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道上，夏威夷衫的轻浮大叔双手交叉，置于脑后，懒散地走着。
“汝……”
稚嫩的声音从其身后传来。
忍野咩咩停住了脚步。
“哦哦，怎么了嘛？刃下心？”
在其身后，身高仅到对方腰间的金发小萝莉脸色烦躁，咬着指甲。
“想说什么就说吧，这么不干不脆，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姬丝秀忒，也就是这金发萝莉正想开口，一时间竟然不知从何问起。
“他是谁？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为什么要救你……”
忍野咩咩看着姬丝秀忒，仿佛知道她心中成堆的疑问。
“还有刚才，他究竟做了什么，对吗？”
姬丝秀忒的脑海中回忆起刚才的一切。
……
“那三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忍野咩咩转头问道。
“让他们把这个家伙的四肢交出来。”
林川的手指几乎擦着利齿而过，随后再次精准地落在了金发吸血鬼的脑门上。
此时的姬丝秀忒已经没有了之前凛然御姐的模样，由于无法再生，实力大大削弱，后者现在将可以利用的血肉重新构筑。
结果，就成为了眼前的萝莉模样。
“嗯，这个倒是很简单。”
忍野咩咩想了想。
“德拉曼兹路基本身并不是那种不会变通的家伙，若是不惜命，他也不会想要抢夺姬丝秀忒的四肢了。”
“不过剩下的两个人倒是有些难办了。”
“艾比所特因为是混血的缘故，对于吸血鬼极为憎恨厌恶。”
“还有奇洛金卡，身为神职人员，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松口。”
“我不是在和他们商量。”
林川轻声开口道。
“他们没有与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愿意开口的，也无所谓，无非多费一点功夫。”
姬丝秀忒沉寂下来，就像是察觉到危险一般静静看着少年，眼中有那么一丝陌生。
忍野咩咩沉默后稍微苦笑了一下。
“呀嘞呀嘞……”
或许是因为对方实在太好沟通的缘故，他一直对对方的身份没有明确的认知。
直到感受到林川语气的变化。
仙人，等同于神明的存在。
居高临下，立于云端俯瞰众生。
想来，那三人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被杀死，是因为弱的令他实在提不起兴趣。
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忍野咩咩在三人的面前复述了林川之前所说的话。
“所以，你们要怎么办呢？”
“我会交出刃下心的肢体。”
忍野咩咩说完之后。德拉曼兹路基巨大身躯毫不犹豫伏下，屈膝跪地，收敛起一切姿态。
“如您所见，我已经完全放弃了，之前的攻击冒犯了仙人，请您宽恕，饶我一条性命。”
而后，直接说出了肢体的藏匿地点。
一边，状况好一些的姬丝秀忒皱了皱眉。
对于这个曾经猎杀她的家伙，姬丝秀忒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感，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这么简单就投降摇尾巴，真是太有骨气了，德拉曼兹路基。”
而巨人似乎没有将这小豆丁吸血鬼的挑衅听进去，只是宛如石块一般，静静不动，等候林川发落。
“滚。”
林川扫了眼浑身颤抖的德拉曼兹路基，吐出一个字。
“多谢不杀之恩。”
后者恭敬感谢之后，便赶紧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林川的视线转向了一边脸色桀骜的金发青年。
“我可不像那个纸老虎。”
“想要威胁我吗？超好笑的。”
忍野咩咩的眼神一暗，似乎已经预料到结局，转过头去。
“你……想要干什么……要是杀了我的话，你永远都不可能让刃下心恢复原状！”
艾比所特的眼前，一只手伸来。
在前者惊骇恐惧的眼神中，手掌抓住了从金发青年的肩膀，拽出了虚幻的人形。
而后，青年的身躯便倒在地上，眼神空洞。
“那是……灵魂吗？”
姬丝秀忒心中震撼，难以置信。
而后，林川将视线投向了最后一个人。
手持圣经的奇洛金卡眼神平静，似乎完全不惧死亡。
“我会交出残肢。”
“不用了。”
姬丝秀忒错愕地看着林川再次如同之前那般抓取了他的灵魂。
“你的眼神，我很讨厌。”
晦暗的眼眸倒映着背影，只是它的主人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姬丝秀忒的脸上满是迷茫。
答应救她时，那声简单而温暖的应答。
杀死另外三人时的果决冷漠，交错浮现。
使她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容。
“其实只要你在站在他的角度，很好理解，不是吗？”
忍野咩咩开口道。
“他们动手之前，让林川选择离开还是死亡。”
“实际上，对方的施舍在他看来简直可笑。”
“可他宽恕了这偺越之罪，给予了他们选择。这就是仁慈。”
“可惜，只有德拉曼兹路基抓住了求生机会啊。”
“奇洛金卡，正不择手段的家伙，把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最后甚至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会有神接二连三地受到挑衅无动于衷吗？会有神允许自己被设计操纵吗？”
“他的身上神性与人形并存，兼具着冷漠和温和……”
说到一半，忍野咩咩突然反应过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似乎担心被不存在与此的某人听见。
“不好不好，妄自议论仙人，可是大罪啊。”
确认没有那道身影之后，忍野咩咩才松了口气继续道。
“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要了解他的话，或许自己亲眼确认比较好。”
忍野咩咩顿了顿。
“你们之间已经存在了牵连。”
“对于他来说可能只是随手之劳，但救命之恩于你而言，却是大因果。”
“好好去报恩吧，小猫。”
“……吾不是那家伙的猫！”
“别咬我啊！又不是我这么叫你的，他那么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