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倒着几个酒瓶子,握酒瓶的手已经有些晃晃悠悠,脸颊酡红,明显有些醉了。
一个男人朝她走去,蹲在了鲍蕊儿跟前,“这位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啊?”
这里空旷寂静,又没什么人,余潇眉心一蹙,立马驱动轮椅过去。
鲍蕊儿眼神迷离的望着面前的男人,良久之后才勾了勾唇角,“怎么,想睡我?”
男人眸光一亮,还从没见过这么上道的女人。
当即就伸手去拉她,笑容淫-荡,“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喝怎么样?”
“呵……你们这些臭男人是不是都跟发了情的畜生一样,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啊?”
鲍蕊儿笑容讽刺,眼底透着厌恶,手里的酒瓶子已经朝男人脑袋砸了过去。
男人本能的抬手挡了一下,可脑袋仍然被砸了个大包,当即就怒了。
“臭女人,大半夜的穿着这样跑这里来喝的烂醉,不就是想找野鸳鸯吗?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欠抽呢?”
语罢,他整个朝鲍蕊儿扑了过去,然而还没碰到人就被一群突然出现的保镖摁在一旁暴打。
“蕊儿,你没事吧?”余潇担忧的望着她。
鲍蕊儿的视线从旁边收回,落在余潇的轮椅上,脸上笑容轻蔑,“一个瘸子好意思问我有没有事?”
“潇潇都这样了,还为了找你在外头跑了大半天,你说这话也不觉得丧良心。”锦婳没好气的怼道。
鲍蕊儿闻言眸光微闪,唇角的笑意也僵滞了片刻,扶着栏杆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你们找我做什么?特意来看我笑话?可惜了,我压根就不在乎鲍家破不破产,如果你们想借此来羞辱我的话,那你们可能要失望了。”
“蕊儿,你误会了,我们没想……”
“余潇你不用解释。”
鲍蕊儿抬手打断她的话,“这一次确实是你赢了。
我们俩从小斗到大,虽然在别人眼里你好像样样都要比我要做的好,但我从来没服过。
但是这次我承认我输了。
你生来就是天之骄女,所有人都捧着你宠着你,而我呢……呵呵……”
鲍蕊儿笑的凄凉,“外界都说我是鲍家独女,受尽宠爱。
可是实际上呢?
我爸他自从飞黄腾达后在外面养过的情-妇都能组成一个班了,而我的母亲……
我那个在外人面前永远端庄优雅,人人称颂的母亲,私底下却不惜一次次的把我弄得遍体鳞伤,再嫁祸给外头那些狐狸精。
好像只要我越惨,我爸就能多疼我们母女一点。
你来找我是她授意的吧?
那你告诉她,我不会再回那个家配合她演戏了,让她自己好自为之吧。”
“我找你只是因为担心你,没想要跟你竞争什么,也没想要劝你什么,鲍蕊儿你能不能别总是把人往坏处想?”
在余潇的记忆中,鲍蕊儿一直都是个性子高傲不肯认输的人,此时看到她这么戚戚然的主动认输,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你父母怎么样我不管,但是这大半夜的外面也不安全,你又喝了这么酒,还是跟我们走吧。”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鲍蕊儿看了眼已经被打的痛哭求饶的男人,一脚踹开挡在面前的酒瓶子,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锦婳抬手拉住她,“看看你这样子,等下要是倒在哪个路边,出事了有你哭的。”
“就算是哭我也不会守着你们哭,真是多管闲事。”
鲍蕊儿用力甩开锦婳的手,结果自己没站稳,直接跌坐在地,她揉了揉昏沉沉的额头,努力站起来。
余潇给自己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人直接挥手将鲍蕊儿打晕,抗在了肩上。
锦婳:“???”
行啊,居然玩的比她还花。
余潇淡定道:“她性子倔,就算再跟她掰扯半个小时她也不会乖乖跟我们走的,这样多方便。”
“……是挺方便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要是换成不熟的人,任谁看着余潇这可爱的娃娃脸也想象不到她能干出这种事来。
“小姐,那这个人怎么办?”保镖指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人问。
“给点教训就行了,难不成你们还想把他从楼上扔下去不成?”
“各位大佬就饶了我吧,我就纯粹是搭讪一下,也没对她做什么啊,求你们放我一马。”
那人闻言被吓得瑟瑟发抖,一股子骚味以他为中心弥漫开,看着他那湿漉漉的裤子和地上泛黄的液体,众人顿时嫌弃的捂住了鼻子。
“拍照录像,回头这人要是敢在外面瞎说,就送他上热搜。”
余潇摆了摆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走。
等第二天鲍蕊儿醒来时,才发现到了陌生的地方。
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锦婳的声音“要是倒在哪个路边,回头有你哭的”,她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着,发现衣服被换过了,心里不由一慌。
摸了摸还有些疼痛的后脑勺,昨晚她怎么离开明珠塔的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只记得在顶层跟余潇她们发生过争执,难不成她真的倒在某个地方,不仅摔伤了脑袋,还被不知道什么人带回家了?
衣服都被换过了,那昨晚……
思及此,鲍蕊儿顿时有些悔不当初,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嘴硬了,跟余潇她们走她就算丢点面子总不至于连清白都没了啊。
正想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鲍蕊儿慌乱的扫视了一圈四周,将床头柜上的花瓶抱在了怀里,快速躺下装睡。
锦婳开门看了一眼,见鲍蕊儿还睡着,本不想打扰她,结果后退之时眼角余光不经意的发现床头柜上的花瓶不见了,脚步不由得顿了顿。
她本来就没打算在这里长住,房子也没特意去装修布置,里面装饰品本来就少,这间客房就更是干净的连家具都屈指可数。
仅仅一眼,她就看出少了东西。
花瓶不见了,那说明鲍蕊儿肯定醒了。
仔细打量了一番隆起的床铺,她微微勾唇,关上了门。
鲍蕊儿抱紧了手里的花瓶,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来人已经走了。
结果睁开眼一看,便见锦婳双手环胸站在床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