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很慌。
他是真怕被阎王爷一波带走的。
肺里就像藏了个火炉在烤一样。
这可是夏天,本来就热,肺里还装了个火炉,怎么活?
中午咳的血比上午更多了。
刘海中很恐慌,又很气急。
“他为什么不给我治,他一个小辈,他凭什么?”
“轧钢厂的医生也都是废物,还不如一个赤脚医生!”
“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我们的社会就这样对待我这种高级技术工吗?”
刘海中抱怨天抱怨地。
他本来很想骂陈风,可考虑到陈风是唯一能够治这个病的人,又想到,阎埠贵跟陈风怄气,结果硬生生把医药费从一千怄到三千。
人是有脑筋的,别人踩过的坑咱不能再去踩一遍。
他本想让刘光天去叫厂保卫科马队长过来找陈风麻烦。
可马队长上次吃过一次亏,这次不来了。
所以刘海中只能抱怨。
抱怨着,抱怨着,阎埠贵来了。
阎埠贵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陈风那药很有效。
但是他一进门看到刘海中在那咳,他就笑。
“二大爷,没事吧?”
“三大爷,您就别笑了,赶紧帮我想想办法,我这可怎么办啊?”刘海中最关心的就是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然而,阎埠贵已经出了这钱,他能让刘海中省这笔钱吗?
要死大家一起死,要出钱当然是大家都出钱,那才心里平衡啊!
“二大爷,这事儿我可真没办法了,我但凡要是有办法,我那会儿就不会去找陈风。”
“不过二大爷您不一样,您有原则,您就算是死,也不能上陈风哪儿去。”
“刚才去陈风那儿拿药,我就说了,您是不稀罕他的药的。”
“您的骨气,我一直都很佩服。”
“二大爷,要坚持!”
“坚持一定可以看到胜利!”
阎埠贵这一句一句的鼓励,简直比刀子还狠,句句都往刘海中心窝子里扎。
这让阎埠贵觉得快意。
前些天他交医药费,刘海中不还怪他么?
说他没原则,
说他给陈风送钱。
说他助长了陈风的嚣张气焰。
那么现在,刘海中就在家等死好了。
有种就别去。
刘海中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啊。
正所谓装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有些事,没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好像怎么说都可以。
尽可以大声的谴责,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真到了自己头上,
肺部的火烧一般的感觉,还有吐出来的血,那不是闹着玩的。
“三大爷,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刘海中还想把话圆回来,但这时阎埠贵立马就讲了。
“二大爷,做人做事要有根据,可不能言而无信啊!”
“咱们院,都指望着您做出抗争的表率呢!”
“您可千万不能去给陈风送钱!”
“要不然,前院的邻居怎么看?中院的大爷怎么想?后院的街坊会怎么讲?”
“您一定要坚持住,坚持住!”
阎埠贵拍了拍刘海中的肩膀,笑吟吟的走了。
刘海中手抬在半空中,想说什么,但面子上终究还是有点过不去了。
这话,他是说满了。
现在,阎埠贵又不给他台阶下。
这可怎么办呢?
“难道,我真的要病死在床头吗?”
刘海中喃喃说道,过了片刻,他一咬牙:
“神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阎埠贵这个老东西就等着看我笑话,我偏不让他看我笑话!”
“我特么上大医院治去!”
刘海中也是发了狠。
他还不信了,厂医没办法,难道大医院也真的没办法?实在不行他拿钱砸还不行吗?
下午,刘海中办理了住院。
第一天医药费、住院费、伙食费这些加起来,三百。
第二天,二百五。
第三天,二百五。
第四天刘海中不住了,火速办理了出院。
这住着哪行啊,医院那不过是吊着他的命,根本就治不好。
再这么住下去就算住满一个月,他这病依旧好不了,倒是家里的积蓄会治了个精光。
“不行啊这,还是得找陈风去。”
刘海中左思右想还是得找陈风,但刘海中又不想像阎埠贵似的出那么多钱。
“去,把一大爷给我叫来。”
刘海中回到家以后,想通过开院大会解决问题。
通过院大会把陈风的医药费门槛给打下来!
刘海中的两个儿子,刘光天和刘光福火速跑去中院易中海家喊人。
“一大爷,我爸请您过去谈谈。”
“一大爷,您赶紧过去吧!”
“我爸很着急!”
然而这四合院的一举一动,一草一木,岂能瞒得易中海?
易中海充耳不闻,不理会。
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一派的。
阎埠贵找他他不去,刘海中找他,他也不去。
刘光天和刘光福无奈,跑回去告知刘海中,说易中海不参与这事儿。
刘海中便是气得摔碎了碗:
“这个世界充满了对我的恶意!”
“每一个人都在暗地里嘲笑我!”
“他们都想害我!想看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