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开出了每个月二两银子的补贴。
相对于这个时期的士兵而言,绝对是一个天价。
因为哪怕是之前大明士兵军饷最高的时候,都没有超过一两银子。
而且那还是有战争的时候才会有的军饷。
若是没有战争,平时能够吃饱就不错了,还想要军饷,做梦去吧。
所以朱由检开出了这个补贴,绝对是非常可怕的。
一万五千人,最少每个月光是军饷的支持就需要三万两银子。
一年就是三十六万两。
哪怕是没有战争发生,也是如此。
因为朱由检需要的是精兵。
而不是连武器都扛不动的废物。
不过朱由检知道,他要这么做,绝对会被群臣弹劾。
但这并不重要,朱由检也不在意。
大明的政治制度就已经天然的让朱由检有了独裁的前提。
只是以前的皇帝身边没有多少可用的人。
所以一直受限于群臣罢了。
朱由检已经十天没有上过早朝了。
不过第二天,朱由检终于上了人生之中的第一次早朝。
群臣知道之后,差点都哭了。
他们还以为朱由检会和万历一样,几十年不上朝呢。
走进太和殿之中。
坐在高位之上。
朱由检第一次感觉到了皇帝对天下掌握手中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令人痴迷。
难怪人们为了这个位置,宁愿成为孤家寡人。
因为掌握权力的感觉真的太美妙了。
没有人可以抗拒这种诱惑。
坐在高堂之上,下面群臣山呼万岁之后。
便开始早朝。
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但朱由检却很认真的听着。
许久之后,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而此人正是东林党的党魁钱益谦。
“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朱由检看着钱益谦,面无喜悲的说道“说”。
钱益谦得到允许之后,便向阉党发难了。
“微臣请陛下治罪魏忠贤,陛下,魏忠贤祸害忠良,贪污受贿,在民间更是有九千岁之称”。
“此乃罪大恶极之人,还请陛下明鉴,微臣请陛下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治罪魏忠贤”。
钱益谦说完之后,许多东林党的成员都站了出来支持钱益谦。
朱由检并未第一时间说话。
而是看向了被做阉党的内阁首辅,施凤来。
施凤来皱了皱眉头。
他立刻站了出来道“陛下,还请让刑部调查,若是有罪,确实该治罪”。
“若是没有,则治钱益谦等人的诬陷之罪”。
此时的兵部尚书崔呈秀没有想到施凤来居然会这么说。
立刻说道“陛下,这些东林党人在污蔑厂公”。
朱由检还是没有说话。
而东林党众人立刻和阉党成员交锋了起来。
朝堂上就像是菜市场一般吵闹。
但朱由检却一直很平静。
站在群臣之中的施凤来和韩爌都注意到了朱由检的态度。
心中有些弄不清楚朱由检怎么想的。
许久之后,朱由检咳嗽了一声。
朝堂上立刻安静了下来。
看着这帮都快打起来的大臣。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情等查清楚再说”。
“现在诸位先看一看朕手中这份奏折,挺有趣的”。
说着,朱由检让太监将手中的走着给群臣看。
等到看完之后,群臣都呆住了。
“这,这陛下,此等逆贼罪大恶极,其罪当诛啊”。
许多大臣都说道。
而崔呈秀看到奏折上面所写时差点晕了过去。
因为上面便有他的罪证。
不光是他,还有许多阉党成员的罪证。
甚至还有许多军队的武将。
一下子阉党在朝堂上被群臣群起而攻之。
朱由检抬起手,压了压。
“兵部尚书崔呈秀罪大恶极,证据确凿,剥职斩首,家人充入皇庄劳作”。
“兵部尚书便由孙承宗接手”。
“首富施凤来没有尽到内阁职责,放任阉党坐大”。
“从今天开始,撤去内阁首辅之职,降为次辅”。
施凤来和很高兴的东林党都愣住了。
施凤来没有想到,皇帝并没有惩罚他。
虽然他确实也没有做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
但确实也巴结了魏忠贤。
虽然将他的内阁首辅剥夺了。
却只是将他降为了次辅。
哪怕他不是阉党,但一朝天子一朝臣。
朱由检应该重用东林党人才对,为什么还留下他一个老臣?
虽然不知道朱由检怎么想的。
但他还是站了出来“谢陛下”。
朱由检还没有说话。
钱益谦便站了出来道“陛下,施凤来也是阉党,就是因为他,才让魏忠贤做大的”。
钱益谦这个党魁站了出来,其他东林党自然也站了出来。
朱由检看了钱益谦一眼。
“施凤来是否是阉党,是你一句话就可以确定的吗?”。
“就算他是阉党,他是做了罪大恶极的事情吗?”。
“你钱益谦的东林党难道都是正人君子?”。
这句话可以说非常重。
甚至还说,你的东林党。
这句话可谓是杀人诛心。
钱益谦还想说什么。
却被韩爌拉住了。
钱益谦一时间没有听出来。
光是你的东林党就已经让韩爌听出不对劲了。
什么叫做你的东林党?
在皇帝面前,居然说一个党派是一个人的。
你想干什么?
所以韩爌听出了朱由检对钱益谦的不满。
若是他再说下去,别说是钱益谦得死。
东林党都得被打击。
虽然东林党并没有被阉党灭了。
可他们只要得不到崇祯的重用,就没有办法掌握权力。
没有权力,他们就根本无法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钱益谦不知道韩爌为什么要拉住他。
但他终究是没有继续和朱由检辩解。
“微臣没有这么做,还请陛下明察”。
朱由检冷声道“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宫中有多少眼线,朕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一天之后,你们若是还不将你们在宫中的眼线说出来”。
“只要朕发现一个,哪怕仅仅只是一个,你们东林党所有人,记住,是所有人都得罢官流放”。
一时间,所有的大臣都呆住了。
完全不敢相信的看着朱由检。
而韩爌则是眉头一凝。
看向钱益谦。
这家伙到底瞒着他干了多少事。
居然在宫中放眼线。
还被陛下给发现了。
钱益谦心中一凛。
他感觉到了朱由检话语之中的冷意。
低着头,不敢回答。
一些知道内情的东林党成员也不敢说话。
而此时已经回来的孙承宗看着钱益谦的模样就知道朱由检说的是真的了。
顿时气得想要一脚踹死钱益谦。
居然敢在皇宫之中安插眼线。
这得是多大的胆子啊。
虽然他知道,朝堂上,肯定不止是东林党在宫中安插了眼线。
但明显朱由检要借着这个由头整治东林党。
若是钱益谦还存着侥幸心理,东林党将会面临一场可怕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