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一脸疑惑的看着元顺帝来到城墙之下。
虽然不解,但其并未开口询问。
元顺帝骑着马晃晃悠悠的来到城门之下,
高声道:
“打开城门!”
城墙之上驻守的元军听闻此言,莫名其妙。
“大胆!城下何人!”
前线军士,少有人能有机会面见皇上,
故此城墙之上守卫根本不认识来者何人,
“放肆,我乃当今皇上,还不打开城门!”
元顺帝脸色一寒,呵斥道。
“哈哈哈哈!你是当今皇上?我还是大将军呢!”
“哈哈哈...”
一众守卫闻言,放声嘲笑。
“你说你是当今皇上,可有何物件证明?”
城卫队长开口问道。
“狗东西,你可识得这是何物!”
见众多城卫军嘲笑不已,
元顺帝脸色一变,
冷哼声中去除衣物,正是一块令牌!
城卫队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将其取来!”
说话间,城门缓缓打开,
从中快步走出一人,
将元顺帝手中的令牌取了去,
待令牌入手,
城卫队长却是脸色一变,
虽未曾见过此物,但其质地精美,做工优良,
不似一般人之物,
当即小心起见,吩咐城卫军守在此地,
自己拿着令牌快步而去!
宣府三卫,城主府,
王保保正一脸从容的闭目听取军情,
堂下一众将领也是稳如泰山,
那明军久攻不下,伤亡惨重!
只要坚守宣府三卫,
想必用不了多久,明君便难以坚持,
到时自然知难而退,
因此众人并不担心战况!
却在此时,
一阵脚步声传来,
随即只见一人跪倒在地,
正是刚刚的城卫队长,
“禀将军,北门外有一人自称当今皇上,命我等打开城门!”
王保保眼皮一跳,
“如此荒谬之事,报来作甚,将其就地斩杀,敢冒充陛下,真是不知死活!”
王保保心中冷笑,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陛下远在大都,
又怎么远赴此地!
“这...禀将军,那人带来一物,末将不识,还请将军过目!”
成为队长还是开口说道。
“哦?是何物,呈上来看看?”
王保保睁开眼,闪过一丝感兴趣之色。
紧接着就见那城卫队长递上一物,
正是那块令牌,
王保保乍见此物,心中一惊!
待将其接过手上,豁然起身,勃然色变!
“这...这...”
王保保一时之间难以言语,
惊骇不已,
无他,
这块令牌他亲眼见过,
正是当今陛下随身携带的金牌!
这么说,陛下亲至?
众多将领见王保保如此失态,也不禁面面相觑,
要知道,王保保经历生死数十遭,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就连此番大明二十万军队兵临城下,
大将军也是丝毫无惧,
此时却如此震惊!
众将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不会吧?
难道?
“将军...”
有人正欲开口询问,王保保却抬手一挥,
打断了他,接着上前一步,看着成为队长,
语气急切的道:
“快说,那人现在何处!”
城卫队长也被王保保这般模样吓得不轻,
当即回道:
“禀...禀将军,那人此时正在北门外!”
王保保闻言,大步向外走去,
“快,众将听令!随我去迎接陛下!”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目瞪口呆!
陛下,真的来了!
当即也不敢怠慢,疾步跟上!
成为队长却是面如死灰,
瘫软在地,
完了!
城门外,
朱棣朱橚二人将元顺帝叫回到身边,
朱橚开口说道:
“待那王保保出来,让其投降!孤可不杀你那些家眷,
将其完整地送还你身边!”
元顺帝无奈,只能点头称是!
片刻之后,
北门大开!
一行人疾步而出,
正是王保保等人,
朱橚想元顺帝使了个眼色,
元顺帝驱马来到王保保众人身前!
原本还有一丝侥幸的王保保,
待看见元顺帝之时,
那一丝侥幸荡然无存,
当即带领众人跪下,
“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直到此刻,王保保也想不明白,为何陛下会亲自远赴前线,
难道陛下要御驾亲征?
却在这时,
元顺帝开口了,
“帖木儿将军!时移世易,我北元大势已去!降了吧!”
正在思考陛下来意的王保保等人闻言,
震骇莫名,目瞪口呆!
王保保豁然抬头,
其眼中闪过不解和难以置信,
其不解元顺帝是为何意,
“陛下,这...这是何意?”
“朕说过了,大势已去,降了吧!”
元顺帝眼中闪过痛苦之色,却不想多说什么!
“陛下,不可啊!”
王保保跪在地上向前拖曳几步,
声嘶力竭的吼道。
“怎么,你要抗命吗?”
王保保眼中充斥着不敢置信和痛惜之色,还有一丝厉色!
大好河山,难道就这般拱手相让?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陛下为何千里而至,却带来这样一条命令!
王保保知道,只要自己一降,
大元将不复存在!
近百年的大元王朝,将灰飞烟灭!
“陛下啊!”
王保保的声音如同泣血一般,
其身后诸将同样声泪俱下!
元顺帝仰天长叹,
“都起来吧!这天,变了!”
见元顺帝黯然长叹,
王保保知道,
说什么都迟了!
自己毕竟是臣子,
无力去改变陛下的决定!
当即仿佛失去了精气神一般,
颓然坐倒在地!
大元,完了!
片刻之后,
朱棣朱橚二人带着众人入驻宣府三卫!
条条军令从城主府中发出!
凡收到军令的将士,
无不色变!
然而,毕竟是大将军亲自颁布的军令,
元军只能照办,
于是乎,一面面白色旗帜缓缓自墙头升起!
而与此同时,
明军中军大帐内,
众多将领齐聚,
明军已在此跟北元军队鏖战数日,
久攻不下,众人也开始着急!
尤其以徐达最为焦急,
出征之时,
自己可是夸下海口,
一定要毕其功于一役,
将王保保剿灭在这宣府三卫,
然而数日以来,损兵折将,未竟寸功!
若就此班师回朝,
岂不遭天下人耻笑?
那他半辈子攒下的声望,
怕是一招损失殆尽!
想到如此这般,徐达更是火烧眉毛,
如同烈火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