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国追出去之后,徐林一个人被丢在孙家。
他才是初中生,遇到这种个场面有点懵。
但是父母都跑远了,连人影都瞧不见了,徐林快要急哭了。
韩娇娇示意韩放过去招呼他。
韩放想了想了,听韩娇娇的话,跑到徐林身边,拉着他去小厨房里待着。
韩娇娇嘲讽:“上次说住在亲戚家,我还没当回事,原来是徐建国呀。不得不感慨这个圈子真小。”
“50块钱就能租房子,你们收了2000呢,居然连房租都舍不得。”
孙文说完就觉得不对了。
韩大丫依旧是厚颜无耻的癞皮狗模样,但是包小云道行还浅。
她被吓了一跳,脸上就绷不住了。
孙文眯起眼睛:“就你们的消费水准,才大半年就把钱花完了?干什么了?”
“我们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韩大丫大吼:“你们家已经够有钱了,还盯着我们那点钱,要不要脸!我们今天可是来奔丧的,奔丧你懂不!竟然连门都不让我们进,有没有道理!”
“你要讲道理我就跟你讲一下。”
沈君山之前一直很安静。
秉着能动手就不动口的原则,沈君山也一直懒得跟别人打嘴炮。
今天他主动参战,韩娇娇还挺开心。
“当初你说2000块钱,买断娇娇跟你们家的关系,而且也不要阿放和小妞,这是你说的吧?”
“我……”
“我给你2000块钱,你把他们的户口转到我这边,村子里就销户了,我们当初是这样做的对吧?”
“是啊,所以2000块钱是办事儿的钱,你们没权利拿回去。”
韩娇娇狠狠地瞪了沈君山一眼。
大白痴!
这话都说出去了,还怎么讨回彩礼钱?是不是有点傻!
沈君山冷着脸骂道:“我们也算一手交钱已收交货了,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脸凑过来!”
客人们也听懂了。
他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评论。
“真不要脸,卖别人的女儿的好处,现在后悔了还想贴上来占一头。”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好的太好了,坏的也太坏了!”
“这种人,就不应该放纵他们,抓到局子里关上十天半月就老实了。”
“老孙,你需要的话就说个话,我给你安排。”
韩大丫听到要进局子,马上就怂了。
不哭了,也不闹了,立刻拉着包小云往后边退边骂。
“我们穷人不配高攀你们,也不配让进你们家大门,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等我家大宝考上大学一飞冲天,有你们吃亏的时候!”
韩大丫跟包小云赶快跑了。
还伸手捞了两个果子逃跑了。
韩娇娇气地跺脚。
揪着沈君山的胳膊骂道:“你傻不傻啊,又把人怼跑了!我还没出够气呢!”.
大家哈哈大笑。
本来挺严肃的一件事情,最后竟然把大家都逗笑了。
蔡勋也没忍住。
韩娇娇瞪了他:“笑什么笑,办丧礼呢,严肃点!”
蔡勋马上憋住。
但是笑意全在眉眼上,比笑出来还搞笑。
沈君山握着她的双肩。
韩娇娇甩开他,沈君山又贴上来。
他咧开嘴,扯出了一个笑容。
“傻样!”
“是,我就是傻。娇娇你别生气了,我就是不想他们继续打扰你,蟑螂在旁边不动也恶心人。”
“哼,他们倒真是属蟑螂的。”
蔡勋跟着附和:“他们还觉得上了大学就能一飞冲天,能飞的蟑螂更恶心!”
韩娇娇对韩大丫的一双儿女有些许凌乱的记忆。
一个比一个贪,而且静不下心,都不是读书的料。
韩大丫怎么能料定他们能上大学呢?
难道跟金桂芝一样,听了算命的鬼话,对自己家人认知不清?
韩娇娇抖抖眉毛,蔡勋就明白她的鬼心思了。
他比了一个ok,笑眯眯地跟强子抖抖眼神。
强子心惊胆战。
这两人也太像了!
抖机灵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
后面一连天阴了好几天,大家都冷地哆嗦。
但是在出殡的这天,艳阳高照,温度也回升了几度。
顾亮的丧事办的很顺利。
大家都在他的坟头插上了香,一个个地离开后,顾柔哭了好一阵子,也被送上了车准备回去。
沈君山和韩娇娇陪着顾晨站在墓碑前。
顾晨给他的老伴也烧了点纸。
“阿沁,顾亮也算是我们家的子孙,他虽然做错了事情,但也硬气,还是学了一点我的风范,只是没有学全而已,你在下面多陪他说说话,兴许有你教导,他能学好些。”
韩娇娇看见墓碑上写的文氏顾沁四个字。
墓碑又新又亮,金色的字体在一排墓碑里显得很打眼。
在别人还是红色和无色刻字的时候,顾沁的金字很稀有。
而且坟头没有杂草,还有供奉的痕迹。
足以看出原配在顾晨心里的分量。
韩娇娇:“爷爷,我跟君山也给奶奶上柱香吧?”
“应该的,我老了,以后就要靠你们长来了。”
沈君山扶起顾晨,他的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是烟熏的,还是自己想哭,一直忍着。
韩娇娇点燃了香,先给了沈君山。
在他上完香之后,韩娇娇也跟着插上了香。
顾晨深深叹气:“下次再来,就是带着三个曾孙来了,咱们走吧。”
沈君山过来搀扶他。
顾晨马上赶他去搀扶媳妇。
他对这里轻车熟路,也不承认自己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
沈君山在后面一个人盯着两个。
他们刚刚从扁担山上面下来,就听见了嚎嚎大哭的声音。
韩娇娇觉得声音耳熟,就顿足回头。
“那个人是叶少芬?”
韩娇娇先看见了,沈君山也跟着回头。
叶长芬披头散发地四处乱晃。
“阿亮,妈一定会把最好的给你,你别哭啊,什么事儿都有妈在,妈妈保护你!”
崔干事带着两个人跟在后面。
沈君山叫道:“小崔!”
“诶!你们还没走呢!”
崔干事把叶长芬交给两个同事,立刻跑下来。
沈君山说道:“这是叶长芬吗?她怎么了?”
“嗨,还能怎么着,听到儿子去世的消息受不住,疯了呗。”
“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