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平,有你的信件!”
林业平正忙活着规划图,门外一声吆喝打乱了他的节奏,回过头,只见邻居在院里看着自己。
林业平有些疑惑,谁会给自己写信呢?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到大院门口去拿信。
“多谢你,辛苦了。”
林业平从邮差手里接过信,向他道了声谢,邮差应下,又到别家去了。
拿了信,看信封的地址,是从学校来的,可自己都毕业两年了,学校会有什么事呢?
林业平边走边想。不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家,迫不及待地拆了信。
越看越高兴,不禁笑了出来,刘玉梅见儿子拆个信就这么高兴,也很好奇,
“儿子,谁的信啊,说什么了,这么开心?”
林业平也想分享自己的喜悦,便给母亲说了信上的内容,
“妈,是学校来的信。”
“信上说我在学校的表现良好,插队的时候也刻苦勤劳,很欣赏这种品质。”
“写了介绍信,要我去轧钢厂当保卫科长呢!”
你说这不巧了吗,昨晚上自己刚想着说,去轧钢厂应聘保卫科科长的位置,今天学校就来了介绍信。
这不就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嘛!
刘玉梅听了也十分高兴,正愁儿子回来找不着工作呢,这下不用愁了:
“好!好事呀!儿子出息了!这可是学校专门给你写的介绍信啊,比他们自己找的工作还体面不少呢。”
“这下,看贾张氏还怎么笑得出来。”
说完就跑回屋里去了,她急着给孩子他爸分享这个好消息。
刘玉梅屋内,一个柜子上放着林父的照片,是他们结婚不久后拍的。
照片上的人很英俊,五官立体,浓眉大眼,虽然是黑白的,也挡不住他的英气。
没有笑,却能让人感到他的和煦,可惜这个人却不在了。
林母拿起照片,小心地抚摸着,一边念叨说:
“孩儿他爸,你知道吗,业平长大了,有出息了。”
“他们学校专门给他介绍了个工作,还是保卫科科长呢!”
“我就知道这孩子随你,脑子灵活,人又踏实稳重,肯定会有大作为的。”
“你在那边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业平跟小雅的,咱家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
儿子得了工作,刘玉梅整个人都很高兴,在院里洗菜的时候都哼着歌。
秦京茹也在洗菜,见她这么高兴也奇怪,想到刚才林家拿了封信,于是出声问:
“刘姐,你高兴啥呢?你瞧你乐的都唱起歌来了。”
刘玉梅心里高兴,便回答了她的问题:“业平着工作啦,你说我能不高兴嘛。”
秦京茹有些惊讶,这就找着工作了?林业平这两天也就去了趟市集吧?
“噢,是嘛?什么工作啊。”秦京茹继续问道。
刘玉梅也不隐瞒,回道:“轧钢厂保卫科科长,还是他们学校专门给写的介绍信呢!”
这下秦京茹更惊讶了,学校给介绍的工作?保卫科科长?可不得了了!
还想再问,可刘玉梅已经洗完菜了,抱着盆就走了,把她留在了原地惊讶。
几个邻居凑过来,问这林家到底在高兴什么,秦京茹把刚才听到的说了出来,随后洗完菜也回去了。
这下轮到邻居们在水池边惊讶了,不一会儿,整个院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纷纷议论起来,
“诶唷,这林业平有两下子嘛,这才刚回来,居然就混了个保卫科科长。”
“谁说不是呢,这回来之后处事也不同了,跟以前是完全不一样了。”
“看来这林家也要跟着变了,不能再小看林业平了。”
“之前刘玉梅没有工作,都是靠着抚恤金养活一家子,现在算是熬出头了。”
“......”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贾家人的耳朵里,林业平找到了工作,该发愁的就是他们了。
贾张氏首先就不敢相信,他林业平怎么可能找到工作,一个只知道打架的人怎么会有工作,
“他们肯定是胡说八道,林业平怎么可能会有工作!棒梗都没找着工作呢。”
在她眼里,自家棒梗就是最优秀的,只是没找到机会,要说有工作,也该是棒梗的才对。
“奶奶,可他们说林业平的工作是学校给介绍的,还是保卫科科长呢!”
“刚才,林业平不就是到门口拿了信,这消息才传出来的吗?”
一旁的小当见贾张氏不相信,又说了一遍。
贾张氏听了小当的话,再不相信也得信了,毕竟说有工作还可能是胡诌的,这介绍信可不是说有就有的。
于是说道:“保卫科科长?居然一来就是科长,那还不得得意地翘起来?”
一旁的棒梗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奶奶奶开口闭口都是林业平的工作。
戳到了自己的痛处都意识不到,干脆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回道:
“保卫科科长,说得那么好听,不就是个保安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贾张氏没有听出孙子话里的醋劲儿,还在说保卫科科长如何如何,
“这可是个铁饭碗啊,你想想厂里的材料多重要,看门的工作有多重要。”
“虽然说这科长也是保安,可人家干的活可比普通保安轻松多了。”
“最多也就门口走两圈,看看别人做事认不认真吧。”
“......”
贾张氏的话听得棒梗心烦,见说了一次无果,也懒得再跟她说这些。
反正也阻止不了她继续说,干脆不管她,掀开门帘出去了,蹲在门口的台阶上。
棒梗虽然想控制自己不去想,安慰自己说保卫科科长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他还是不禁为自己的工作发愁,想起自己上次嘲笑林业平的话。
还笑他没工作,没媳妇呢,现在好了,自己的媳妇也没了,工作也没有着落。
林业平此刻应该不晓得有多得意吧,要是再碰面,估计会好好地嘲笑自己一番。
可这次,自己又能拿什么去反驳他呢,打架也打不过,伤口还没好全呢。
想到这,棒梗懊恼地埋下了头。