了一点点药，后面的事情只是依稀记得一点点而已。
蔡勋看见她的样子就乐了。
“哎哟，借种怀孕拆散别人的家庭，然后又害死前男友的现任老婆，结果发现自己怀的不是前男友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种，真是精彩！”
“叶长芬，我建议你在牢房里写，说不定还能走个版权啥的。”
韩娇娇没忍住，噗嗤就笑喷了。
沈君山看她笑得这么开心，他也忍不住笑了。
叶长芬不信：“我找你拿药的时候也提过这件事情，你为什么都不说！”
“我已经废了，只能在黑市上卖点药赚钱。我饥一顿饱一顿没关系，可我要养小丫呀！我需要钱！”
韩娇娇又笑了。
她不是嘲笑老毒。
相反，她觉得老毒是个好男人。
成分不好已经够呛了，他还愿意为妻子讨公道，甚至被打瞎了一只眼。
对女儿也很好，为了女儿愿意忍，一忍就是十几年。
韩娇娇是嘲笑叶长芬。
做了这么大一盘局，就为了钱，到头来啥都不是。
叶长芬脑子里全是他们的笑声，她不断地往后退，后背贴到了墙壁上。
然后看见床上的顾有信。
叶长芬忽然笑了：“不是就不是，反正你这样的窝囊废也指望不上，阿亮也不会想要你这样的爸！”
“你们现在说的这些荒谬事情，有信也不会相信。”
“都是你们撺掇起来想弄死我们母子，有信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沈君山没想到她还在做梦。
叶长芬的脸皮，比陈小英厚多了。
沈君山：“你还指望顾有信像傻子一样相信你？”
“呵呵，他本来就是傻子，他会相信我的，有信，你说是吧。”
叶长芬疯魔一般走到病床边。
孙权起身让开，离她远远的，也给她腾出了一块位子。
“有信……”
叶长芬拉开被子，看见人的时候，眼睛突然瞪地凸起来。
孙勇扒开脸上的氧气罩和绷带，冲她笑道：“我长得那么像那个傻秃子吗？”
“你……怎么回事你……有信呢！顾有信呢。”
孙文敲了敲身后的墙壁，声音很脆，是空心夹层的。
几个人拉着把手把门缩开，墙壁变成了门，拉开后，唐双言晗，杜灵顾若和顾柔都在里面。
还有坐在轮椅上的顾有信。
顾有信带着氧气机，双眸赤红地看着叶长芬。
一瞬间，他好像又老了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